第五百零八章 未成形的朱雀扇
陈光看见延宗,忽然咧嘴笑了,是傻笑。师傅老头没事,他就满足了。 见他这个傻样延宗更来气了,又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陈光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还没等他说话,梼杌的一只比锅都大的爪子就快速伸过来。 "小心!"延宗一把推开他,并朝着那爪子狠刺了一剑。 轩辕剑刺入爪子不到十厘米深,梼杌怒吼一声,一掌扇飞轩辕剑,然后张大嘴朝延宗咬了下去。 "师傅!"陈光眼看着梼杌快要将师傅老头吞入腹中,他突然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嘴里喷出来。 不过好在,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出现。 凡逸动用了所有灵力用缚妖索锁住梼杌的身体,扭头冲陈光大喊:"快带真人走!" 延宗反应过来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是这个畜生造成的,他顿感恼羞成怒,身上白光一闪,原本穿着的白背心和大裤衩变成了仙气飘飘的道服,上面有繁复的符文在流动。 这是一件具有防御能力的灵宝。 "梼杌,你休要放肆!"延宗的神情冰冷而凝重,他将轩辕剑横在自己面前,左手覆在剑刃上,冷声道:"终究不过是手下败将,一日是,终生是。" 他用剑刃划破手掌,鲜血遍布轩辕剑,血液流入剑身上的符文中,轩辕剑像是得到了爱吃的食物,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剑身上泛着红色的血芒,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这是血祭!"陈光大惊,师傅老头竟然已经被逼到用血祭的方式对敌了。 血祭就是以自己的血为祭品,喂养兵器,以此发挥兵器的最大能量,但这对修真者来说却是件损灵耗神的方法,对身体的影响非常大,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用这个方法。 由此也可以看出梼杌确实带给师傅老头很大的心理压力。 梼杌斜着眼睛眼瞥他,,不屑地冷哼:"就凭你个废物,也想打败我?" "那你姑且来试试。"延宗身上的气息暴涨,这也是血祭带来的效果之一,即自身实力会在短时期达到巅峰。 很快,延宗和梼杌缠斗在一起,两位金丹后期修真者相斗,说是天地变色也不为过,天空中时不时有惊雷劈下,有的劈向梼杌,有的劈向延宗,但总体来看,还是劈向延宗的数量多。延宗的身体不但百毒不侵,而且受了伤还能快速痊愈.虽然身上的道服为他挡去了大部分雷电的能量,但还是有几道雷穿过了道服的屏障,劈在他的rou身上。 痊愈速度赶不上雷不断劈下来的速度,所以他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 现在的梼杌是由天地怨气所化,是真正的不死不灭。每一道雷劈在梼杌身上,被劈断焦的地方,很快就有新的血rou长出。 再强大的能力,在不死面前,都显得有些无力。 陈光和凡逸看着天空中的异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金丹期强者之间的战斗,光是看看,都有生命危险。 一道雷没有劈中目标,而是冲着两个无辜的观战者降下来了。凡逸把手中的打妖鞭一甩,硬生生把那道雷给打了回去。 "我们躲远点。"他带着陈光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陈光看着向来穿的干干净净的,即便化成普通的农民装扮,身上也一尘不染的师傅,现在被雷劈的灰头土脸,身上洁白的道服也变得焦黑,他咬紧了牙关,连腮帮子都在颤抖。 凡逸叹了一口气:"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在他的印象中,先生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先生在他眼中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若是先生在,梼杌定然不敢如此放肆,延宗真人也不会招架得这么吃力了。 陈光红着眼眶问凡逸:"师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梼杌了吗?" "别的办法……"凡逸想起了延宗之前对他说的话,他点了点头,"真人说,梼杌天生神力,不死不灭,但却唯独惧怕朱雀,唯有朱雀扇能克制他。" "朱雀扇。"陈光的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 九根朱雀羽翎还没集齐,就算集齐了现在也根本没有时间炼制朱雀扇。不对,他分明记得朱雀神君说朱雀羽翎共有八根,他手里拥有的这些已经具备炼制朱雀扇的条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相信师傅的话,但也不敢怀疑朱雀神君亲口说的话。 八根,九根…… 天玄用九,乃见天则。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涵盖时间万物。九虽为极数,但九九终将归原,所以这所谓的九,大概就是八。 这最后一根朱雀羽翎,其实就是合在一起的八根羽翎。 陈光顿时感觉茅塞顿开,他的两只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把旁边的凡逸都给看愣了。 "你怎么了?"凡逸担忧地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陈光反复重复这句话,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兴奋,天上的雷云竟然渐渐散去,一缕耀眼的阳光透过分开的云层,照在正打在一起的梼杌和延宗一妖一人身上,他们也愣了。 延宗的反应极快,他给了梼杌一脚后就朝着地面落下,来到陈光身边。 陈光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乱晃,兴奋地大叫:"师傅,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延宗的身体有些虚弱,他打开徒弟抓着自己的手,扶着一旁的树干喘了几口粗气。 "我明白炼制朱雀扇的方法了!" "吼——"梼杌听到这话,顿时变得暴躁起来,头上竟然冒出一只一米多长的角来。 "躲开!"延宗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陈光和凡逸,硬生生挨了梼杌一角,延宗忍痛用轩辕剑砍掉梼杌的角,谁知梼杌站起来晃了晃身子,被砍断的角竟再次长了出来。 "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生命,有怨气, 有恨,天道都不能奈我何,你又算什么东西?"梼杌看着延宗狂笑,白色的皮肤渐渐变得血红,他狂吼道:"我今天便吃了你,以报万年之仇!" 连天道现在都在向着他们妖修,延宗老儿又算得了什么? 正在他张大嘴,准备朝延宗的脖子要下去的时候,刺眼并带着能燃烧万物的火光逼他硬生生停下了动作,扭头朝火光的来源看过去。 只见那个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人类,面前漂浮着一把红的似血的羽毛扇,整个人都被一片冲天的火光包裹。 那把扇子上,有他最讨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