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在线阅读 - 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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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下课之后,徐炫还是吊儿郎当地走向女主,带着点不耐烦地一掌拍在盛夏桌子上:“喂。”

    “啊,啊!”盛夏一个哆嗦:“是!你好,同学。”

    她抬起眼来,才看见正对着她站的女生正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徐炫穿着黑色的棒球服,七分裤的破洞牛仔,黄发披肩,消瘦的脸颊线条硬朗分明,脸上是常见的面无表情和一丝烦闷,高高抬起的下颚劲瘦有力,活脱脱就是个不良分子。

    她确实是班上的“老大哥”一样的人物。所以被她用那种带着厌烦和不喜的眼神一看,盛夏本能地觉得危险。

    “戚。”徐炫翻了个白眼,手远远地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你,和她换个位置。”

    盛夏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徐炫要求她和自己的同桌换位置。徐炫的同桌是个女孩,脏兮兮的头发挡住脸,看着两个人的目光,脖子一缩,眼睛怯懦地向下。

    “她衣服脏死了……阴沉沉脏兮兮的,每天都一股怪味……”徐炫一边说,一边瞪了盛夏一眼:“叫你换你就换!磨磨唧唧哪儿来的这么久时间?”

    “可是,可是老师叫我……”盛夏心里不愿意,却看见徐炫身材修长有力的样子,染成黄色的中短发留到锁骨处,清秀的脸上是乌青和伤痕,配合一脸的不耐烦和凶狠,让她看上去很不好惹,她心里也有点害怕:“老师叫我坐在这里……”

    大家也看看这边,没有说话。气氛有点沉。因为徐炫确实是个害虫头子,没什么人愿意惹她。

    “诶诶,”没想到的是,这时候忽然有谁的手伸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

    于火生。

    她好像半点没有感受到徐炫的戾气,圆眼睛睁得大大的,冲她笑得兴奋又可爱:“盛夏不愿意,我和她换。”

    “干你屁事?”徐炫看她一眼,烦躁地甩开她的手。对呀……重点从来不是她脏兮兮的同桌!她只是想让这个白痴一样的转校生……离夏盛远一点!

    那个人如此温暖到灼烧……要是和她做同桌……肯定会很照顾她吧……她才不会嫌弃别人的傻和白痴,只会露出明媚的笑来……

    可那是我得不到的……

    凭什么……凭什么给你呢?她心里磨着牙,憎恨着尚能接受阳光的白痴盛夏:

    “你究竟换不换!?”

    她说着,竟然伸手就卡住了盛夏的衣领,恶狠狠把她提过来!

    “你你你干什么呀!你就不信我们夏老大回来——”白诗撑着自己起来,脸上全是睡出来的印子,说话结结巴巴。

    “闭嘴!!你倒是让她回来啊!”徐炫一个转头凶狠地看向白诗,白诗一个哆嗦,整个人又可怜兮兮地挪了挪离她远一点,重新头一趴……啊啊啊好可怕……还是等夏老大回来再说吧……我还是睡觉好了……

    “白痴……”莫沐姚远远地看了一会这怂人,直捂脸,又忍不住看看她身边一脸不忍的白洁洁,心想她们“生夏”团队,果然姓白的都没用。

    她刚想要站起来去会会徐炫,却有一个声音横穿过来,让她带着笑容放心地安坐。

    徐炫保持着捏着盛夏衣领的动作,脑袋一寸一寸地扭过来,不满的阴暗的棕色瞳孔被刺眼的光照亮……脑海里却是轰然炸开的空白。

    带着嚣张的自信和张扬,那个人推开门就带来了满屋子阳光的灼热味道,仿佛连声音都是烈阳下吹来的风,人未到声先至:

    “人家说不换,就是不换。”

    第110章 浴火夏花3

    夏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如其名, 她是阳光。她长得漂亮极了, 是那种大气和纯粹的漂亮,锋芒毕露, 生机且青春。

    她从后门走进来, 在身后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她一只手插在兜里, 一只手伸出来揉揉松软和假乱的深棕色的发丝, 打了个哈切。

    她随手打掉盛夏衣领上徐炫捏着的手, 连看也没用看一眼徐炫, 只是对着盛夏道:“喂, 你叫什么名字?”

    “啊……啊……”盛夏看着她大气的眉目下发光一样的瞳孔,什么都没说出来。

    “盛夏哦……就是‘夏盛’的‘盛夏’哦。”并不是她的回答,而是斜前边的白诗,从趴着的姿势使劲起身转头,声音倦得像是还要睡着。

    “哦~”夏盛点点头:“我们很有缘!我叫夏盛!就是倒过来的夏盛!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她毫不做作地自然拉起盛夏的手来, 摇晃一下。可盛夏惊呆了, 没什么反应, 于是场景就有点像主人摇晃蠢狗狗的爪子。

    徐炫沉默了。她静静地站在她们身边, 好像忘记自己是敌对方的人。

    “还没问你从哪儿来?”夏盛又说。

    盛夏张张嘴巴, 却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白诗又一次懒洋洋地截胡:“西边山上的川里湖哦。”

    “你是我的新同桌?我两个学期没有同桌了呢。”

    盛夏刚想回复, 却学乖了先闭嘴, 看看白诗。白诗已经要半闭起眼睛。盛夏于是张嘴——

    “是啊, 老师叫她坐在这里来。”还是白诗……

    盛夏咽了口唾沫, 默默把长开的嘴又闭上了。

    “你呀!”夏盛于是伸出一只手敲敲白诗的脑门儿,自然地坐到她身旁去,把自己“金蝉脱壳”的衣服一掀:“我放好的衣服倒了,是不是你又把我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