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在线阅读 - 第54页

第54页

    直到他一觉起来,邓清和果儿进他房间服侍他穿衣洗漱。果儿难掩惊讶凑近狐星河耳边小声道:“大人,现在宫里都在传这样的事情,听说太后昨夜受惊,被吓得失心疯了。”

    狐星河故作惊讶道:“这件事是真是假?怎么人好好的一觉起来就这样了?”

    这时一直安静不说话的邓清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是我从太后宫里探听来的消息。连带着太后的女官昨夜也吓昏过去,一觉起来疯疯癫癫的,被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

    狐星河道:“此事也真是奇了!”

    邓清迟疑片刻:“还有件事,小的也是才知道,是宫外的消息。”

    狐星河见邓清神色郑重,似乎这件事情很是严重:“什么事?”

    邓清叹口气,面目流露忧愁之色:“这两日许多大臣接连上奏弹劾相国大人的折子,列出的罪状竟有二十条!陛下大怒,已将相国大人关押进大牢了!”

    果儿闻言大惊失色:“相国大人?怎么可能!百姓谁都知道相国大人清正廉明,是一等一的好官,怎么会有二十条罪状!那些大臣真可恶!”

    狐星河表情凝重,眉头紧蹙,绷着脸半晌不说一句话。

    舒曲离分明是公报私仇!相国林砚哪里有什么罪状?无非是那些人在谋划出那夜的事情,知道炎帝的心思,所以弹劾的折子才如积雪般堆积。

    而舒曲离也因为那日的事情,对相国林砚心生间隙,正好借官员的口找理由惩治林砚罢了!

    狐星河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胸膛,烧灼得他眼睛都亮了。他气得脸颊通红,真想立即冲进天元殿找舒曲离理论。

    但残留的理智制止了狐星河的想法。

    舒曲离对相国林砚心生间隙,很大一部分有他的原因。他此时若再冲上去为林砚说情,只会让舒曲离更加的妒火中烧,非但不会赦免林砚,反而还会让舒曲离生出必杀林砚之心。

    狐星河简直进退为难,此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于情于理狐星河都绝不可能放任林砚不管。但如何去管,才是狐星河真正为难的事情。

    整个下午狐星河都坐立难安,苦苦思索着对策,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舒曲离很多时候做事都只凭自己好恶,杀与放都在舒曲离的一念之间。这样的人十分难把控他的心思,更别提影响这样的人的决定。

    又忍了一日,狐星河实在坐不住,决定炎帝再不来他就去找他。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28章

    天元殿的气氛沉闷得吓人。

    偌大威严的宫殿中,宫人连呼吸声都变得安静,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炎帝的霉头。谁都看得出来,炎帝这几日沉默之下的压抑怒火,如同平静山头掩盖下的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发。

    这几日群臣弹劾林砚的奏折纷纷扬扬如同雪花,每一日都会递上来不少,来来去去的说辞都差不多。

    这些结党营私的大臣为了除掉林砚这个眼中钉,简直不择手段,无耻至极。林砚如此一个清廉深受百信爱戴的相国,被这些人写成一个只为自己谋利的势利之徒。

    这些折子堆在案几上,舒曲离只看了几眼便再也不看。恶臭之语,看多反而污了眼睛。

    这些大臣以为他恨极林砚,殊不知比起林砚,他更厌恶的是这些自以为是的愚蠢大臣。自以为洋洋得意,不可一世,殊不知一把刀剑已悬在自己的脖颈。

    舒曲离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头部,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薄唇抿起,看向一成不变的寂静宫殿,无端觉得烦躁。

    身边跟随舒曲离多年的老寺人何双适时上前:“陛下可是觉着闷了?要不出去走走?”

    舒曲离轻轻点头,默认何双的想法。

    舒曲离走出寝宫,来到御花园中,只见御花园仍有不少娇艳的花开放,但花已呈现出凋敝的迹象,御花园的荷塘之中只剩下焦黄的莲叶枯杆,迎接着彻骨的寒风细雨。

    眼前之景年复一年,年年若此,哪里又有新意可言?

    舒曲离本就没有兴致闲走,但此时让他再回到寝宫却是很不情愿。他的心里无端生起一点焦躁,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只依着本能行走,脑海中想着一些事情出了神。

    何双突然道:“陛下,再往前一点就到狐公子的琉璃殿了。”

    舒曲离听到“狐公子”这三个字,首先就蹙起眉头,心中怒火妒火霎时升起,让他想忽略这些情绪都不能。

    在受到狐星河的背叛之后,舒曲离对狐星河的所有喜欢都转变成怨恨,就连听到狐星河的名字都会让他皱起眉头。

    舒曲离顿住脚步:“又如何?”

    何双立马掌嘴道:“是小人多嘴了。”

    舒曲离幽暗的眸光看着狐星河琉璃殿所在的方向,半晌微抿的唇沉下去一点,脚步却不带半点迟疑地朝着琉璃殿走去。

    直接把何双搞糊涂了,陛下的意思不是不想见狐公子么,怎么又自个儿朝狐公子那边去了?陛下如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舒曲离进入庭院,吓了琉璃殿的宫人一大跳。这些宫人反应过来立马行礼,赶忙通报了炎帝到来的消息。

    舒曲离眸光只落向一处,静静望着廊檐。连他自己也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究竟是想看到狐星河多一点,还是厌恶看到狐星河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