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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婉摸了摸鼓鼓的小腹,颇有些哭笑不得。 甄未凉洗着碗,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 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男友力十足? 男友力十足的女装大佬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忽略这点违和。 既然决定帮人自然要帮到底。甄未凉放下干净的碗筷,向徐婉婉伸出手:“走,饭后消食。”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柄拂尘,轻轻一挥,道袍又上了身。徐婉婉怯怯地抬头看了他,飞快地低下头,站起身,扶住了甄未凉的手。 于是,两个姑娘(?)手挽着手招摇过市。 甄未凉:好像有哪里不对? 算了,反正这辈子还有个“阿凉”在,姑娘就姑娘吧。 正在山村捣药的阿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啊。你那点神力都已经把“阿凉”的凡体变成了神体,怎么不顺便把性别改造了呢? 感觉到无数投来的视线,徐婉婉怯怯地看向若无所察的甄未凉,低声道:“奴家……奴家还是回去吧。” “急什么。”甄未凉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县衙,“我说了,你的冤屈,自会有人来清洗。” 言毕,他松开了徐婉婉的手,冲她安抚一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县衙。 徐婉婉下意识地上前了两步,忆起甄未凉那个满怀自信的笑,又犹疑着停了下来。 甄未凉大步走入衙门,一路不时有人试图阻挠,却被他广袖一番掀开数尺。甄未凉大踏步上前,立在县太爷宝座边,飒然回身,道:“把秦榭叫出来。” 秦榭,就是本县的县太爷。 有县吏试图上前,却被甄未凉拂尘一挥远远摔倒。余光看见有人跑开,他施施然挥了下拂尘。 治下发生这等事,亲生儿子涉入其中,这里的县令是怎么当的? 甄未凉安静地扫视一圈,忽然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秦榭已经疾步跑了出来。 甄未凉立于高处、仙风道骨,秦榭疾步奔来、衣冠稍乱。甄未凉视线掠过,秦榭呼吸一滞,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堂、堂上何人,缘何要见本官?” 甄未凉眨了下眼睛,略微上挑以致颇显妖冶的双眸微微眯起:“秦县令为官多日,自己治下除了何等不平之事,竟毫无所察?” “道长这是何意?”秦榭见是个女道士,又颇为年轻,不由心生轻视,“本官为官清明,有目共睹,道长何必如此污本官清名?” “清名?”甄未凉嗤笑一声,拂尘一挥,道,“你那儿子所作所为,秦县令当真一无所知?” 秦榭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暗暗盘算着要杀徐婉婉灭口,口上道:“犬子虽不才,却也略知法理,自不会做逾矩之事。” 甄未凉扬唇。视线越过秦榭,看向他身后。秦榭转身,不由皱眉。 他的长子秦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看到秦喜出现,躲在门口人群中围观的徐婉婉不由瑟缩了一下。甄未凉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她,不由冷冷一笑。 “昔有凤仙郡郡侯因不敬玉帝招得天谴,凤仙郡三年无雨。”这本是《西游记》中的情节,这个世界倒也有,只不过最后终结了惨相的并非唐僧师徒,而是三年期满,“此地县令无德,以干旱为天谴不免刑过其实。既如此,贫道便赐你们秦氏一脉三代贫贱,刘家一脉三十年苦难。” 甄未凉本不想祸三代,但他买东西时顺便打探了一下,发现这秦家、刘家都不太是东西,秦榭秦喜父子不提,秦喜的儿子年纪虽小,手里却已有了人命。刘家倒还好一些,甄未凉查了下,害了徐家一家的刘蕃,也就是徐婉婉前夫还剩三十年寿命,那就三十年得了。 秦榭见门外挤了一大帮人,自觉面子上挂不去,怒道:“你这妖道无故咒骂本官,妖言惑众,着实可恨!左右给我拿下!” 见兵吏犹犹豫豫地上前,甄未凉一声轻笑,移步下堂。微风徐徐,道袍微扬,一时缥缈无踪。 见那妖道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秦榭气得大骂左右,转头便骂起门口围观的民众。见没热闹可看,众人正要散去,便见一匹飞马前来,原来是州官来信。再一听信里内容,秦榭竟真的被卸了官职,旋即又上了枷锁。 民众面面相觑,已知方才是见了活神仙。秦榭悔不当初,跪地向天行礼,大呼活神仙绕我一命。 他确实死不了。要他命何其容易。甄未凉不过了改了他命数罢了。 他是神,改几个凡人命数,只要和上边打个招呼便是了。 而徐婉婉怔怔地看着秦榭被押解而去,随即便听到一声巨响,连忙打听,居然是刘家房屋好端端便塌陷了。刘家不少人受了伤,而伤得最重的就是刘蕃。 徐婉婉呆立片刻,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向家中跑去。 甄未凉果然在。他已经把唬人的道袍换了下来,一身粗布衣服斟茶喝。见她进屋,他一挥手把门关上,解释道:“之前有人见过你我二人一起。此事之后,定会有人四下寻我。我再与你说几句话便走。” 徐婉婉要跪,膝盖一弯就被甄未凉扶了起来。他轻描淡写道:“不必多礼。你若还是出不了胸口恶气,我会安排你在仇敌受尽苦难后亲手将其诛杀。” “够了……真的够了。”徐婉婉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们能得到报应,奴家已经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