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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莲生的对面,微笑着给莲生递筷子。 回神的莲生接过筷子, 筷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 是朱红色, 比一般人用的筷子长一些,而且筷子上有一股淡淡的霉味,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有,他迟疑了一下,用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条, 夹起的面条还没放进嘴里,莲生抬头看向对面的问,忽的开口抱怨了:“素面啊, 不说rou,你好歹煎个荷包蛋啊,这么素, 怎么吃?”莲生“啪”的把筷子一放,推了碗,一脸的拒绝,“我要吃rou。” 破烂的木桌子禁不起莲生这么把碗一推,桌子腿不稳,要不是对面坐着的人眼疾手快,这碗面险些就喂了地。 “……阮阮,你先将就吃,等离开这里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对面坐着的人端着面坐了过来,坐到莲生旁边,他对刚刚莲生的行为也不发火,反而是夹了一筷子的面条殷勤的喂他,“我亲手做的,怎么说你也吃一点垫垫肚子,不然把身体弄坏了。”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陆阮,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的儿子,不说大富大贵,但好歹衣食无忧,父母宠爱,性格也不是纨绔子弟的那般,在一众同龄人里算是非常听到了,不过喜欢男人,父母不同意,家里原本都给他订了一门亲事,知根知底,但陆阮有自己的想法,于是闹了脾气,收拾东西和自己的男朋友私奔了。 说私奔其实就是闹脾气,不和父母联系,跑到不同的地方玩,吓吓自己的父母,好让他们同意自己和男朋友在一起,父母那么疼他,顶多多耗一点时间,总能同意的,所以两人私奔快一个月了,一周前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岛上玩,两人和旅游团的人走散了,误入进了一个庄子,已经在这个庄子呆了一周了。 这个庄子不比外面的花花世界,祖祖辈辈的人都是住在这里,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死去,然而无论是房屋建筑衣服还是其他都是十分落后的,他们与社会脱节,依旧做饭烧柴火,喝的是水井里的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粮食,房屋内地面上没打地板就是光秃秃的地面,没有信号,有手机也无用,陆阮和苏晨明出不去这个庄子,。 陆阮的男朋友叫苏晨明,在一家业务公司做销售,两人在大学里相知相识,苏晨明大学里品学兼优,但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但人实在而且对人暖心,是个暖男,陆阮就喜欢他的暖,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我不想吃素的,吃素我没力气,我想吃鸡蛋想吃rou。”莲生对苏晨明的暖心不为所动,他站了起来,把房间的木门打开,探出半个脑袋看到的是弥漫在山间的nongnong雾气,以及一些坐在自家门槛上休息的人,那些人有的拿着老旧的烟桶在吸,彼此之间说着话,但视线确实一直看着莲生这边的屋子。 苏晨明去锅灶处手脚不利落的重新加柴火,洗刷锅,去他们住的这处房间的主人家那要了一个鸡蛋,他试过用钱买,但这里的人似乎很佛系,他们不在乎钱,所以苏晨明的那个鸡蛋是用自己手腕上的的手表换的。 这手表还是陆阮上次过生日送给他的,一块手表换一个鸡蛋,感情其实早就走到了尽头。 热腾腾的鸡蛋面上桌,看着比刚刚清汤寡水的素面好多了,莲生高兴的尝了一口,立马挑了下眉,真难吃,和谢忠做的美味面条差远了。 尽管难吃,但为了积攒力气他还是把一碗面都吃完了,就连汤也喝光,见他吃完,苏晨明暗自松了口气。 太阳落山之后,庄子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灯光不怎么亮,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犬吠,宁静偏僻的村庄带着一股森然感,天黑了没过多长时间,庄子里的家家户户们都睡觉了,没有任何其他的娱乐活动,睡得早起的也早。 陆阮和苏晨明是住一个屋子,等陆阮睡着之后,假寐的苏晨明立马从床上起来,他迅速的收拾东西,把东西一股脑全部都塞进登山包,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陆阮,毅然的从两人休息的房间里出去了。 黑漆漆的庄子没有一丝光亮,没有月光,更显得阴凉,庄子附近的密林乌鸦叫声叫得让人心悸,苏晨明跌跌撞撞快步的朝庄子口跑去,但半道上就被庄子里几个拿着扁担的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人就在屋里,你们得送我出去。”苏晨明哆哆嗦嗦的说话,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但在黑暗中依旧看不清路面也看不清抓住自己人的模样。 这个庄子位置隐秘,经常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没有熟人带路,是出不去的,一早就说好会带他出去,现在却是把他抓住,苏晨明心头泛起了巨大的不安,这里的人说道理是说不通,能说通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你要留下。”苏晨明的身后,响起了这个庄子做主的长者声音,一股烟草味随之飘散在空气中,苏晨明感觉后颈一痛,就昏了过去。 等苏晨明醒过来的时候,全身被麻绳绑的不能动弹,庄子里的人七手八脚的在他脸上给他匀面、梳洗,不远处一身红色嫁衣的莲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红色的嫁衣绣着精美的金色花纹,小到每一粒的扣子都是仔细挑选的,腰肢处收.紧.贴,合,下摆荡开宽松的裙摆,非常的合身,给人增添了一点妩媚的感觉,这嫁衣很漂亮,如果换一个环境,苏晨明会赞叹陆阮,但现在看着他配合着庄子的人在穿嫁人,一瞬间他惊恐又心虚的喊了一声:“……阮阮。”毕竟他是打算抛下莲生一个人逃跑的,因为这个庄子选中了陆阮做他们庄子的祭品,苏晨明和庄子里的人谈妥了,会把人留下,只要放他走,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没有任何的方式可以求救,在一周的时间里,苏晨明见到了庄子里许多邪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