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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胡冰回过神儿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人家是烽火戏诸侯,我这是……rou串戏美男??” 胡冰忍不住看了看自家的烤串摊子。 胡父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光头,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去干活,站门口发什么呆?老站门框不好,容易招祸事。”胡父指指点点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胡冰一撩袖子奔着烧烤摊子跑过去了。 晚上九点正是最忙的时候,胡冰顶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忙的没跟张焱说上哪怕一句话。 直到凌晨零点才有空抻抻筋。胡冰抓着一把rou串缩着尾巴来和张焱套近乎,他把rou串往张焱面前一伸,笑眯眯道,“请你吃的。” 张焱犹豫了一会,好像是知道太拘谨了不好,也意识到了对方老板儿子的身份,尽量显得随和的接过了rou串,“谢谢”,他接下来咬了一口rou。 胡冰打量着他,莫名看到了对方的拘谨警惕,表面镇定下掩藏的慌张不安——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更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靠不靠谱。 “我听我爸说你是新来的?我在这一片没见过你。”胡冰起了个话头,“不过”,他略显羞涩的挠了挠耳朵,“你看着也不像这里的人,唔,你很干净。” 张焱有着浅棕色的头发和夜色也掩映不住的浅棕色的瞳孔,风一吹留海能挡住半边眼睑。脊背总是挺得很直,显得他比实际身高更高一点。 “干净?”张焱心里有疑,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一身忙活了半天早就脏得不成样子的运动服,白色帆布鞋上全是泥土灰尘,“哪里干净了?”他心想。 不过想归想,这几句恭维的话他还是很享受的。张焱rou眼可见的神态变得放松了不少。几串rou串和几句不经意的夸赞好像在少年的心扉上开了一条缝。 张焱说:“我是跟我妈过来的,以前在A市,确实不是这儿的人。” 胡冰诧异道,“那是个一线城市吧,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焱苦笑了一下说,“爸妈离婚了。” 胡冰的脸囧了一下,干巴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这时大门进来了一行服装花花绿绿的五个人,张焱尽职尽责的拿着单子和圆珠笔走上前。 第二天一大早,被酷暑的天气热醒的胡冰睁开眼看了看自家的天花板。烦闷的搓了搓脸揉了揉头发,揉着揉着头发又忍不住抓了两把,“啧,长了。”算下来已经两个月没理过了。不过也难怪,放暑假嘛,不呆在学校还注意什么形象? 形象? 胡冰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张焱的模样,自我感觉这一天天的对比实在太明显,啧,还是有必要注意一下的。 “冰子,起来吃饭了!” “哎。” 胡冰飞快的扒拉了两口饭,趁着老妈出去打饭插空伸出了手掌心,含混道:“给我钱,我要去理发”,然后甩了甩自己飘逸的秀发。 胡父拿着筷子指指点点道,“别看那你现在嫌弃头发多,哼哼,将来难免跟我一个样!” 胡冰:“……” “要不我跟理发店说一声,留着以后再接回去?” 胡父搓了搓光头愤愤的甩给他他一把零钱,胡冰飞也似的跑出了门。 “哎,你……” 胡母的声音被甩在了风里凌乱成一片。 “你又给他乱花钱”,胡母转而攻击好脾气的光头老公。 光头老公笑眯眯的夹了一块子的猪耳朵,心说,“一孕傻三年,不跟女人计较。” 第2章 张焱 晚上再见张焱的时候,胡冰已经换了个人,不仅理了头发,连身上的行头都换了。后院齐溜溜晾了一排洗干净的衣服。 不过张焱看着站在门口呲着一口小白牙对着他笑得一脸真挚的胡冰有点懵。 张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也忍不住笑了,“你站门口傻笑什么?”他走上前,“让开点,来客人了。” 换了新衣服的感觉就是……干活不方便,挺受束缚的。 胡冰端着一盘菜,胳膊举着离着自己身前近三十公分远,离着桌子半米远就要特意绕一下,看客人举着竹签朝外远一点他都会换条路,整个人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猴子。 终于张焱忍不住狐疑道,“你是中风了吗,怎么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胡冰:“……” 他自觉干净体面与他无缘,干脆放弃了治疗。回头一想,自己确实挺有病的,忍不住自嘲的摇了摇头。 张焱在烤炉前抽空和他搭话,“今天怎么了这是,怎么看你走路有点不协调?” 胡冰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啧,丢人丢大发了,东施效颦莫过于此了。 “额,没有,在想心事,走路有点晃。唔……”胡冰正考虑着在补充点什么,就听到有人喊他。 “冰子!” 一张桌子上的男生冲他举起了一根胳膊。胡冰对着张焱一颔首走了过去。 举手的人是车翔,胡冰的发小之一。车翔为了凉快贴着头皮剃了个板寸,在夜色里头发显得更加稀疏了点,像是刚冒出芽的野草坪。 “说,吃什么?”胡冰很不客气的把单子摔在桌子上,笑着说。 “我们几个的零花钱凑不了一盘菜,一人一根烤rou串沾着西北风能品半天。我来是想问”,车翔下巴一扬,“那哥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