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页
等等,这是什么?! 余诗行停下脚步,脚下踩着一个碎纸片,纸片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白色的边缘被烧出焦黄的痕迹,上面是打印字体,写着“名册” 何姝林站在余诗行身边,警惕的守卫四周,忽然听到左前方有东西沙沙作响。 余诗行恍然未觉,喃喃自语说:“不可能有人背着一大本名册过来徒步,这个名字一定就放在明笼村里。” 何姝林察觉到了极为危险的气息,她脚步很轻的移动的发出声音的所在——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背面藏着一只抱着果实的瘦弱小松鼠,蓬松的尾巴灵动地摇晃着。 还好。 不对—— 何姝林心头一紧,立刻回过头,余诗行早就不在原地,烧焦的纸片落在地上,“名册”两个模糊的印刷体大字仰面朝上,无声的宣示自己的存在。 何姝林急忙在四周搜寻,却见不到一点人影,当即冷汗就流下来。 这林子好像天生就会让人迷路,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原点。 何姝林双手紧紧握着,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鲜少出现的紧张。 何姝林弯腰把纸片塞进口袋里,继续向前走,没有像无头苍蝇似的找人。 有人想带走余诗行? 这不可能。 余诗行是何姝林最珍贵最喜欢的人,但是在黑暗中那群人的眼中应该没有任何价值。 一切都是冲着何姝林来。 何姝林一向不喜欢散发自己身上的兽人气息,她担心余诗行长期闻着被太阳晒过的羽毛味道会嫌弃,就一直收敛着。 何姝林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向身侧的树木,那棵树应声而倒—— 她恍若未闻。 一直往前走,面前出现一个小木屋。 很旧,简直不能称作屋子,只是几根木头支起的废墟而已。 何姝林在废墟前停顿了片刻,观察四周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也是,因为何姝林长期收敛气息的关系,几乎不会被只有嗅觉的东西感知到。 “把手伸到我身边,过分了。”何姝林脸上一闪而过狠色,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在废墟中看到了一个腐朽到可以充作蘑菇培养基的桌子。 桌子的抽屉打开,里面赫然存放着幕山特殊教育学校的名册和照片。 怎么会这样? 何姝林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 ………… 余诗行被强行抵在一棵树上,面前是毫无表情的柴丝玉,她的手指如同鬼魅,轻轻抽走了她放在口袋中的打火机。 余诗行咬紧牙关,“你究竟要做什么?” 柴丝玉样子如同安初晴,一双眼睛不含任何情绪,全身上下的球形关节没有上机油,走起路来咔咔作响。 柴丝玉:“和,我,回去。” 余诗行头不敢移动,一把锋利的石刀在本就不明亮的光线中折射出诡异的色彩,她心脏砰砰即将跳出胸口,“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柴丝玉脱口而出,如同模式般回答:“记,得” 余诗行:“那就好!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柴丝玉眼睛没有聚焦,但让人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迷茫,“知,道” 余诗行:“说。“ 柴丝玉沉默了好久:“不,知道。” 余诗行心说你可真是个智障,你们这些木偶全是智障。 余诗行没有抵抗能力,顺从的说;“既然你现在不打算杀死我,那肯定对我有所求,我不反抗。” 就算顺从的话从余诗行口中说出,却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作为人类有天然的劣势,她看这光怪陆离的一切只觉得荒唐。 柴丝玉:“好。“ 余诗行人明显感知到改变后的柴丝玉,不像原先那样思维顺畅,强行遭受了降智打击,来换取绝对的听从和除了打火机外没有弱点的身体。 虽然原先柴丝玉并不聪明。 余诗行没有被捆着或者蒙住眼睛,因为周围的景象实在是太相似了,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坐标物,每一颗被烧焦的树木都好像复制粘贴般层层叠叠。 余诗行走过一条长长的已经干涸的河沟,脚下的泥土粉末般被吹散开。 “看来我需要电话给林业局,让他们好好管管这块地方。”余诗行走得全身酸痛,脸色被气味熏得苍白。 柴丝玉对这句话不能理解,“什,么?” 余诗行手脚并用的,从沟沟里出来,喘着气说:“把你问我话的精神好好放在路上,你看——” 面前一座光秃秃的石壁遮挡去路径,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有呼呼的风声,伴随着潮湿难闻的气息让余诗行打脸色更加不好看。 柴丝玉机器般转过头说:“进去。” 余诗行抚摸着冰凉的岩石,悄悄用钥匙划上几道白色的痕迹,担忧的往后望。 何姝林…… 柴丝玉:“快点。” 余诗行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的脑袋敲烂在石头上。 低笑道:“现在你说话真顺畅,说段绕口令听听?” 柴丝玉张口结舌,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无礼的要求。 柴丝玉憋红了脸:“快点。”说着抽出了那把刀。 第94章 我心疼 山中的石缝很窄, 余诗行举步维艰, 胳膊上和膝盖上都有划伤, 火辣辣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