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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排山倒海一倒,就是个超剧烈运动,浑身细胞都跳动起来,楚愈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刚刚那一扑太突然,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还好木鱼没在监控,不然又得坐立不安,手里攥着遥控器,不知这电击按钮,是按还是不按。 楚愈暗自发誓,以后面对夏亦寒,一定要时刻准备着,因为完全没办法预测,上一秒还静如处子的她,下一秒会变成怎样的疯兔。 疯兔夏亦寒在楚愈身上蹭了蹭,玩够之后,翻身下了床,她刚刚窝衣柜里,蹭了一身毛,兔毛、羊毛、人造毛,应有尽有,此刻像一只剪羊毛的,刚刚从白毛海洋里遨游上岸。 她在原地蹦了蹦,发现并没有什么用,毛还是原封不动粘在身上,和她一身黑线毛衣,形成鲜明对比。 楚愈躺在床上,也被蹭了一身毛,她顺了顺头发,把发型稳住,见夏亦寒活蹦乱跳,笑道:“我等下用粘毛刷给你脱毛,幸好马桶你藏不进去,不然我都不敢来捞你。” 夏亦寒听了,做到床边:“有那种很大的粪坑,我在乡下看见过。” 楚愈:好,你是个狠人! 才刚提完粪坑,夏亦寒还能照样吃得香,一碗白菜汤泡饭,一碗老干妈拌饭,连干两碗,吃相陶醉,吃得来楚愈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天才,把白菜煮成了山珍海味? 楚愈和她一块吃,虽然一直在动筷子,但实际上没吃几口,脑子里都飘着案情,看任何菜都觉得没姿色,勾不起食欲。 夏亦寒咽下嘴里的干妈饭,问她:“jiejie这些天,是不是很忙呀?” 楚愈一愣。 从回来后,她确实开启了连轴转模式,在别墅里,她可以专心致志陪伴夏亦寒,但回到超人处,难免要分神于各个方向的调查安排和进度,也很难再全天守在夏亦寒身边。 她其实很想陪伴她,但也亲自出征,带着吴科他们展开现场调查,也想飞到长砚去,亲自检查薛进萍的病情。 她恨不能钻进复印件里,复印十个“楚处长”,飞往全国各地,参与案件每一部分的调查。 她忙,但夏亦寒可是个大闲人,活动范围就是整个三楼,哪儿也不能去,可能每天唯一的期待,就是她能上来,陪她吃饭,和她说话。 这么想着,楚愈又开始于心不忍,但她不是开会就是东跑西跑,总不能把夏亦寒带在身边,带着凶手去查凶手吧? 她把筷子放下,指了指走廊尽头墙上的按钮,“你如果想我了,就按铃,我听到,就会上来。” 夏亦寒眼巴巴看着她,“那我可以下来找你吗?” 楚愈愣了一瞬,马上点头,“好呀,我晚上就带你下去见木鱼她们,我们一起吃饭!” 楚愈把心一横,总是这样隔着也不是办法,虽然现在两拨人,一拨在二楼,一个在三楼,彼此见不到面,但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心里有个梗,要么见面融在一起,要么直接分道扬镳,迟早得做个了断。 她想今天下午问问方大托结果,如果没问题,就开个见面会吧,把夏亦寒正式介绍给处员。 如此想来,倒有一点带丑媳妇见公婆的忐忑和激动呢。 刚答应完,她手机就发出了震动,楚愈一看是楚动人,她把电话挂掉,和夏亦寒说好后,下到二楼,给他回了过去。 楚动人一看这未接来电的数量,就知道闯了祸,楚愈还没问,他就先全盘托出:“我在长砚市福山医院,在看望病患。” 楚愈走到资料室,在保险柜前来回踱步,“看望薛进萍吗?” 楚动人应了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现在不算超人处的成员,顶多是个亲属,贸然参与调查,总感觉不能光明正大。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薛进萍现在神志不清,被鉴定为精神分裂,住在儿子卢宣文生前住的病房里,阴性症状特别明显,基本上不和人交流。 “我想参与她的治疗,看能否从她口中,得知案件真相。” 一听这话,楚愈无声叹了口气,看来她爸最近,一直挂心槐花案情,她也是的,明明是她把他拉了进来,又让他不要担心,就好像强迫人家读一本悬疑,但给了上册,不给看下册,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不过楚动人此举,和她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是想通过治愈夏亦寒,得知案情真相,而他着眼于另一个知情者,试图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 看起来像是另辟蹊径,但其实是一条漫漫长路,能把人治好,案情水落石出,当然是一箭双雕。不过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包括精神分裂在类的精神障碍,现在医学上还没有保证治愈的办法,连病因都是个谜,几百年前,这种精神类疾病患者还被当做巫婆或异端,会直接烧死,直到MRI(核磁共振成像)的普及,医生才能看清病患活生生的脑袋,研究病因以及病情。 楚愈和楚动人对此事心知肚明,也不妄想能一劳永逸把病人治好,只是希望在治疗过程中,能走进病患的内心世界,窥得一隅真相。 楚愈现在对楚动人,是兮兮相惜,也没多问什么,说明了打电话的缘由,邀请他回超人处,辅助木鱼调取以往的资料。 楚动人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一次大清查,要把上一届成员的老底掀开,放在阳光下,用显微镜挨个查。他沉默了半晌,答应下来,最后问了句:“我也要接受调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