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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齐鸣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好心起来,从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对于别人的事情,她向来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态度,而现在,她却发生了变化。 论起这变化的缘由,齐鸣的视线落及墙边那画上的小猫,那是她亲笔添上去的。 “小猫,算你能耐。”齐鸣扬起笑意。 * 白绵绵和念渔追打着来到林间,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于是不约而同地坐下.身休息一会儿。 白绵绵想着方才一路见到的景象,脸上露出点迷惑神情,“念渔,我怎么觉得,小青山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沿路的房子少了许久,也没怎么见到精怪的踪影。” 闻言念渔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鼠精那厮现在很是猖狂,带了一帮徒子徒孙日日在小青山作乱,弄得许多精怪不敢出来。” “什么?还有这种事?鼠精怎么会变成这样?” 念渔 摇摇头。 白绵绵立刻要站起身,“咱们找她去,怎么可以把小青山变成这样,我看不下去了。” 念渔拉住她,“别冲动,鼠精那厮声势颇大,以她为首,聚集了不少怀有歹心的精怪,咱们并不知道她们实力深浅,不要以身犯险。” 白绵绵略微蹙起眉头看着她,仍是不甘心的样子。 念渔把她肩膀掰过来面向她,“你忘记贺离跟你说的话了吗?要好好修炼,不要让自己卷入别的事端,不然我……不然,你也没法跟她交代。”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白绵绵只好息下方才的念头。 转瞬间,她有点狐疑地看向念渔,“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忽然跟贺离站到了一边去?你上次不是还反对我跟她在一起吗?” 念渔顿了下,忙道:“反正你们都在一起了,我反对又有什么用。” 见白绵绵还看着她,念渔又小声解释,“好啦,我是后来仔细一想,觉得贺离这个人专制是专制了点,但对你也算是用了很多心思,所以才想通了嘛。再说了,虽然我是跟她不太对付,但我也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啊。你忘了你有一次跟她吵架跑到我这里来,我还替她说好话吗?” 白绵绵听出念渔左想右想其实都是在为她考虑,勾上念渔的胳膊,脸上很有些感激之意,“好朋友,你真为我着想,你真好。” 怕某只山鸡精忽然出现,然后又大为吃醋、大做文章,念渔下意识拨开白绵绵的胳膊,拍拍手、掸掸衣裳,从原地站起来。 “最近我新得了些新奇东西,到我那儿去看看?”念渔道。 白绵绵展露笑容看着念渔,并不答话。 念渔看着她那古怪样子,问道:“你笑什么?” “你说的‘你那儿’是齐鸣家吗?” 念渔这才发现她已经无意识地把齐鸣家划为了自己的地界,低了下头,转身道:“啰嗦死了,爱去不去。” 白绵绵见她真要走,这才上去拦住她,“哎哎,念渔你别急着走嘛,我还想让你陪我练练法术呢。” “练法术?” “对啊,我答应了贺离要好好修炼,那自然要有个修炼的样子。我想进步得快一点,这样贺离就会早点来找我。我决定了,以后每天我都跟你一起修炼,咱们搭个伴,互相拿对方练手。” 听及这话,念渔不由默了一瞬,白绵绵只当她应下了这事,于是当真日日都叫上念渔一起出去修炼。 每次她们都是早上出去,天色见晚才回去,一来二去之下,齐鸣原本对白绵绵“没什么好吃劲”的念头又动摇了。 这段日子以来,念渔除了回来睡个觉,其他时间都跟白绵绵待在一起。 念渔本就跟白绵绵感情深厚,现在又多了一层怜悯的意思。 要知道,这怜悯之心极容易变质成喜欢,尤其现下她二人还整天待在一块儿。这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叫齐鸣不想吃劲都不行。 于是这天,念渔刚回来,便见齐鸣坐在桌前,煞有介事地说:“你们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念渔不觉有它,坐下来给自己斟盏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她白日里都在勤奋练习,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实在渴得很。 齐鸣略微着急道:“念渔?” 念渔这才抬起眼看她,“哪有长啊,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吧。” “可是晚上.你一回来就睡觉,我想……” 说到这里,齐鸣顿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升起烦躁情绪的根本缘由。 这段日子,她一次都没碰过念渔。念渔每次回来都一副很累的样子就睡下,她对着一张平静的睡脸,根本下不了手。 可是就这么说出口,未免显得有点急色。 “你想什么?”念渔的猫眼眨了眨。 齐鸣咽了一下喉咙,看看念渔,忽然起身大步走过去,把念渔拉起来就往床边去。 急色就急色吧,正好念渔今天回来得早,她忍不了了。 念渔不由脸红了。 她每次回来那副模样,的确是因为有一点疲倦,但也有不少装的成分。她想借此躲避那炽热的接触。 她觉得她更喜欢那种纯净的关系,像那样日日纠缠,她虽然也不反感,但是那样的脸红心跳,让她有点承受不来。而且她也不想第二天被白绵绵看出什么异样,然后呆子一样地追着她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