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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单怜一抬手,一条花纹斑斓如同蛇纹的缎带便朝白绵绵卷去。 白绵绵见她来者不善,心里实在莫名其妙,她一向与人为善,何曾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一面躲避,她一面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哪里得罪了你?” 单怜根本不搭理白绵绵的话,一个闪身到她跟前,举手便落法,丝毫不留余力。 见她下手如此狠决,白绵绵也不敢再分心,迅疾飞身到侧旁,一施术变出几个法阵,立时便往单怜双手双脚袭去。 单怜日夜修炼,眼下道行、修为并不亚于白绵绵,但论起实战经验,她到底比不上经常跟念渔打闹着练习的白绵绵,当即一下子被束缚住,完全动弹不得。 饶是不愿承认,但单怜终究意识到,眼下她怕是敌不过这兔子精。若要赢,只怕要使些手段。 她伏在地上正观察着对方,打算伺机而动使出手段,就在这时,外面一道惊雷劈下,不远处站着的人当即战栗了一瞬,神情间难以掩饰地害怕。 捕捉到白绵绵这一变化,单怜心中一下子有了对策。 那厢白绵绵对她的想法毫无所觉,抚了抚身上惊起的兔皮疙瘩,把目光放在眼前那无法挣脱的陌生女子身上,问道:“你没事吧?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不要再使坏,我便放了你。” 世上竟真有这般愚蠢之人,单怜简直要发笑,她顶瞧不上兔子精假惺惺的仁慈,但此刻,显然是她可以利用的最好时机,单怜点点头。 见她同意,白绵绵指尖一划,解了她的束缚。可不知怎么的,那陌生女子却仍伏在地上不动弹。 虽然她出手狠辣,但这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白绵绵自觉不能看着她出事,当即便过去察看她的情况。 察觉白绵绵靠近,单怜抓住机会,当即发起攻击,缎带应势而起一下子卷向白绵绵的身体。 白绵绵一时不备,被袭击个正着,腰腹被牢牢地束缚住,几乎让她难以呼吸,刚预备反击,但下一秒,那人已缚着她飞身到外面。 眼下,外面漆黑一片,方才还若有若无的月光此时也不见踪迹,滂沱大雨夹杂着惊雷、闪电不断倾落,白绵绵直感到一阵晕眩,身体都僵直起来。 恍惚间,她想到化形那时的雷劫,此时的夜,像那时一样黑,此时的雷,像那时一样大、一样可怕。 看着她害怕得难以动弹的样子,单怜满意极了,甚至禁不住神经质地笑起来。 笑了不出两秒,那神情转而又变成阴狠。 这样胆小、懦弱又怀着无聊慈悲心的人,怎么配待在贺离那样天生尊贵的人身边?就连她自己靠近贺离都觉得难以攀及,可这个兔子精却胆敢待在贺离身边、霸占她的注意力这么久! 本来只想给兔子精一个教训,但眼下单怜越想越怒,心里已然蒸腾起杀意。 打量着对面兔子精眼中的迷茫、脆弱,单怜靠近她,目光充满恨意,“你竟还敢问哪里得罪了我,你该问问你自己,你何德何能拥有这一切?!”说罢,单怜凝结法力,抬手便要了结了她。 就在这时,一声震动山谷的虎啸传来。 第48章 连日来,贺离一直是半夜梦醒便出去,今日也不例外。 尽管仍旧无法控制身体里的力量,可很快她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只要情.潮过去,她便能变成虎身。 这件事的发现令她总算安心了一些,至少她不用再担心变不回去的事。 于是这几日,为了避免被兔子发现,她都待恢复虎身后再回去。回去的时间大约是晞光将现时,因为那难以言说的情绪到那时才会约莫退下。 但今夜忽起的雷雨让一切有了变数。 想到兔子十分害怕雷雨夜,贺离心头涌上担心、牵挂,身体的热度随之很快退下,她恢复虎身便往回赶。 不知为何,贺离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满心想着白兔子,她几乎是飞一般地跑起来。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很准确,看着眼前那一幕,贺离的心跳几乎停止。 只见单怜正紧攥着白绵绵的领口,把白绵绵牢牢束缚着按在树身上,单怜的表情阴鸷、充满杀意,而白绵绵双眼迷蒙着,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刹那间,贺离脑海中那些奇怪的碎片又涌动起来,模糊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奔腾。她隐约间感到,她似乎看过相似的一幕,虽然看不清那画面,但记忆里的那一幕同样让她窒息极了、恐惧极了,记忆与现实重叠着,她当即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声。 目光聚焦在单怜身上,贺离许久未起的嗜血凶性瞬间激起。 蛇精竟敢冒犯白绵绵,这次,她一定要她死! 贺离汇聚意识,全神贯注地调动起身体中的力量,恰逢此时电光一震,贺离指向那闪电,倏然间,扭转了那雷电的方向。 只见万千雷电汇及一处,一下子劈在了单怜身上。 眼看近前白光一闪,本就目眩昏沉的白绵绵登时吓晕了过去。失去视野前的最后记忆,是贺离望向敌人的眼中那满满的愤怒和毫不畏惧。 她为着小老虎的维护感动极了,可是小老虎要如何同狡猾的敌人相抗衡?白绵绵满腹的担心,却无用武之地,因为下一秒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身受重伤的单怜意识也渐渐游离,但勉强撑着一口气,不敢闭上眼睛,她知道,若是闭上眼,恐怕就再不能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