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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榆伏桌翻看知识点,崔溯被她身上流淌的温柔气息吸引,多看了她两眼也跟着复习。 遇到晦涩难解的题,她会一声不吭地推过去。湛榆见了,问也不问就在纸上列出解答步骤。默契而美好。 出了图书馆,湛榆沿着台阶踩下去:“阿溯想吃什么,我请你呀。” “吃什么都行吗?” “当然。” “那就吃中餐好了。”崔溯弯了眉眼:“总觉得中餐更有人情味。” “我也觉得。好,就吃中餐。” 暮城最大最好的中餐厅,古色古香,独立的豪华包厢,一道道名贵的菜肴上齐,湛榆挨着她坐下,细心周到。 与其说她们在共同用饭,不如说湛榆始终都在照顾着崔溯。崔溯过意不去,然而想到这是jiejie追求她的方式,哪舍得拒绝她的好意? 十八岁,青春年华比诗酒还美的年纪。湛榆的喜欢,来得润物无声。 感受着她的贴心,崔溯笑意渐深。jiejie选择沉默地攻占她的心房,她明白她的顾虑,高考一日不结束,这种暧.昧关系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放下筷子,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湛榆:“阿榆jiejie想要考哪所大学?有心仪的吗?” “我跟你走。” “什么?” 湛榆掏出帕子擦拭唇角,声音缓慢轻柔:“我说我跟你走。你高考志愿填哪个,我就填哪个。” “阿喻jiejie没有自己梦想的大学吗?” “还好。”湛榆笑容温暖:“对我来讲,在哪里其实都无所谓。但我想和阿溯报考同一所大学。阿溯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为什么?” “因为你很美好。” “……” 心脏热烈地砰砰乱跳,崔溯从她话里品味出其他深意,眸光微沉:“也就是说,有不美好的事惹得阿榆jiejie烦心了?” 湛榆笑她:“阿溯这话说错了,人活着,哪能看到的全是美好呢。” 道理出身豪门的大小姐基本都懂。 崔溯活了十八年,见识过的诡谲伎俩不少,她顿了顿:“有时间,方便的话,阿榆jiejie能请我去家中做客吗?” 她想看看jiejie的生长环境,也想见见jiejie的家人。 自从知道湛榆就是jiejie后,她没再派人打听。 她想往后知道的所有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想有朝一日jiejie能在夜里抱着她将全部心事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而不是躲在暗处,像个小偷一点点地窥探挖掘。 湛,奉北大姓。 jiejie,是湛家什么人呢? “去我家中做客呀……”湛榆沉吟着掌心收拢,慢慢握成拳又缓缓松开:“没问题,你来,我亲自为你下厨。” 崔溯不想惹她想起不开心的事,配合着转移话题:“阿榆jiejie厨艺很好吗?” “勉强会一点吧。” “只是勉强会一点哦。”崔溯眼睛绽放出流光:“那你做得不好,就换来我来做,行吗?” 湛榆被她哄得心口发暖,轻声回应:“求之不得。” 四月天,暮城阳光普照,奉北的天空淋漓着缠绵细雨。冬姨踩着高跟鞋从车里走出来,下人恭恭敬敬将她请进门。 “老爷子呢?” 回话的人声音低沉:“暮城崔老爷子清晨派人送来一只毛色漂亮的鹦鹉,老爷子心喜,这会在书房教鹦鹉学舌呢。” 崔老爷子……冬姨眉心重重一跳,想到即将要回禀的事,脸色比先前还凝重。 下人见状赶紧闭嘴,不敢多问。 冬姨多年负责大小姐安危,几乎每周都要回家向老爷子说明大小姐近况。以前回来虽说脸上没多少笑模样,总好过今天这样忧心忡忡。 书房,精神奕奕的湛老爷子乐此不疲地逗弄鹦鹉,见了女人,不由得一乐:“阿鲤这是怎么了?可是小榆惹你生气了?” 冬鲤看他笑得灿烂,于心不忍,支支吾吾不知道这话怎么往下说。 身板挺直,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理不直气不壮地讪讪笑了两声:“大小姐那么温柔一人,哪会惹我生气?”不过,她存心惹您老生气,就怨不得我了。 “哦?那你吞吞吐吐做什么?”老爷子敛了笑,眉头一皱:“阿鲤,有话直说。” “是。”冬鲤字正腔圆:“大小姐要我带句话给您。” “什么话?” “唔,大小姐说她见色起意喜欢了一个女孩子……” 老爷子以为出现幻听,揉了揉耳朵:“什么话?再说一遍?” “大小姐说她见色起意喜欢了一个女——” “好了,听清了!”他一阵头疼,不敢继续让她说下去,只觉脑袋嗡嗡的,愁得挎着脸:“小小年纪,她懂什么叫见色起意?” 冬姨摸了摸下巴:“看起来挺懂的。” “懂什么?” “色.相呀。大小姐审美向来高标准,这人好不好看,不都是一眼的事?” “不就是个女娃,能有多好看?”他端着茶杯叹了口气:“不声不响十八年,我就猜到早晚有天她会不甘寂寞。” 震惊过后老爷子深觉匪夷所思:“人都有欲.望,我家孙女却无欲无求不争不抢,活得简直像个假人。好不容易有所求了,知道求了,竟是为色所迷?” 说不上是好是坏,他抚着胡须:“那她看上了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