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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性流民面色狰狞地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双手越收越紧,他身下的女孩儿涨红了脸,不断呛咳着,却掰不开那双有力的手。 就在她要被活活掐死之时,瑞安拔枪射在不远处的沙地上。猝然炸响的枪鸣吓了这些人一跳。看清楚这群打扮奇怪的陌生人后,这些流民咿呀怪叫着,退潮般跑远。 庄士敦先生扶起女孩。女孩低低倒吸凉气,小声地道谢。这是一个穿着白裙、巧克力肤色的美女。 “我叫觅,谢谢你们救了我。” 进入小镇,林儒锐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还要荒凉。看不出年代和风格的铺面堆排在道路两侧,店面上的招牌已经被沙尘磨蚀干净,路中央堆满了细软黄沙,一踩上去,鞋底便深深陷进去。这里就像被遗忘在时光长流深处,看起来足有数百年无人问津了。 一路走来,林儒锐发现一件怪事:所有店铺中都没有人。更准确地说,从他们见到小镇开始,除了那群流民和觅本人,再没有见过第三个人。 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觅回答道:“是的,别人都搬走了。现在在这座小镇上,只有我和我的母亲居住。” 林儒锐又追问道:“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想杀你?” “他们是沙匪,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我和母亲的性命。” 觅和母亲居住在一条陋巷拐进去的房屋二楼,在当地建筑风格中,陋巷两侧的石壁都修建得十分高窄,光线暗淡。仰头看去,天空只留下一面逼仄的蓝色方块。 见到觅的母亲时,玩家都诧异了一瞬。这位妇人十分衰老,面皮如老树褶子般挂在面骨上,还被利器划伤了一只眼。 觅的母亲叫寻。她似乎很畏惧生人,连个招呼也没打,躲在卧室里,透过门缝偷看众人。那股偷窥的目光令玩家们不太自在,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讲话。 觅的家面积也很小,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厕所。林儒锐不明白,为什么镇子上的空房子这么多,她们不搬家去一个更大的地方。家中的装饰风格和小镇迥然不同,却又奇异地融洽。 房子虽然很窄,却并不显得拥挤,反倒因为没多少家具显得很空。家中有老鼠,体积肥硕,胆子奇大,玩家聚集在客厅的桌子旁,它们就光明正大地从墙洞里溜出来,横穿整个客厅钻进柜子底下,叼走了一块发黄的奶酪。 “请喝茶。”觅似乎很高兴有客人来,微笑着端来茶点。那茶杯不知多久没清洗过,杯沿灰尘扑扑,茶水的颜色格外浑浊,难以看见杯底。 玩家们无声地交换着眼色,没人伸手端茶杯。 “怎么啦?是不合胃口吗?那我重新去泡一杯好了。”觅的笑容不变,但在窗外逐渐暗淡的天光照射下,半明半暗,显出几分阴郁。 川端悠纪忽然动了,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向觅展示一滴不剩的杯底:“很好喝,谢谢款待。” 阴郁感消失了,觅又轻快地哼着歌,转进厨房忙活。 她一转进厨房,瑞安便连忙捶川端的背:“快吐出来!什么东西都敢喝,不要命啦?!” 川端摆了摆手,端起茶杯,又把茶水原封不动地吐了回去。 朱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在含着水的情况下口齿那么清晰地说话?” 川端抹了把嘴:“这是我的特异功能,你学不会的。” 玩家们也并不很惊奇,能成为顶尖玩家之一,谁没两把刷子? 瑞安挠了挠脸:“万一人家真是好心呢?我们不喝,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心意?” “那你怎么不喝?”朱莉翻了个白眼,视线依次逡巡过这群同伙,很是感到逃生无望,“美国傻白甜、英国老头、黑人、一本正经的搞笑角色,还有未成年。天啊!这种团队算怎么回事?你不如一道闪电劈死我!” “还有你。”川端悠纪指了指他,“人妖。” 就在这时,又一只老鼠横穿大厅。林儒锐闪电抬脚,踩中老鼠尾巴,在老鼠剧烈的挣扎而吱吱惨叫中,掰开它的嘴,把自己那杯茶尽数灌进老鼠胃里。 她一松手,老鼠掉了下去。似乎没想通自己是怎么逃出魔爪的,这只老鼠还很有些晕晕乎乎。过了片刻,它才猛然惊醒似的,迅速跑向柜子底下。 瑞安:“看吧,我就说了没毒!” 话语刚落,这只暴露在众玩家视线下的老鼠忽然浑身一僵,在离柜子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浑身抽搐颤抖,口吐白沫,两秒之后便暴毙了。 瑞安的嘴巴张成了‘O’型,宛如一朵往里缩的菊花。见众人的视线都看过来,他给了自己一记不轻不重的嘴巴子:“我的错。我是傻白甜。” 梅奇双手环胸:“难道这个觅,就是不死之源?”为了避免被房间里的觅听到谈话,这位rapper特地把声音压得很低。 朱莉眼放精光:“要我看,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干掉她,分尸肢解,然后就能回家了。” 川端悠纪道:“全球观众都在看这场直播,请你注意下你的发言,不要给我们top1小队形象抹黑。” 林儒锐摸出最后一罐旺仔牛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舍得喝。把旺仔塞回去时正听到川端这话,她愣了下:“他们不进游戏吗?” “对啊。”朱莉想起这个就忿忿不平,“诸神为了让大家都来看这场直播,给全球玩家都放假了,只有我们还在游戏里。等我们通关或者全灭,全球性逃生游戏才会再次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