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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钝钝作痛,她唇间轻语:“曼婷。” 一个名字教她唤了几百遍,这走廊还是找不到出处,脚如同灌铅,是什么顺着后脖颈流了下来? 楚子潇伸手一摸,黏糊有着温度的鲜红液体吓了她一跳,头顶哐当作响,她反射性抬头去看,冰冷刺骨的冷水浇了她透心凉。 心跳只突突地跳,楚子潇猛地睁开眼睛,却撞进黑暗当中。 她呼吸急促,头顶的发贴在头皮上,发间不停地滴水。 楚子潇用力动了动,今天也是徒劳,她现在被绑在椅子上,双眼被蒙,很难有效反抗。 “白小姐,早就说过,请你配合一点,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了才可以吗?” 尽管眼睛看不见,楚子潇还是能想象出那双怨恨的眼睛,他肯定恨自己,恨自己掰折了他的手指。 楚子潇估摸地记着时间,今天差不多是第三天,第二天的时候老医生交代任务一样,随意给她做了催眠引导。 但由于楚子潇倔性像狼难以驯服,在被反咬一口之后,老医生开始了他的方案。 “呵,本事倒是不小。”楚子潇低头,一滴晶莹的水从她下巴坠落,摔在她的膝盖上。 原来刚才会看到重复的场景,是因为老医生加大了催眠的力度。 “我本来以为,白小姐只是单纯地出现了记忆混乱,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老医生用笔敲着手心。 楚子潇仍然低头,身上有些颤抖:“那请问,你看出了什么?” 老医生笔不再响动,似乎是俯身向前,得意的笑近在耳边:“白小姐刚才喊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冬华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李曼婷。我有点想不明白,白小姐应该喊的人是张少,那怎么又会变成李小姐?” 就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人,一个没注意把手指捏响了。 楚子潇没去注意,抬起头,讽笑:“问我干什么,难道我也是医生了?” 她的应答,仿佛唤李曼婷的名字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下,老医生倒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叹息一声:“白小姐,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如果不纠正的话,那可不行。” “我一不偷二不抢,有什么危险的,”楚子潇浑不在意,“难道你不觉得,危险的人是张晟烨吗,他更像一个病人,一个疯子,对吧?”说完,嘴角一扯。 满脸的不屑险些再次惹怒老医生,他平息怒火,慢慢地说:“对啊,我才是一个医生,谁是不是病人得需要经过我的判定。我相信,张少在知道白小姐的心意之后会让我采取措施的。” 事实上,该采取措施的是张晟烨,他第一天出现过一面后再也没了身影,似乎在逃避现在的情况。 “张晟烨疯了你们也跟着作死,你了解过非法□□会判几年吗,你的势力能保证你平安无事吗?如果张晟烨保你,那你也要小心了,我这个人记仇,要是你弄不死我,那么,呵……将来我会十倍奉还。”说这些话的时候楚子潇很平静,全然不像在威胁。 老医生闻言朗笑几声:“白小姐太会说笑了,只要治好了病,白小姐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道完,语气骤然一变,对另一个人下命令说:“泼。” 楚子潇抬平脑袋,做好任冷水在身上肆意游走的准备。 可水迟迟没有到来,楚子潇不想管了,来不来都无所谓。 老医生冷哼一声,对另外一人说:“不听话?没事,张少会好好和你说的。” 今天终于折磨够了,也怕楚子潇身体挺不住,老医生离开的时候还叫人给她换衣服。 身上换上干燥的衣物,也躺回了床上,四肢还是被锁住。 楚子潇提不起力气,奋力在那人要离开的时候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手里的触觉柔柔软软,果不其然,这是个女人。 楚子潇使尽浑身解数,只是为了抓住这只手,可她却说:“照顾我,是不是很累。” 无声的女人试图抽出手腕,没曾想拗不过楚子潇,她用力拍了拍楚子潇的手背,想迫使楚子潇放开。 楚子潇悠悠地道:“也是,再累又不能放我离开。” 这话让女人反而安静下来了,不知道心里作何谋算。 楚子潇慢吞吞放开了她的手腕,商量说:“明天再给我做个虾米冬瓜汤吧,我想喝。” 女人滞留片刻,轻轻关上了门。 楚子潇很怕自己算错时间,只好这么做了。 …… 又到了下班的点,那张桌子空了三天,那个会低头忙碌,又会回头戏笑的人现在不在眼前晃了。 这种感觉,有点生疏,因为李曼婷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空落落的过。 说不明白,明明一开始讨厌她,在她三番五次得寸进尺后,看见她却不觉得心烦了。 那天晚上她又做出那样的事,李曼婷满心疑惑,为什么自己不觉得恶心,而是只觉得愤怒。 本想当面再扇她个耳光,现在机会不见,她就这么消失了…… 没有预兆地,搅乱别人的生活后没了踪影。 该去问吗,又以什么样的名义,上司够名正言顺吗? 可楚言之说,打了白父白母的电话,他们都不知道人不见了的事。好在楚言之拐弯抹角地打听,没有让二老听出端倪,现在情况不明,不好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