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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我中午去找我姐,没想到突然偷听到这个大秘密,然后我就飞速跑了,怕知道的太多被杀人灭口!” “是真的吗?”她仍不死心。 沈溪肯定地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听的可明白了,顾承泽问我姐要不要和她谈恋爱。” 若原本还存有一点侥幸,沈溪的话便直接判了她死刑。 伍月脸色瞬间苍白,唇也被她咬破流血,她舌尖舔过,滚动喉咙,将那血悉数吞下。 心如死灰的感觉原来就是这般。 沈溪还在一边兀自吐槽:“可是我觉得他配不上我姐啊,长得也就一般般帅,还没什么名气,哪哪都不合适……” 后面说了什么伍月已经听不清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常晏清。 常晏清,常晏清,你怎么能这样…… 她清晰听见心里亲自搭建起来的世界缓缓崩塌的声音。 煎熬了七天,没想到竟等到这样的结果。 好,很好,气得她心肝脾脏肺俱疼。 她松开手将方才开始就一直握在手中的铅笔放到桌上,那支笔已然由于她的用力过度断成了两节。 沈溪是在第二节 课上课的时候发现伍月不见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逃课,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上自己一起。 伍月独自去找常晏清了。 她想通了,她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不战而败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她必须要听到常晏清亲口说出来,才肯死心,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 伍月已经为常晏清哭过一次了,她本来也不想哭的。 但是当常晏清本人真的在她面前时,又是一阵真真正正止不住地委屈,眼泪忍不住倾泄而下,甚至比上次哭的还凶。 常晏清安安静静地半躺着吹凉风,胸脯随呼吸浅浅起伏。 常晏清慢慢张开眼睛。 常晏清看到了她。 居高临下又给伍月增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勇气。 她张口便是哽咽的质问:“你跟那个什么顾……顾什么……” 常晏清被她的突然造访、突然哭泣打了个措手不及,叠在腰上的手悄悄握紧,拧住了衣服的布料。 再听她问出来的话语,顾? 姓顾的话,“顾承泽?” 一经提醒,伍月瞬间想起来了,但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她还沉浸在愤怒与委屈的情绪中,一鼓作气道:“对!就是那个姓顾的!你两是不是还在谈恋爱?!” 常晏清:“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竟然问我听谁说的?没有否认,原来是真的吗? 伍月感觉自己的泪水越淌越多,遮住眼睛,快要看不清面前这人了。 她狠狠抹了把眼泪,逼自己看着她把话说完:“沈小溪…嗝…跟…我说的,她…嗝…说她…偷听…你们讲话,嗝。” 只是她在抽泣,这话说出来断断续续,不仔细分辨的话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常晏清却听懂了。 她松开拧成一团的布料,坐起身,叹气:“没有的事。” “嗯?”没有?什么没有?伍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没有和他…谈恋爱。”后面三个字常晏清不是很想说出口,这个词安在别人身上,不行,但不解释清楚,她又哭得厉害。 “嗝——”伍月停了哭泣,打了个小哭嗝,一脸懵逼地看向她,“真的吗?” 常晏清点头:“我拒绝了他。” 顾承泽是来找过她,还说了那样的话,并承诺丰厚的报酬,但她常晏清不是这点蝇头小利就能收买的人,她做事不看利益,只看心。 当时她便拒绝了他:“我拒绝。” 顾承泽脸上掩藏不住的惊愕,想不通这么好的事,她为什么回绝得这么干脆,还想要施力再抢救一下,但没说两句就被常晏清打断。 常晏清板着脸,隐忍怒气:“请顾先生另寻他人。” 顾承泽带着希冀来的,本以为把利益抛出去她就会满口应下,眼下不但狠狠拒绝了,还对自己摆脸色,所以他走的时候脸色异常难看。 别人脸色怎样常晏清管不着,她现在只想让伍月不要再哭了:“总之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伍月犹疑:“那沈小溪说你们……”沈溪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常晏清反问:“她听全了吗?” 听全……了吗…… 伍月脑子一时卡住之后又转过来了。 所以是沈小溪那个蠢蛋墙角只听了一半,闹了这么大个乌龙?那她搁着又哭又闹是怎样?真是急昏了头。 该死的沈小溪,我要杀了你! 想明白这通,她羞得涨红了脸,为自己无理的行径。 伍月又哭了,不过这次是因为死里逃生,喜极而泣。 常晏清无可奈何,从座位上站起来,徒手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手划过脸颊,揽过手臂,把她抱进怀里。 低声安慰她:“别哭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伍月不自觉僵直了身体,倚靠在她肩上,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有哭。”事到如今她还要嘴硬。 “好,你没有哭。”常晏清笑。 她双手将少女柔软的身躯紧锁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