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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泽,绝对是今日现场的重量级嘉宾,小一些的企业大多是老总出马,但像宋文这样的大集团,董事长亲自出马还是很罕见的。 其他人都非常识相地给他让出了道路,表现得十分恭敬。 宋锦绣神色一变,偏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赫胥猗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神情平和地道:“舅舅,你也来啦。” 宋文泽点了点头,像是称赞般对她道:“真没看出来,猗猗你竟然那么有天赋,只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做得有声有色了。” “哪里,和舅舅比还差得远呢。” 赫胥猗和宋文泽看似和平的对话之下,暗流涌动,即便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此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大多数人只以为赫胥猗和宋文泽的矛盾在于母亲,然而真正让她抵触这位舅舅的原因还是他对赫胥庄园的觊觎。 如果不是宋锦绣提前给她透露了消息,又出手相助,赫胥庄园那个时候估计已经被宋文泽蚕食鲸吞得连渣也不剩了。 不过事情到底没成,赫胥猗对宋文泽并没有像对许秦雄和张申那么痛恨,只想着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往来就好。 至于和宋锦绣发展出的友情,算得上是一场意外之喜吧。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还年轻。”宋文泽坦然地接受了赫胥猗的说法,眼一错又看向了宋锦绣,“这段时间谢谢你对锦绣的照顾,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表姐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听说了,她现在是精琢第二大股东?” “没错。”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锦绣本事也见长啊。” 站在赫胥猗身后的宋锦绣,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从前对这个父亲十分尊敬,即便其他人都在背后讽刺他的私生子身份,但在她眼中,父亲的形象高大慈爱。为了得到他的夸奖,她努力去讨好结交那些自己不喜欢的贵族小姐,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要不是母亲时常教导她,她或许如今也无法醒悟。 而母亲去世之后,父亲的一系列行为都让她失望至极,那一天将她像货物一般扔给别的男人,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质问他,也有无法压抑的怒火想要发泄,可是她知道,自己除了逞口舌之快以外没有任何方法对付这个父亲,他们的力量对比太悬殊了。 所以她只能忍下,只能假装不在意,只能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私底下再见,她或许能对这个父亲发通火,然而这是行业峰会,即便不为了自己想,她也得为赫胥猗以及精琢考虑一下。 她忍了! “在和表姐的合作中,我们确实都获得了不小的进步,不过在我看来,她原本就很有能力,只是您没有看见而已。” 听着赫胥猗为自己说的话,宋锦绣一时觉得眼眶发热。两人小时候的感情并不差,可她因为顾及父亲,因为妒忌赫胥猗和祝惜辞的关系,也因为心虚,生生把姐妹情谊给斩断了。 向来没心没肺的她,此刻品尝到真实的懊悔。 宋文泽终于收回了在宋锦绣身上的目光,看向面前毫无惧意的赫胥猗,呵呵一笑。 “你说得很对,我不仅没看清自己的女儿,也没看清外甥女的能力。最近你和妹夫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真是让人唏嘘。怎么样?有什么需要舅舅帮忙的,你只管开口,不必不好意思。” 在场的人再怎么腹诽,至少都放在心里,可宋文泽就这样不顾体面地把这些不适宜的话题扔了出来,可见半点没有为赫胥猗留面子的打算。 “我们家的事就不必舅舅挂心了。” “啊,是这样吗?舅舅也只是担心而已,毕竟不止是你爸爸的事,张家的案子也要重启。那些流言蜚语传得那么难听,我是怕你这尹家的媳妇不好当,家里有没有靠山,受了委屈。” 这可就是□□裸的羞辱了。 宋锦绣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一步上前就想为赫胥猗出头。赫胥猗却伸手轻轻一挡,淡淡地道:“流言蜚语终究只是流言蜚语而已。” 在宋文泽的挑衅羞辱面前,赫胥猗仍然保持淡定矜持,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是软弱,不如说是有魄力。 围观的人之中终于有渐渐意识到这一点的,再一想近期赫胥猗所做的那些事,似乎一件都和温柔、温顺挂不上勾。 这些人意识到这点后竟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想要看看这场闹剧究竟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结局。 宋文泽居高临下地看着神情淡然的赫胥猗以及愤怒的宋锦绣,目光与表情之中有一丝轻蔑。 “可无风不起浪,谁都知道你和张家公子青梅竹马,尹总就算表面不说,心里一定也忌惮着这些,毕竟,传出去可不好听。”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让赫胥猗下不来台,作为一个长辈以及商界巨擘,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一个晚辈过不去。 赫胥猗咬着牙正思考着要如何应对,从人群后却突然传出了一道她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宋总这么关心我的家事,又这么了解我的内心。” 第94章 这个声音一响, 围观人员纷纷让开路来, 尹如琢面带笑容站在不远处, 身边还站着神色不悦的祝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