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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玉下意识点头,又摇了摇头。 鸣鸾冷笑,“呵。” 怀柏奇怪地扬了扬眉,“那她住在哪里?改日我去拜访。” 佩玉抚上胸口,“住在,我的心间?” 怀柏惊讶地睁大眼,而后眨眼笑道:“哟,我家徒弟有了心上人?” 佩玉一惊,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关心她,不是喜欢她。”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喜欢她。” 鸣鸾听见,又是冷笑。 怀柏逼近一步,杏眼眯起,红唇往上挑,“当真?” 佩玉信誓旦旦,“当真!” 怀柏道:“这就奇了,我见你总是魂不守舍,还以为你是害了相思病呢。” 佩玉咬了咬唇,“没有。” 怀柏听她回答得干脆,轻扬了下唇,眼神不胜温柔,“来,再喝一杯。” 彼时黑云如墨,白雨跳珠,怀柏倚栏而立,鬓发染上溅跃的雨水,两弯笑目盈盈。 身后大江涌流,青山蜿蜒。江山如画,人亦如画。 “来,共饮。”怀柏举杯。 青衣旷达,神清散朗,一派林下之风。 此情此景,佩玉一生难忘,鸣鸾亦是。 她这一生似乎都与夜雨相关。雨势凄迷,不见天光,但只要师尊立在这儿,便是滂沱大雨,也化作春风十里,润物无声。天上人间两相温柔。 然而这辈子的幸福已经消耗殆尽,当事人却茫然不知。 是夜,佩玉为迷心所惑。 之后的日子,鸣鸾混混沌沌,很少有清醒的时候,直到迷心解除,孤山天劫。 青山升起泼天黑烟与天火,隐约能望见天阶上的尸骨。 这一幕的冲击对鸣鸾更大,她只觉前一刻还与师尊在小楼对饮,下一刻便要目睹孤山覆灭。 “佩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她质问。 佩玉没有说话,身形摇摇欲坠,倚着刀勉强才能站稳,喃喃自语:“无华……有为,圣人庄!” 鸣鸾怒吼:“你说句话啊!师尊呢?” 佩玉身子一顿,像是痴了般,呆呆立在原处,一滴泪从眼眶滴落。过了许久,她的眼珠子才动了动,转到天火覆盖的青峰之上。 鸣鸾不愿相信,“你在骗我吗?” 佩玉以刀为拐,踉踉跄跄往东而行,东海圣人庄有神剑,同列四神器的有为剑可解孤山之难。 何况,东海有霁月……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两扇紧闭的大门。 门口两块巍峨巨石,鲜红大字,左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右刻“虽千万人吾往矣”。 惊雷阵阵,暴雨滂沱,跪在地上的少女声嘶力竭,头破血流。 霁月默默为她撑起一把伞,纸伞遮不住漫天风雨,伞下二人皆已湿透。直到翌日暴雨初歇,霁月收伞,想拉住她,佩玉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滚。” 圣人庄之后便是显城。 城门依旧紧闭,两名黑衣墨者进去传话,一刻后,城墙上出现两人——巨子鹤青与他的道侣,望月城主明如雪。 佩玉抬起头,只能看见一青一红两道人影,还有鹤青腰间晃动的恶鬼面具。她拱手长拜,声音嘶哑。 鹤青负手不语,明如雪低声道:“你去不去?” “若救孤山,墨门上千弟子又该如何?”鹤青挥袖,柔和的气波将佩玉送出十里开外,“你回去吧,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佩玉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捂住面,指缝间渗出泪水。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恨透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仙门,恨透了这些冷眼旁观的大能。 为何不肯出手呢?明明孤山还有一线生机,千万年修行大门,参天行之法,却毁于天道惩罚中,立人世法则,却死在人们的无动于衷里。 这一次是孤山,下一次又是哪一门? 她蹒跚地回到孤山脚下,不知还有什么办法。 天际出现条青色巨龙,龙头站着一位年轻道子。 越长风负手,眉头紧锁,“天劫?” 孤山已经被天火和紫电包围,宁宵悬在半空,用周身修为罩住六峰峰顶,外峰弟子在天火中挣扎,惨叫连天,面貌狰狞,至于天阶之上,早覆盖满无数焦黑尸体。 巨龙口出人言:“主人,你救不了他们。” 越长风见此惨状,于心不忍,道:“沧海,布雨试试。” 巨龙不情不愿地一甩尾,张口吐出激流,顷刻间乌云笼罩,暴雨倾盆。 但凡间的水浇不灭天上的火。 沧海甩尾,催促:“快点走吧,不要惹祸上身。” 越长风攥紧手,轻轻点了下头,叹气道:“天命,罢了……等会!”目光掠过地面,一个白衣的少女倚刀站在雨里,她抬头看着这一人一龙,惨白的唇在轻轻颤动。 沧海不耐烦地唤道:“你管不了这么多事,走吧!” 越长风跳下龙身,走到少女面前,伸手递给她一把纸伞。 佩玉没有接,漆黑的眼底燃起一簇微茫的光,轻声道:“仙长,求求您……” 她知道面前这人,东海散修越长风,当世仙门第一人,与几位大能交情甚笃,那些人不肯出手救孤山,但如若越长风肯出面呢? 越长风以沉默相应。 佩玉慌不择言,声音嘶哑,“我去过圣人庄、墨门、望月城,他们都不愿救,如果您肯帮忙,集仙门之力,孤山、孤山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