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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济看笑了,“怎么?你就拿这把小孩的玩意和我打?” 余尺素凑过来,小声说:“我储物袋里有把剑你要不要,上品的,不过是金属性,会被他的鸿雁克。” 佩玉道:“不必。” 余尺素站在她身前,对着盛济说:“你看人家拿着小刀,你好意思拿鸿雁打吗?” 盛济冷笑,“武器本就是胜负一环,技不如人何必再找其他借口?” “你!”余尺素还想再说,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止住她将要说的话。 佩玉上前一步,对盛济说:“依赖外物,于你不利。”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 修行本就是不断追求极限、激发自己潜能的过程。好的法宝看似对修行有裨益,但会抹杀更多的可能,对于想追求极致的修士而言,反而是种阻碍。 她当年的艳刀天下闻名,霁月的飞雪弓名动仙门,靠的不是法宝本身之利,而是法宝的主人。 盛济很是不屑,“剑修不依赖手中的剑,还能依赖什么?” 佩玉问:“若你手中无剑呢?” “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佩玉心中了然,让余尺素让开数步,免得剑风波及到她。而后与盛济互相行礼。 盛济说:“你年纪比我小,我便让你十招。” 佩玉愣了下,点点头,“也行。” 她用刀随意在空中划了十下,“一二三……十,你上吧。” 盛济脸涨得通红,“你羞辱我!”话未落音,二人之间的距离猛地缩短,鸿雁如火舌刺来。 余尺素站在远处,仍能感受热浪铺面而来,气流被鸿雁灼得烧起来。 她揩了把面上的汗,紧张地观察场上局势。 盛济手中鸿雁舞得虎虎生威,焰风扬起,周围草木被烧得枯黄,树叶微卷,蔫蔫地挂在枝头。 佩玉的身影似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小舟,看上去岌岌可危。 忽而盛济手中剑芒大盛,人踏飞石跳起数丈,而后挥剑以开山破石之力斩下! 余尺素忙喊:“一夫当关!佩玉躲开!” 这是盛济的成名剑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孤勇阳刚的剑式配上刚猛无比的鸿雁,剑风刮过便可掀起飞沙走石。 佩玉的身影微微扭曲。 余尺素下意识地皱眉,有些不忍心看,但下一刻,她猛地张大了眼。 鸿雁劈到石上,砍出深深一道剑痕,盛济握剑的虎口震得发麻,可被那剑风笼罩的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秋风吹落木,潭水微起涟漪。 盛济愣在原处,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一阵剧痛。 佩玉反握小刀,用刀柄刺了下他身后xue道,然后左手一推,脚下一绊,盛济失去平衡直直往潭中跌去。 轰隆一声巨响,明净潭水溅起巨大水花,水汽如烟云升腾。 余尺素跑过来,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佩玉把小刀扔回去,重新披上翠羽披风,缓声说:“太慢了。” 余尺素愣了下,太慢? 从来没人说过盛济的剑慢。在她看来,那实在是快到极致。避无可避的一剑,她当时只能看见赤红的残影。 这人居然说太慢? 但她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被废去修为、灵根,被扔到万魔窟底下而不死,躲开这一剑,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了。 白汽茫茫,余尺素呆呆地看了眼平滑如镜的水面,忽然想到一事,“糟!他好像不会水!” 佩玉的脚步一顿。 又是一声落水声,余尺素跳入水中,身形如游鱼,将那溺水之人拖了上来,紧接着跪坐在地,用手肘用力按压他的腹部。 “咳咳咳……”盛济咳出几口水,慢慢恢复意识。 佩玉放下心来,从路旁折下一枝树枝,将他的鸿雁卷了上来。 “我的剑……”盛济迷迷糊糊地说。 余尺素没好气地抱怨:“剑剑剑,剑没了,成天就知道剑,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盛济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我的剑呢!” 佩玉点点地面。 盛济像抱媳妇一样抱起鸿雁,咬咬唇,看着比他矮上一大截的女孩,“你、你怎么突然消失?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宝?” 佩玉摇摇头,但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想起自己真有件法宝。 盛济不信,“不对,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快?你肯定是耍诈了!” “你做不到,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做不到。”佩玉丢下树枝,在潭水旁仔细洗干净手,然后转身往镇上走去。 余尺素忙跟在她身后,“佩玉,你好厉害呀!” “你刚才怎么做到的?我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快吗?” “你真的没有修为吗?” 盛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颇为气闷地看了眼鸿雁,不服气地喊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胜过你!” 余尺素转身笑道:“你先把自己弄干吧!受寒可不要哭唧唧地跑去太初天告状!” 佩玉走了一路,余尺素就在她耳旁念叨了一路。 “你们守闲峰的人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你刚才是让了他是不是?” “我还是想不通,你刚才用的是孤山的招式吗?” 佩玉叹了口气,“这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