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天下为公GL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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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歌的手紧紧搂着她,停了下来,两人唇畔离着不过稍许的距离,她叫她:“南无。”

    声音软软,轻轻的,带着喘喘的气息。

    南无没有应,仿佛已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她吻了上去,重重地,所有原本有些早就想说话的都藏在了舌尖,一寸一寸地往里,想要完全地表达。

    慢慢弯下腰,将人称轻轻地往在铺满了花瓣的园地上。

    她记得,画本上的那些她都记得,甚至如何解衣衫,她都记得,都仿在梦里重复过的。

    东池,铸城,临海,风和,最是花期繁密。

    花开得最盛的,是相府小姐风歌院子里的那片,树树枝枝摇摇迎风,地的上满满的软和和的花瓣,凝玉若脂。

    风儿一阵一阵儿的在耳侧翩然,。

    树儿便慢慢扭动着身子,张开枝叶,花苞尽露。

    和洵的阳光会一寸寸地,从枝梢眉骨间轻轻移动,到颈枝轻蹭,然后再慢慢到弯拱起来的软和处,打着圈儿。

    挑起花心中的尖尖满满的都是暖意,阳光紧紧地环着树儿,再又是往如腰肢细软的枝干去了。

    花树在风中颤着身子,抖落着甘露。

    暖阳寻着初露依是止不住地有些遥摆,仿仍是怕灼伤了新开的花树,很温顺,很轻地,才感再往里照进一寸,再一寸,再一寸挑了挑,才敢慢慢照晒露水。

    树儿在风中摇摇头,身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儿起伏,于是风儿探下来,依是轻轻抚慰着它,慢慢往露水深重的地方寻去。

    风儿向来好玩,不似阳光那般有暖意,不过也是似是怕惊着柔嫩的树,慢慢把玩着枝叶里藏着的露水再慢慢地沉进了似幽谷,又似仙池般的枝缝里。

    风是调皮的,也是气盛的,它在谷中进进出出,先是慢慢儿地进去,再又退出来,越是后边越调皮,几进几出,让人有时候分不清它到底是在里边,还是在外边。

    满树头的花像铸城远处的海浪,时起时伏,都怪风的调皮,又欢喜它这般,于是跟着一起玩,起起伏伏,浪潮声越渐地大了。

    浪声,风声,树声似在无限地变大,无限地延伸,无限地继续,却都恰好地撞在了一起,炸裂开来。

    “南无。”

    “风歌。”

    那一刻,好像天地都变得安静了,只有她们,只有她和她,紧紧地拥着。

    风歌在下紧紧拥住南无,全身都绷着绷着,下腹收得紧紧的,感受着南无她体内余留的颤抖还有掠夺,她慢慢睁开眼睛。

    她看到的,是没有月亮的星空,闪闪烁烁,她面颊上是南无的汗,她身上亦是全是南无身上的汗,感觉到身上人的喘息和疲惫,她慢慢放松身子,让南无贴紧自己躺着。

    她们一丝不着地拥着彼此。

    “南无,你刚刚叫我的名字了。”

    “风歌。”

    “你的女人。”

    在南无进去的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好像花儿落到大地上,那种安慰的归属,这种感觉真好。

    她顶了顶南无翻过身来,趴在南无的身上,看着汗渗渗的人儿:“你就只记了那一个招儿?”

    南无幽黑的眸子看着她,然后又忽慢慢散开来,眼里满是星空:“嗯。”

    风歌愣了愣,重新吻了下去。

    她的南无,笑了呢。

    花啊,叶啊,树啊在夜色星空下重新归整振作起来,无休无止,满地的花瓣有白的,粉的,黄的,还有几片犹为显眼的大红。

    满园之中,数不清的枝叶繁盛,千万数的无尽落叶,也就只有那么几片,红得格外的不一般。

    我风歌没见过甚世面,这脑壳呀,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的,喜欢就要明说,想做甚也就去做了,才不要整日惺惺态态,狼狈白活。

    园中青石铺径,一干跌落的小灯笼,风中慢慢儿便将息了,衬了顶上穹苍星盛。

    第三十六章 天上势诈变

    “怎么能让她那样的人去做这样的事呢。”

    子桑呵着气, 此处已是深寒之地, 身上的盔甲越发显得冰凉。

    杀人是南无的强项, 可话都说不利落的人,要混入王宫何其难也,孤身一人。

    军队此时已然过了平州, 进入先民边境一带,连日来粮草都是由州府直接供应, 另有一批已然先行由各地调集先行到达了青玄关守。

    出了平州后, 夜里裹席而睡不可再生火, 一个个都牙关打颤得紧,周载是老将又常在边关等地外巡多年, 眺着远处的先民冢一带半晌不动:“只是多个机会,不报多大希望,池羽并非庸碌之才,要对他使坏很难。”

    “这样的理由就把南无送入危险之中么。”子桑有些咬牙, 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纷纷扰扰。

    深入险地,仅仅因为只是多个机会而已。

    君王的命是命,将军的命是命,殿下的命是命, 南无呢, 吉佰呢,那船上数十的姑娘呢, 难道就可以随意牺牲吗?

    周载感觉到了身后陡然而来的寒意。

    他转过身,他的身后是先民冢, 那里长着长片成片的林木,那里有最凶猛的野兽,那里有不声张的沼泽。

    他转过身,他的身前是往南而去的南凉国土,那里有数万万的臣民,亦有狡诈的jian人,还有默默无名的贱民人等。

    他站直身子,刚清理过的盔甲上又结了层寒霜,每一动就有冰裂的声音,他的面前站关睛个眉目透俊的少年,或者说少女,站着一个仍是摇摆不定,喜欢无谓而笑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