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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太臭,要打架就打架,非说一些有的没的。”傅斯澄摸摸我的头发,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事儿,我有分寸的,砸酒瓶子也看角度的,我知道怎么砸最容易碎。” 不远处人群渐渐稀落,走在最后面的高个子男生,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之前在混乱中隐约感受到的目光在这一刻揭晓,我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孔,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时,我无意识地抱紧了傅斯澄的腰。 我与他隔着距离对视,大脑放空,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傅琛……” 我张了张嘴,无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hi… 第23章 除夕过后没几天,傅斯澄被他爸安排去了外地出差,差不多要十来天的样子,临走前一晚,他丝毫不顾第二天要早起上飞机,压着我没完没了地折腾,扇他巴掌的力气都没了,最后朦胧间只听见他在我耳边喘着气说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就十天,想你妈想。 他走之后生活还是那样,溜去咖啡店看看,和骆非他们吃吃饭喝喝酒,骆非也是蛮惨的,我看他自从除夕夜跟莫子易闹掰之后,整个人精神萎靡,像一棵一米九的枯树,帅还是帅的,就是感觉跟蜡像没区别,从前那股子嚣张冷峻的劲儿全死光了。 据说他下个月就要订婚了,真惨。 今天我又睡到下午,起床好难,但是还是得去一趟咖啡厅,我少去一天,服务员小妹们就要嘀嘀咕咕地抱怨我不关心营业情况,说得好像我去了店里今天营业额就能冲上百万似的。 年味儿还在,天冷,阳光都是凉的,路上也挺热闹,我买了杯奶茶边走边喝,热奶茶永远太腻,我没喝两口就想给扔了。 ?明明可以去咖啡厅里喝自家的饮料,我为什么要买奶茶 我陷入了思考,没过几分钟走到了咖啡厅门口,正抬头想找垃圾桶把奶茶扔了,省得店里的咖啡师又对我翻白眼说我整天就知道买外面的东西喝。 然后我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 有种恍然回到几个月前的错觉,在同样的夕阳和光影之下,傅斯澄也是这样站在那里,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穿着卫衣牛仔裤的人侧过头来,那张清俊的脸晃过三年前的黑暗记忆,穿过除夕夜那天的遥远一瞥,现在就直白地摆在面前。 “梁暖。”他叫我。 我认识傅琛时,他十八岁,干干净净的高中生,过去了几年,他的嗓音低了一些,眼神沉稳了一些,脸上的线条分明了一些,身上的青涩懵懂好像褪干净了,也长高了不少,是个大人了。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不好过,酒吧那一眼于我于他而言都清晰深刻,我们默契地在那一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当时我还抱着傅斯澄。 可我知道自己总是要再面对他的,区别是我不会去主动找他,因为我害怕。 傅琛和三年前的那场噩梦是连在一起的,虽然他在里面扮演的是救赎的角色,可是他目睹了我不堪的过去,夸张一些说,他知道我肮脏的秘密。 我连回想都不愿的记忆,现在却有目击者突然出现,我是在再见到他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啊,无论傅琛如今有什么意图,他的出场都注定了我的失败。 三年来吃下去的无数颗药,看过的那么多次的心理医生,一次次地自我安慰,现在全部作废了。 我仍然立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一点也没走出来,安全区离我太远。 我看着他,想说一句好久不见,又觉得太矫情,我和他算不上故人,相识时的场景太疯狂,太恶心。 我可能是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因为整个人有些麻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表情。 “进去坐吧。”我听见自己说。 第24章 我和他坐在隔间里,服务员小妹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对劲,没有再插科打诨,给我们上了咖啡就安静地走开了。 “刚回国的时候,路过这里,我还在想这家咖啡厅很好看。”傅琛开口,“没想到老板是你。” 他的语气清淡平缓,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淡漠,不过当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时,里面的认真夹杂着一抹亮色,让我心头一跳。 大家都在试探和捕捉,因为太久没见,因为过去的关系太荒唐,所以都刻意压制着,勉强地向一场正常的久别重逢的模样靠近,尽可能地不涉及过往。 我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花了点时间弄了这么一家店,打发日子。” 装平静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容易,只要没人故意戳破我,我可以装很久。 聊了几句,傅琛看了一眼手机,问我:“一起吃晚饭吗?” 我抿了一口摩卡,点头:“行啊,你刚回国,让我请个客,就当是给你接风。” 傅琛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好。” 我和他一起出了咖啡厅,外面天已经黑了,傅琛走下台阶,转头看向我。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很亮,漆黑的,穿着宽松的卫衣,年轻好看的模样,与从前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开了车。”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好。”我说。 吃饭的时候傅斯澄给我发微信,问我吃晚饭了没有,我说正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