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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们是路过,路过好不好。”北浣溪着急地拽着印儿,“哎呀,那胥公子怎么光让解灵jiejie主动啊。” 印儿本来忍住没笑,转头见花小肆表情严肃地红着脸。心里瞬间乐喷了。花小肆红着脸瞪她一眼,印儿立即捂上嘴。 非礼勿视啊各位姑娘,不要这么八卦! 印儿直摇头,期待着两人亲完后能看见萤火虫。她觉得挺邪门的,都这个程度了,红尘露还不出来。不知道红尘露在等什么呢。 胥家和解家原是世交,奈何解大人家道中落,他和妻子又得了难以医治的重病。知道两人时日无多,他们便将年仅六岁的解灵托付给了胥家。胥炎生情深义重,不仅将友人厚葬,还待解灵视如己出。 那时的解灵尚不知道自己是个“妖怪”,以为自己也是个普通的人,直到胥伯言春试赶考途中遭遇山匪,她出手相救,才知道原来不是凡人,而是一只“山鸡精”。小姑娘当时挺接受不了的,自己明明有父有母,怎么会是一只妖精,可父母已驾鹤西去,许多往事便跟着化为一抔黄土。 但想来,也很好解释,她不是解家夫妻亲生的。 人妖殊途这种概念在人间谁不知晓。十二岁的解灵哭着说“送伯言哥哥最后一次,以后就不再相见了”,胥伯言气得直接放弃春试,拉着解灵回家,说要娶她。 解灵不愿意,胥伯言执意。 解灵说以后伯言哥哥会考上状元郎,会有公主嫁给她,胥伯言气得骂人家夫子脑子腐朽,一天给小姑娘传授些什么思想。 是不相爱才不能在一起,不是人与妖不能在一起。 解灵还是要走,然后旱魃来了,胥伯言眼瞎了,腿瘸了,解灵却不想走了。 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从豆蔻年华熬成一个别人口中的老姑娘,解灵都觉得没什么,她只是遗憾她采遍天下药材都换不回一个健健康康的伯言哥哥。 所以啊,红尘露,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呢。人家都快从青梅竹马走到暮雪白头了,总不至于要像前辈和陆怂岐那样搞到生离死别时才出来吧。 如果这样,入红尘也就太惨了吧。 一群人都在心里感慨叹气,没注意到已经站在她们身后很久的千晛。 千晛来了挺久了,奈何一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你们在干什么?”千晛望着远处,面无表情地悠悠开口道。 “啊——!!!” 庭院里瞬间如平地惊雷般,炸起一群“活蹦乱跳”的女人的尖叫声。 远处的解灵惊吓地看到这一群从石柱和假山后蹦出来的人,羞得声音都发抖了,堪堪地躲在胥伯言身后,瓮声瓮气地:“你们干什么啊?” 胥伯言看着这一群人,无奈地摇头,伸手将解灵揽进怀里:“没事没事,她们路过。” 解灵将脸埋在对方心口处,羞死了,她们肯定都看到了! 印儿回头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千晛,又看了眼远处的人:“啊,我路过,路过,我到花园采花来着。” “啊,这花,真好看啊。” 千晛瞧着印儿摘了片树叶跑得飞快……嗯,做贼心虚。 北浣溪和花小肆两人对视一眼,牵着手异口同声地往庭院外走:“今天天气真好啊。” 几个丫鬟磕磕巴巴地看着自家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站成一排齐齐地行了个礼:“祝公子夫人长长久久,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语罢,一群人便作鸟兽散。 这都还没娶她呢,怎么就夫人了。 千晛看了会儿,总算明白过来。她正打算开口说“打扰了”,便见一家丁匆匆忙忙赶过来:“公子,功德灵祠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解灵闻言,立即从胥伯言怀里起来,与他一道表情严肃地看着跑进来的家丁。 家丁:“巡城的秦将军说功德灵祠外有一个会妖术的疯子。” 胥伯言来不及多等:“速速前往。” 解灵抱歉地冲千晛点头,紧跟上去。 千晛转头望见排成一排坐在院墙上的三人:“功德灵祠?” “一起去看看,兴许我们帮得上忙呢。”印儿从墙上跳下来,感叹多事之秋。 功德灵祠确实是个祠堂,但又不是一般的祠堂。它里面纪念的是大殷王朝以前历朝历代被百姓赞颂的享有丰功伟绩的先人。他们的身份有君主、有将军、有公主、有侠客、有文人……不论经多少次的朝代更迭,功德灵祠都屹立在江南一隅,因为里面的人曾经让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血脉得以延续。 众人赶去时,那会“妖术”的衣衫褴褛的疯子正在与秦将军搏斗。那其实并不算妖术,只是几只训养过的大头蜈蚣。解灵一去,那蜈蚣便缩成一团,不敢动了。 疯子也算不得厉害,只是声音特别尖亮刺耳,他高声嚷嚷着江南百姓听不懂的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说话,我要说话!” 印儿皱着眉,这是巴蜀酆都一带的口音。 “秦将军,手下留情!”印儿赶忙阻止挥刀的大将军,转头看向胥伯言,“胥公子,这……功德灵祠前动手不太好吧。” 胥伯言心敏智聪,自是懂印儿的话中之意。他犹豫了片刻,摆手道:“押回牢里,细细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