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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连忙松开,脖颈和脸颊rou眼可见的泛起薄红。 慕轻尘很是嫌弃地把手放在腰侧擦了擦,斜睨着常淑,啧啧啧,被一个耶主十指紧扣了,好可怕。 而且此耶主还一脸羞涩…… “喂,”慕轻尘语带警告,“不要对我抱有非分之想,我已经是长公主的人了。” 说起长公主慕轻尘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南墙上,若不是怕眼前这人太过爱慕她,才不会拿公主二字压她。 常淑又羞又气:“胡……胡说!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 癞□□想吃天鹅rou! 慕轻尘得意道:“女人,不要爱上我,我注定是你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常淑:“……” 亦小白拉着她们蹲下,先用火折子点燃河灯中央的蜡烛,然后将火折子递给常淑。常淑依葫芦画瓢后,再递给慕轻尘。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念“一二三”,一同把河灯至于水面放了手,望着它们慢慢汇入众灯之中,飘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亦小白双手合十,颔首闭目。 “你在……做甚? ”常淑问她。 “许愿。” 慕轻尘真想推她入水:“放河灯是悼念逝去的亲人和先祖,为他们照亮托生的路,你许什么愿!” 亦小白睁开一只眼看她:“哎呀,他们不会计较的。” 然后学着神婆念咒,絮絮叨叨起来,从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到风调雨顺四季发财,再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慕轻尘和常淑:“……” * 因为是中元节的缘故,宵禁往后推了推。 但百姓不敢太过随意,时辰一到,俱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家走。 原路返回时,亦小白问常淑家住何处,若太远可以住她家。 常淑婉言谢过,推辞说:“住布政坊,在帝京西边,不顺路不顺路。” “那你回去岂不是会路过太平坊!”亦小白拍手称好,“慕国公府就在太平坊,你干脆在轻尘家歇息吧,马上就到宵禁了,你大概来不及赶回家,到时候坊门关闭,你被武侯抓去可不得了。” 慕轻尘:要你多嘴! “不用麻烦了。”常淑摆摆手,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这幅不尴不尬的表情落到慕轻尘眼里赤i裸裸的嫌弃。 咋滴,瞧不上我慕国公府是吧。 “小白说得对,大家同窗一场,我如何能忍心你受武侯的棍棒之苦,跟我回家吧。” 言罢和亦小白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架着常淑进了太平坊。 * 送走亦小白后,慕轻尘终于领略到奴颜婢膝、低三下四、俯首帖耳是何种作态了。 他爹将这三个词演绎到了极致,就差跪在地上喊常淑老祖宗。 犹记得前日他还在教导她做人要“威武不屈”。 “常姑娘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慕国公局促地搓搓手,亲自提着灯笼引路。 嘉禾听慕国公说过,穆宁长公主化名常书入国子监考察慕轻尘,没想到几日光景她就见到了真人。 漂亮!贼漂亮!不止大方得体,还高贵雅致,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一点架子,亲切的很。 招轻尘当驸马,实在是下嫁中的下嫁! “常姑娘,我是轻尘母亲,她性子顽劣,没给您添麻烦吧。” 常淑温柔地颔颔首:“轻尘很好,今晚还陪我去放河灯了。” 放河灯!! 感情发展好迅速!! 嘉禾暗自窃喜,看来有戏,我马上就要当长公主的婆婆了!! “您若不介意,晚上轻尘把卧房让与您住吧,她的房间最宽敞,冬暖夏凉!” “我住客房就行。” “不行不行,让轻尘去住,她只配住那。” 被她们远远遗忘的慕轻尘,托着半残的左腿,在漆黑的夜色中,艰难前行着。 细长的影子透着心酸…… 慕轻尘的卧房远比常淑想象中宽敞,屋中央有一方方正正的凹地,下铺新泥,上铺白色鹅卵石,栽一簇茉莉花。 月辉穿过窗棂,为其撒上一层薄纱,添有一层朦胧的美。 慕轻尘不请自来,推门而进,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常淑惊得身躯一颤,斥责她:“你怎么不敲门。” 她头一次被人无礼的对待,有种被冒犯和亵渎的气恼。 “这是我的卧房,凭什么要敲门。”慕轻尘做了个鬼脸,把手里的托盘扔上桌,“夜宵,吃吧。” 常淑扫了眼那碗rou羹, 别说,肚子是挺饿的。晚上急着出宫,没用晚膳,只方才在路边吃了一碗羊杂汤。 “我不吃!”她强忍着饥肠辘辘之感,别过脸,嘴硬道。 慕轻尘像是就等她这句话,端起托盘往外走,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常淑挫败感顿生,责怪自己太过执拗,慕轻尘瘸着腿给她送吃食已是辛苦,她不感激就罢了,反而出言责怪。 “等等……”她追到门边,见慕轻尘已经行至对面,沿着墙根,拐进后院深处。 她眼神顿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一僻静且破落的小院,发现慕轻尘坐在小屋子前的石梯上,舀着rou羹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吃个夜宵至于偷偷摸摸的嘛。常淑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