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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医拿剪子剪开颜悦清的裤子时,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血将衣服黏在rou上,一道寸长的伤口狰狞的横在颜悦清白净的腿上,伤口已经发黑,周围还有狼的齿痕,一片血rou模糊,“伤到骨头了。”太医一边为颜悦清处理伤口,一边对颜问白说道,似乎情况没有想象的严重。 最后包扎完毕太医走出帐篷后才悄悄对颜问白道,“其实最严重的不是颜公子腿上的伤,他从高处掉落,五脏六腑只怕伤的更为厉害。” “幸好外伤没有感染,处理后修养几个月也就没有大碍了,只是内伤恐怕不好医治,只能等回去后慢慢调养,而且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颜公子以后不会落下病根儿什么的。”太医朝颜悦清拱手道,模样诚恳又惋惜。 颜问白知道太医已经尽力,也不好再多为难他,“我已知晓,多谢。”“不敢不敢,这是我应当做的。” “你不眠不休照顾悦清,现下还不去休息?”颜问白知道沈厉宸躲在帐篷附近,定然听到了他和太医的谈话,少年闻声后果然出现,眼睑下的乌青尤其明显,“还没来得及谢你救了悦清,等回到都城我再好生答谢,现下你也好生休养着,不要想太多。” 沈厉宸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全部告诉了颜问白,而颜问白从沈厉宸那里了解到所有事情的经过后,首先追责的就是管桓,天子沈易章亲自审问,让原本盛大的秋猎大会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人心惶惶,只觉得在这次事件之下有一张暗网,笼罩着所有人。 “管桓,咬伤颜悦清的狼是你所养,没错吧?”沈易章不威自怒,吓得人大气都不敢出,管桓跪在地上脸上早已经没了见颜悦清时的笑容,“是,狼是奴才所有,但是皇上,奴才没让它们去咬颜公子呀!”管桓重重叩首,模样看起来并没有在撒谎。 可是这样一句话又怎能让沈易章放过他,特别是在看到颜问白不好的脸色后,“不是你教唆的,那这些狼又会听谁的?你倒是给朕好好想想。” 管桓背后冷汗直冒,颜悦清乃丞相之子,要是这个罪名落到他身上,轻则被流放,重则那就是死啊! “没有吗?”沈易章忽然扯出一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管桓急忙出声,“有,有的,奴才不敢欺瞒皇上,除了奴才还有......还有......”管桓似乎有些顾忌,话一直在嘴边打转,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就说什么,有皇上为你做主,你还怕什么?”颜问白恼怒,竟然有些失态,沈易章倒是瞧着新鲜,许久不见生气到如此境界的颜问白了。 “你说,朕不会让人为难了你。”沈易章缓缓道,管桓得到天子的庇护才跪直了些,一只手直直指向人群中的一个方向,声音掷地有声,“是祈公子,祈公子这两天借走了我养的狼,直到秋猎比赛大会开始才还给奴才。” 不用管桓说的太直白,当即所有人便都明白,祈染是脱不了干系了。 “胡说,你这狗奴才简直胡说八道,我只是借走过你的狼,但是在比赛前便还了你,现下咬了颜悦清又关我什么事,分明是你自己没看好它们。”祈染性子恶劣,饶是在沈易章面前也没有任何收敛。 可是祈穆不一样,当即便拽过暴跳如雷的祈染走到中间的位置,跪了下去,“皇上恕罪,逆子年少顽劣,不知礼数,但害人性命之事他万万做不出来,臣愿为逆子担保,此事与他绝无任何关系,望皇上明察秋毫。” “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我与颜悦清颜公子无冤无仇,我一介奴才又怎敢谋害丞相之子,奴才冤枉啊!” “父皇,此事不能单凭他们的言论做决断,还是应该先从狼群开始调查,应查清楚,为何狼群只袭击颜悦清一人。”沈文轩突然开口道,说的公平正直,让众人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 “我已经派人下去查了。”颜问白虽然恼怒,但也不至于头脑发昏,连这点都没有想到,正在他们说到此处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出现,跪拜行礼后冲沈易章道:“回皇上,经太医诊察,颜公子身上有一种独制的药,此药味道极浅,只有狼群这种嗅觉十分灵敏的动物才能轻易闻出,且能刺激它们,致使它们发狂袭击咬伤了颜公子。” “属下还在管大人的帐篷里搜出来一瓶类似的□□,经太医验查,确认无误,与颜公子身上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真相似乎已经明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帐篷里怎么可能出现莫虚乌有的□□,我没有害颜公子,皇上,皇上听奴才解释,奴才没有害颜公子啊!有人诬陷我,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奴才!”管桓不停磕头,内心的恐惧达到极点,双手紧紧握住颤抖着,因为他知道,无论现在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那天我看见颜公子去挑马时管桓正好站在他身旁,恐怕就是那个时候下的手。”郎元进忽然站出来说道,将管桓彻底推入深渊。 沈易章厉声道:“你所说是否属实?”郎御史没有想到自己爱子也会卷入其中,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可郎元进丝毫没有察觉,立刻行礼回道:“回皇上的话,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我相信那天不止我一个人看见颜公子和管桓站在一起。”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饶是管桓身上有一百张嘴也替自己开脱不了,“直接拖下去,赐死。”沈易章下达最后的审判,管桓再也无力反驳,只要天子开口,那便无人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