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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思南啊越思南,”傅玉殊抱着檀心剑直起身来,看向不远处的紫衣女子,他上下一打量,嘲讽道,“我夫人当年救你,就是为了让你今日趁她不在,这么欺辱她的孩儿的吗?” “你这孩子没管教好,”越思南捏紧了鞭子,“我来替你管教。” 傅玉殊轻轻一笑:“你平日都说我对不起阿尘,但长陵是阿尘的心头rou,她愿意你这么管教吗?” 越思南不说话,她身体肌rou绷紧,似乎准备着随时出手。 这些年傅玉殊一直在外经商,他为人和善,身边有一直有高手相随,这么些年过去,整个云泽谁都不知道傅玉殊的修为到底几何。 如果当年他玄灵根没有被毁,那今日越思南倒的确不敢与他交手,可没有玄灵根的傅玉殊,这么些年…… 也不过是个普通修士罢了。 越思南掂量着傅玉殊的修为,傅玉殊怀里的剑拼命震动着,傅玉殊抬手摩挲着怀里的檀心剑,他叹了口气,站在越思南面前,平和道:“你回去吧,我知你执念太深,但今日你蔺jiejie在这里,你别伤她的心。” “不可能。”越思南盯着傅玉殊,“蔺jiejie死了,你们休想骗我。” “你觉得我骗你你就动手咯。” 傅玉殊满不在乎:“要不是怕阿尘伤心,我无所谓啊。”傅玉殊说着,他身后有人影从远处缓慢走来,那些人从暗处出现,便无形带了一种威压,一连四个人,竟最低都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 “你也不想想,”傅玉殊笑起来,“见你,我怎么敢一个人来。要动手?” 傅玉殊抬了抬手:“我知道你还有人在旁边接应,叫出来一起吧?” 周边四个人越走越近,越思南紧张看着他们,傅玉殊歪了歪头:“你不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云泽敢这么动我儿子的,你可是头一个。” 话音刚落,周边四个人一跃而上,越思南暴怒扬鞭,怒喝出声:“你放屁!他被打得还少吗?你且给我等着!” 越思南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疾光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旁边四人回头看向傅玉殊,傅玉殊挥了挥手:“罢了,她跑惯了的,你们追不上。” 傅玉殊说完,便回过头来,看着正在地上吸取灵气的傅长陵。 “竟选在此处突破。” 傅玉殊皱起眉头,他抬手一划,傅长陵脚下便有法阵亮了起来,傅玉殊拿出灵囊,往天上一扔,法阵法器瞬间布置在了天上。 傅玉殊抱着檀心剑,悠悠往边上走去,吩咐着身后人道:“把沈青竹召过来,就说我儿子又被人打了。” 说着,傅玉殊扭头看了一眼傅长陵,叹了口气:“没出息啊,连累我丢份。” “护法吧。”傅玉殊挥了挥手,便让旁边四人分散开去,给傅长陵护法。 化血池处本就是多年灵气聚集之处,在此地突破,灵气充裕,虽然凶险,却也合适。 傅长陵察觉傅玉殊来了之后,便将心神彻底沉浸于心法之中,再不管周边之事。 如今江夜白肯定已经找到秦衍,鸿蒙天宫也已经出事,他拖着重伤之躯回去,也不过只是给人送菜。 江夜白当年没杀秦衍,如今也不会,秦衍本就是从业狱来的人,他性命应当无虞,至于性命以外的事…… 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傅长陵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将所有灵气引入元婴。 他头顶上方乌云越来越密,而傅玉殊早已经走远,在不远处的山头上静坐着,遥遥看着化血池里的傅长陵。 檀心剑被他抱在怀里,此刻平静又温顺靠在他肩头,傅玉殊遥遥看着傅长陵,不觉有几分感慨。 “他马上就要渡劫期了。” 其实傅玉殊无法从剑里感知任何事,可他仿佛是猜到蔺尘会问什么一般, “方才鸣岚给了我消息,江夜白攻上鸿蒙天宫,傅家族人死伤过半,长陵被他们牵制气运已久,他们活着的人越多,长陵气运被分散得越多,如今他们死了大半,长陵此时突破,也是合适。” “你别担心。” 傅玉殊安抚着剑身里的人:“我早晚,会让他们把长陵的东西,还给他。” 说着,傅玉殊抱住剑,见头轻轻靠在剑上:“阿尘,我会保护你们的。” 傅长陵突破之时,云羽领着谢玉清绕远,等再看不到追兵之后,他才落下来,将谢玉清放到一个山洞里。 他脸色相比平时有些苍白,似乎在蒙受巨大的痛苦,谢玉清轻轻喘息着,靠在山洞边上,云羽拿出药来,快速给谢玉清吞服下去。上官明彦这一刀并没有带毒或者灵力,只是外伤,谢玉清吞下灵药之后,没有片刻,伤口便缓慢复原。 只是方才她一场大战,灵力消耗太过,一时也不想动弹。 谢玉清抬眼看向云羽,云羽蹲在她边上,他周身血迹斑斑,谢玉清静静凝望他片刻,终于道:“云羽,上官明彦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被扔在山脚下后,被越思南捡走。” 云羽说着,靠在了山洞一边,他转头看向山洞外的光亮,声音平静:“我身上没有一块完好之处,又受阴气腐蚀,寻常办法不能救治,越思南就问我想不想活,如果想活,就得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让我回鸿蒙天宫,当她的卧底。我想活下来,我答应了她,于是我被她改造成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