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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不出秋荀预料,曲沉舟还是拒绝了。

    曲沉舟确实很向往Alpha与Omega之间独有的羁绊,可他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他这辈子只是个Beta而已,也只能是个Beta,曲沉舟不排斥作为Beta的自己,秦君昊会喜欢上他也并不是为了他日后可以将自己改变成一个Omega。秋荀的建议或许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却无法将问题彻底解决掉。

    “灵魂伴侣”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没有迈过去的坎儿,就算有药剂助力,他们也只是在原地踏步,自欺欺人罢了。

    既然曲沉舟不赞同这么做,秋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叹了口气,又扯起嘴角笑道:“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整天都围绕着这几个话题继续探讨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抑郁。”

    曲沉舟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秋荀,扬眉一笑:“那不如聊聊给演唱会准备的新歌怎么样?”

    秋荀捂住胸口做痛苦状:“哎呀不行不行,脑袋疼胸口痛浑身都难受,哎哟……曲哥你刚说什么来着?”

    计划中秋荀的巡回演唱会要在下半年才开始,前期准备在这时候就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大到演唱会地点选址,宣传消息推广,小到演唱曲目的选择以及舞蹈编排和舞台场景的搭设,方方面面都得安排妥当,留给秋荀的悠闲时间可不多。

    “你下午的戏得快点拍,晚上九点还有菲森老师的舞蹈课,预计十点半左右结束。”曲沉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看秋荀今天的工作日程安排表。

    秋荀听得一脸苦色,他倒不是因为今天要忙到后半夜而苦恼,其实秋荀自己也很想把戏快点拍完,好抽时间去做其他事情,可是最近即将面临杀青,佟青简直快要把一双眼睛瞪出来粘到他身上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佟青对秋荀的要求越来越严格起来,之前秋荀还可以做到一条过,然而最近他却几乎很少有一镜拍到底的时候了,哪怕只是在不适当的时候眨了个眼睛,秋荀都会被佟青喊停。

    佟青对秋荀的要求很难也很简单,他要秋荀学会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角色中,就像梧泉演杀青戏那天,当他穿上戏服出现在镜头中,就算什么都不说,只是往那儿一站,也可以将观众们带入到戏中。

    只有在休息室里关起门脱掉戏服的时候秋荀才能喘口气,一旦踏出了休息室的这道门,他就不再是他自己。

    这种要求演员时刻都不能出戏的高强度拍摄质量不是佟青擅长的手段,倒有点像他师父汪宁的习惯。

    汪宁的《王朝》剧组那边一直空着个主角的位置没人选上,而秋荀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个角色,看来佟青是想帮帮秋荀的忙了。

    一位导演在拍定演员选角的时候会从多个方面进行考虑,该演员个人职业素养的好与坏,形象气质是否符合该角色的要求,以及导演自己在选取演员时候的习惯。

    作为汪宁的徒弟,佟青很清楚汪宁喜欢什么样的演员,只要秋荀能时刻吊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做到举手投足间不出任何纰漏,将本我的这个“秋荀”暂时舍弃,将剧中的角色演活,他就会被汪宁选上。

    这事说来轻松,真正想要做到却不见得容易,更何况汪宁的眼睛比他的还要挑剔毒辣,所以佟青才会对秋荀抓得越来越严,只有先经过了刻苦磨练,他去《王朝》剧组试镜的时候才会轻松些。

    “Cut!重来!”

    “停!景王爷你刚才看哪里呢!”

    “重来!后面的两只马跟上队伍!”

    看着大汗淋漓的秋荀被化妆师和造型师为在中间迅速补妆,曲沉舟算了算时间,给负责编排演唱会舞蹈的菲森老师发去消息,通知对方将课程延后一个小时。

    ……

    好不容易拍完了戏,秋荀紧忙收拾东西跟着曲沉舟回了公司,菲森老师已经等了他们快一个晚上,幸亏有杜伏帮忙招待着,等秋荀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菲森老师居然没有生气,还给了不少的笑脸。

    夜间十二点半,舞蹈排练终于结束,曲沉舟亲自送菲森回酒店,杜伏也回去了,倒是秋荀没有跟着一起离开。

    他今晚给自己规定的睡眠时间是四个小时,目前还有一个半小时可以用来继续练习,晚上也不回去了,秋荀打算直接在泳池边的长沙发上将就着睡一晚。

    凌晨一点,秋荀还在挥洒着汗水,排练室的门却被人缓缓推开了,吱呀一声引起秋荀的注意,趁着接下来一个旋身的动作,秋荀抽空看了一眼门口那边的人是谁。

    虽然这一眼的时间不过几秒,却足够秋荀分辨出那熟悉的身影。

    “再等我一下!还有半个小时!”

    “好。”

    外放音乐没有停止,秋荀也没有停下来,而走进排练室的那个人也不急,应了一声之后便找了个懒人球坐下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秋荀练习。

    秋荀几乎脚不沾地忙了一整天,但在这期间他从没喊过一句累,就算在曲沉舟面前的时候也一样。

    只是在音乐鼓点结束的那一刻,将最后一个动作跳完,秋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去,然后走到庄景澄身边,整个人都卸在了他怀里,嗓音低小,带着nongnong倦意。

    “我困了……”

    很难想象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人居然这么快就瘫得一动都不动,庄景澄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将怀里的秋荀打横抱起,一句令人身心安稳的话语,带走秋荀的最后一丝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