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她好像怀孕了
不知道楚晟回去和楚家人说了什么,楚家人没再上门来找,但三个月结婚这件事还是有条不紊提上日程。 楚恒和楚城在楚晟这儿载个跟头之后,暂时偃旗息鼓,没再翻什么水花。 苏浣落寞几日,也知道她和纪雍尘不会再有结局,强迫自己高兴起来,坦然面对现实。 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晃就是一个多月。 心态差不多调整过来,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苏浣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 如果真要算起来,也称不上虚弱,就是有点病恹恹的,食欲不振,看什么东西都提不起来胃口。 这一切诱因爆发在一个普通的清晨。佣人给她盛了一碗平日里她最喜欢的虾仁海鲜粥,煮的软烂爽口,入口即化。 但不知怎么,海鲜粥一端上来,苏浣觉得格外的腥,胃里涌上一阵酸水,冲破喉咙快要涌出来。 仓皇跑去卫生间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本就空空如也,现在更是难受。 苏浣吐得将近脱水,胃部痉挛着阵阵抽痛,头发黏腻的贴在脸上,她大口喘 息着瘫软在马桶边,双手撑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遇白在外面焦急的敲门:“浣浣,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深吸几口气缓解腹中的难受,苏浣惨白着一张脸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声音低低道:“我没事,就是胃里不太舒服。” 草草漱了口,苏浣拍拍脸让自己显得有气色些,拉开门。 一拉开门,浓烈的海鲜腥气飘入鼻腔,她喉头一抽又想吐,但遇白就在身边,她强压下呕吐感,解释道:“最近肠胃不太好,闻不了这种海鲜味儿……” 闻言,遇白一愣,浣浣之前不是最喜欢海鲜粥了? “我吩咐佣人煮点米粥。”遇白大大咧咧没放在心上,又去吩咐佣人准备点清淡可口的粥。 苏浣白着一张脸,在餐桌旁坐下。胃里一阵阵的抽痛,她难受的揉了揉,心想最近也没吃什么油腻的,怎么这么容易反胃。 忽地,她脸色一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例假多久没来了? 她身体素质挺好,例假也来的很有规律,但上次在米迦勒庄园和纪雍尘……有多久没来了? 大脑哄得一声炸开,浑身血液逆流,苏浣手脚发冷,浑身如坠冰窖。 最坏的结果,她怀孕了。 苏浣不敢深想,指尖发麻,茫然无措。 “粥来咯~”遇白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碗放到苏浣面前,小米粥没有海鲜粥那么腥,香香甜甜,色泽诱人可口。 “浣浣?”遇白关切的看苏浣惨白的脸,“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 说着,遇白转头要找医生,手腕却被苏浣一把拉住。 不能找医生! 医生一旦查出来,那就全完了! 大脑乱成一团浆糊,苏浣嘴唇有些哆嗦,但仅剩的理智告诉她,把这件事瞒着,死死烂在心里! 勉强笑了笑,苏浣道:“就是有点不舒服,没事儿。” 说着,她向遇白证明似的,一口把小米粥喝个干净。放下碗还满足的咂咂嘴吧,“嗯,好香。” 见状,遇白长舒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浣浣,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找医生!” “安啦。”苏浣宽慰的拍拍遇白肩膀,佯装不满意的嘟哝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见苏浣表情轻松,遇白心才放回肚中。 接下来几天,苏浣身体越来越不对。 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吃什么吐什么,之前特别爱吃的现在看一眼就想吐,反倒特别爱吃酸的。 例假也一直没来,苏浣心中隐隐的念头,渐渐清晰的浮出水面。 那晚她和纪雍尘一点防护措施都没做,而且纪雍尘要了她很多次…… 脑中神经紧绷,苏浣再不敢深想,也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现实。 她可能怀孕了。 楚家未婚妻,未过门之前,竟然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传出来对苏家无疑是毁灭性打击! 苏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以及补救方法。 如果真怀孕,她必须要拿掉这个孩子,修复那层被纪雍尘破坏的膜,瞒天过海,接受宿命,嫁到楚家。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老夫人! 苏家医生绝对不能用,想要检查,就必须去外面的医院。 外面的医院她又不太了解,如果去的话…… 宋景舒!可以去找宋景舒!她和苏泽生过孩子,对产检这一方面应该有经验,而且有景舒陪着,老夫人也不会多疑。 思索片刻,苏浣换了身衣服就去找宋景舒。 宋景舒正在陪团团玩,团团小手拿着拨浪鼓,嘴里的ru牙还没长齐,晃着拨浪鼓正呲牙直乐。 看到苏浣,宋景舒高兴道:“团团,你看谁来了?” 团团摇着拨浪鼓,鼓面发出清脆的嘭嘭声响。胖乎乎的小手伸向苏浣,他口齿不清道:“姨……姨姨……” 团团小脸胖嘟嘟的,笑起来脸上的rou都在颤,像个rou乎乎的奶团子。又亮又黑的圆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张开短短的小胳膊要苏浣抱。 见到眼前一幕,苏浣心里突然被什么若有若无的抓一下。 团团的笑脸像羽毛一样扫过苏浣的心脏,她觉得心都化了,想抱起团团好好亲一亲。 如果她有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笑嘻嘻的问她要抱抱,叫她mama…… 孩子是无辜的天使,难道他连一个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悄无声息死掉吗? 这对她腹中的孩子来说不公平! 见苏浣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团团,宋景舒胳膊肘捅捅她,“嘿,小姨,干嘛呢?” 闻声,苏浣如梦初醒般,伸手要抱团团,恰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和宋景舒点头示意,苏浣去外面接电话。 “苏小姐,楚家订了几种样式的婚纱已经发到了您手机上,您看您喜欢哪一套。” 这句话如兜头凉水直接泼下,方才那点对未来绚丽的幻想戛然而止,苏浣手脚发凉,脚下生了根似的立在原地。 是啊,她要和楚家人联姻。 一个上门过门的未婚妻,怀上其他男人的野种,可不可笑? 理想被不留情面的掐断,苏浣觉得喉咙里被塞了一把冰碴子,透心凉。这种凉意顺着骨髓渗进血管里,胸腔中似乎有什么被撕 裂般,血淋淋的疼。 明明是光天化日,苏浣却觉得冷得刺骨。 那边又说了什么苏浣没听到,连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她也不知道。 太阳明晃晃挂在天边,苏浣抬头去看,眼前却是看不到尽头的黑。 所有一切都褪色了,她也终于从美好的幻想回到现实。 她要嫁给楚晟,和纪雍尘再无瓜葛,她又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权利,又有什么立场留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