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挖心
第二百九十五章 挖心 凤初暖一愣,手腕翻转正要扯开女人手腕,只听女人又道:“上头那位找你呢,别乱跑!” 闻言,凤初暖眉头一拧,不动声色的放下手。 上头那位? 不等她细想,女人娇声对还没走远的一群男人道:“你们先玩,我让缇娜陪你们。” 话刚落地,凤初暖就被女人扯着手腕来到化妆间后台。 本以为包间内是人间地狱,可来到后台时,凤初暖看见了她此生难忘的场景。 昏暗的角落,一个女人双手被束缚,半身赤果,伤痕累累的双腿被人用线缝在一起,脸上画着夸张地人鱼妆容,脸颊处两片泛着诡异的光泽。 后背皮肤已经被大面积破坏,强酸和刀在腿上破坏出血淋淋的鳞片,鲜红的rou打着卷外翻,像鱼鳞一样布满全腿。 女人意识到有人正在看她,猛地抬头,冲对方呲牙咧嘴。 凤初暖胸口一窒,她发现女人的舌头被人为从中间割裂成两半,她扮演的是一条美人鱼。 狰狞的表情配合着惨不忍睹的双腿,饶是见过血腥场面不计其数的凤初暖也觉得胃中翻腾着酸水。 一路被女人推到一间包房中,凤初暖明白过来,那个女人应该是俱乐部里的mama桑,把她也当成了接客的人。 站在光线昏暗的包间内,她有种强烈的直觉,mama桑口中“上头的人”和这场献祭离不开关系。 mama桑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交谈几句,灯光打开,凤初暖这才看清男人长相。 不美不丑,中规中矩,双鬓斑白,明显年纪不小,但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间一股成熟韵味。 男人宽颌圆眼,打眼扫过一排女人,视线落在凤初暖身上,话头却是问一旁的mama桑,“男的女的?” “女的女的,”mama桑笑得一脸谄媚,“走中性风。” 凤初暖:…… 怎么这么倒霉,难道今儿还真有个走中性风的服务人员? “就她了。” 男人敲定结果,mama桑不敢多言,屁颠屁颠带着手下人离开。 男人朝她招招手,凤初暖走过去盘算着怎么套话,却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右手压在她肩膀上。 两人肢体接触的瞬间凤初暖就要暴起,但想到mama桑刚刚说过的话,深吸口气强忍着放下手,任由男人视线上上下下将她扫一遍。 “生辰八字。”中年男人开口。 凤初暖想了想,随口胡诌一个生日。 孰料男人一听,浓眉紧蹙,抿唇沉默一会儿,开口道:“很好。” “???”凤初暖微微眯眼,一种不祥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但男人根本没向她解释的打算,将沙发上一套衣服扔给她,站起身道:“一分钟,穿上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话刚落地,男人推门离开包间。 凤初暖翻看衣服,类似于少数民族的表演服装,金灿灿服饰挂了满身,跟印度歌姬穿着打扮似的。 但几乎一瞬,凤初暖想明白了为什么要她穿这个衣服——献祭。 看来她也被选作了献祭对象。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按上耳边的微型联络器想联系司临夜,可手指突地按了个空——微型联络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但眼下胜利就在眼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凤初暖手脚利落的换好衣服走出去,跟在男人身后穿过长长昏暗的走廊,两旁包间内隐隐传来女人压低的哭泣声,凤初暖心智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深呼吸调整心跳,她清晰的感觉到沉寂已久血液正在急剧涌动愤张,骨子里天生的征服感叫嚣着正要冲出来。 进入目的地之前,中年男人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拿绳子牢牢捆住,然后用黑布罩蒙上了她的眼睛。 又前行一段时间,凤初暖感觉拐过好几个走廊,一路向下,然后蒙在眼上的黑布罩被扯掉,她面前出现手术台。 对有钱人来说,不在医院做手术轻而易举,把手术室搬进来就好。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凤初暖扫过一眼,目光梭巡四周,果不其然,手术台不远处有一个做法事的台子。 台子旁边有一个铁笼,铁笼内关着一个女人,穿着打扮和她一样,金灿灿首饰挂满全身,一头火红色长发打着卷杂乱不堪垂在脑后,女人抱膝,脸埋在膝盖中,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好。 是尤娜! 一个穿着古怪服装的女人走过来,满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扎成小辫子,嘴里咕哝着说不懂得话。 她扯过凤初暖,将她塞进尤娜相邻的笼子中,然后转身到做法事的台上烧香,嘴中念念有词。 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给器械消毒,准备手术,法师准备献祭用品,没人注意被献祭者。 借此机会,凤初暖压低声音叫道:“尤娜!尤娜!” 闻声,虚弱的女人动了动,慢慢抬头,浓密长发后散,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短短几日,尤娜瘦了一大圈,本就纤细的身子现在更是皮包骨头。 见到面前短发男女莫辨的人,尤娜怔愣一瞬,想不起她是谁。 “是我,”凤初暖朝她眨眨眼,“凤初暖。” 闻言,尤娜眼睛蓦地睁大,原本一片死灰的眸中突然迸射出神采。下一瞬,她慌忙查看四周,朝凤初暖靠近几分,声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先不说这个。”尤娜果露在外的胳膊上,枪伤发炎化脓,很明显子弹并没有取出。甚至情况更加恶劣,凤初暖挪动身体,用牙咬出藏在身上的包装袋,抛到对面铁笼里,“吃了这个。” 尤娜果露在外的皮肤上大大小小布满疤痕,看起来情况十分不乐观。失血过多造成的供血量不足,伤口发炎化脓,这些伤口随时会要尤娜的命。 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尤娜手脚并用将包装袋打开,里面是凤初暖从鬼门带过来的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药吃进去,她觉得身上刺痛的伤口好了些,随即想到诺克斯,急切道:“诺克斯呢?他在哪里?” “他在鬼门,很安全。”凤初暖长话短说,“我和阿夜能找到这里就是因为他给的消息。” 听到诺克斯很安全,尤娜长舒一口气,靠在冰凉的铁笼边微微合眼。 “现在什么都别想。”凤初暖边说话边观察铁笼外面的情况,“药会加快你身上伤口的愈合,保持体力,一会儿有场恶战。” 话刚说完,法师已经做好法事,几个保镖走过来打开铁笼门,将她们两个拽出来。 不远处,法师手中拿着一柄极其锋利的弯刀在烛火上不紧不慢烘烤着,火舌舔过泛着寒光的刀,刀刃变灰变蓝又恢复如初。 “……献祭是要怎么做?”凤初暖隐隐已经有了想法,但太惊骇世俗所以不敢确定。 “手术台上那人要进行换心脏手术,”尤娜目光冰冷,干裂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献祭就是——把我们的心脏挖出来做祭品,祝祷他手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