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乱成一锅粥
慕斯此刻的心情,请恕汉语词典里没有词能形容。 起起伏伏?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起大落?却又谈不上; 慕斯知道,井炎是用这句话折射“她和阮劭中父女做人的差距”:同时面对被指控为“凶杀案的嫌疑人”,同时面对冤情,父亲是怎样做的?女儿又是怎样选择的? 所以他在说那句话时,显得没一点强词夺理,还十分慷慨激昂! 这就是井炎,总是在把老婆气得半死后,又秒圆场让她无限感动。 这就是克星! 气死人和腻死人永远结合在一起,他不偿命,你却欲罢不能。 但慕斯也承认,对于井炎的暗示,她在感怀之余,更多是猜疑和纠结…… 这二货辩护律师接下来指定会利用这点大做文章,更加慷慨激昂的渲染阮劭中的罪行,污蔑栽赃、强行画押的罪行。 所以在回答他那句“敢不敢做测试”时,她也燃起斗志: “做就做,怕你么?!” 心想,老娘绝不会中你的招。想耍小伎俩来证明老娘脑子不清醒,来证明我是被屈打成招后“顶罪”的?哼,绝不会让你得逞! 可没曾想,这货居然深情的来一句: “爱不爱我?” 慕斯彻底懵,顿时又惊慌失措起来。 因为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不管是“爱与不爱”,都有可能被井炎大做文章证明她脑子不清醒。 “审/判长,这问题跟本案没有关系!我请求驳回!”慌乱无措中,只得朝法官求援。 那厢气得快吐血的法官没法回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因为…… 你请求驳回? 搞搞清楚,你是被告,没权驳回法庭上任何人的问题。如果对方的问题涉嫌违规,也只有你的辩护律师才有权帮你驳回,懂了吗?! 唉,一群法盲!! 现在你的辩护律师不靠谱,问的问题不知所谓。也罢,还是得由我这审/判长来维护/法庭的秩序。 老法官无可奈何的叹气摇头,正准备发话驳回井律师的问题,这时…… “那就换一个跟本案有关系的!!” 只见某辩护律师抢先一步,突然又转画风,不再满含柔情,而是义愤填膺起来。疾步走到公诉人席位处,指着原告的代理人阮劭中,愤恨问慕斯, “说!你爱不爱他??” “……”慕斯愣住,狠狠的愣住。 法官也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看不懂这二货律师想干嘛。 所以此刻,只有一直沉默看戏的阮劭中来回答了,他皱了皱眉: “抱歉,这个问题跟本案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 井炎无限激愤的驳回,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恶狠狠朝阮劭中逼近,一字一顿道, “阮律师,你敢说被告的意识混沌和胡乱认罪,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虽干得漂亮,说的也是事实,但…… 情绪和举止似乎有些违规,毕竟律师应该保持绝对冷静的状态。而且这句反问的话,也明显带有威逼诱导和人身攻击。 所以某炎的话刚落音,伴随着法官的小锤锤敲响,两名法警齐刷刷出现在某辩护律师身后…… 井律师回眸,被惊得虎躯一震。 这,这是要闹哪样? 我特么又说错话了? 正不安着,法官阴沉的声音传来: “控方律师,辩方律师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老法官说着,拉长脸斜视着某炎,厉声道, “至于你!辩护律师,别说我没给你警告!” 却也没让法警将他“请”出去。 毕竟这次,某辩护律师只是对控方律师的发问有些不妥,并没有“不靠谱”的扰乱法庭秩序。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对辩方律师口头警告就行。但碍于之前某二货律师说没看到“红牌”,所以这次法官让他的“红牌”——两名法警,出现一下咯。 唉,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啊! 见某炎愣住,法官深知自己的下马威奏效了。便让两法警退下,也将语气缓和下来了,说道: “辩护律师,在法庭上每句话都要证据。” 法官这话再无严厉,相反还带着点语重心,就像老教授在耐心的开导学生一样。 可谁知某学生不但不领情,还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好!这就来摆证据!!” 只见某辩护律师大义凛然的说着,无视法庭程序,疾步走到正中央,手臂一挥,霸气的喊道, “来啊,传证人!” 当这里是古代的衙门么? 气得某法官两拳头握紧,没法再敲小锤锤了,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要说请求法庭传证人!” 某炎再度一愣,猛地缓过神后忙认错: “抱歉抱歉,我又搞错了!” 真不是自己“得意忘形”,而是刚才对着阮劭中那老小子,心情太特么激愤。一时忘了这是人民法庭,不是我井家的北京大院,得讲究法律程序。 便走到自己的辩方席位边,拿起资料毕恭毕敬的呈给法官,谨小慎微的说着, “请审/判长允许我方传证人!” 法官舒口气顿了顿,戴上老花镜认真翻阅了他的资料后,问道: “请辩护律师先声明,接下来的证人即将为哪件事作证?” 不是刻意为难他,而是辩方呈上的资料将很多事糅在一起。突然呈上,有点不符合法律程序。若不能按部就班一点点来,只恐被控方律师钻了空子。 可以看出,wuli老法官虽被某炎气得快脑溢血,但司法态度绝对公正,是个称职的好法官。 “我方有证人和证据证明,被告的意识不清醒,是原告和控方律师所致!”某炎回答道,态度十分诚恳。 老法官顿了顿,因为井炎这思维有些跳跃了,他想提醒,却被阮劭中抢先: “等等!” 作为控方律师,他这才开始进入法庭辩论,站起身对法官说道, “审/判长,辩方这个命题有误!” 法官秒懂他何意,便公正的说道: “请陈述理由。” “先且不说被告的状态是不是我方所致,单说辩方这个命题,是基于一种假设才成立!那就是,被告的意识确实不清醒!” 阮劭中说着,转向井炎, “请问辩护律师,你证明过被告的意识不清醒了吗?” 没错,得回到原点啊! 你特么不是说要给慕斯做个测试,证明她脑子不清醒吗?你的测试呢?就一句“爱不爱我”?这就完事了? 虽说某不开眼的被告并没回答,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跳过啊! 糊弄谁呢! 虽说被人当众揭穿了小九九,可某炎丝毫没觉得糗大发。只见他勾了勾唇,嘴角挂着敌对的阴笑,问道: “请问控方律师,你想怎么证明?” “很简单!” 阮劭中却是面无表情,“让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亲临现场,为被告诊断!” 其实今天的开庭,他对井炎和慕斯并无敌意,心里只有忐忑。因为前几天他给井炎打过电话,表示想见一面单独谈谈。想把很多话跟井炎单独说开,也是一种“投靠”的态度。 可谁知,这货竟拒绝了?? 这不得不让阮劭中惶恐起来,他知道,这一次井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精神科就不必了!” 井炎昂起下颚傲慢拒绝,说着眯起阴阴的眼缝走近他,一字一顿揭穿道, “被告意识不清醒的根源不在精神错乱,而在……心理!” 哼,你说投靠就投靠了?先且不说你对我老婆犯下的罪,单说这些年你叛敌投向沙坎后,用白面害了多少中国人?!如果犯过的罪行只一句“投靠”就能抹去,还要法律作甚?! 我井炎下棋向来举手无回,说了这次要让你栽跟头,就必须得栽!! 想到这里,井炎心里更坚定了决心,便转向众人: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检控官!” 他一改之前不靠谱的戏谑,画风摆得极其正确,俨然一个老手律师,大义凛然、口若悬河的说着, “据我所知,被告心里压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为保守这个秘密,为维护那个她爱的人,积郁成疾,已患上抑郁症。正是这种常见的心理疾病,才导致她此刻的意识不清醒!所以我请求,传心理医师周谦上庭,现场为被告做诊断!” 话落,众人一片惊叹。 观众席上的亲朋好友们总算能深深松口气了,井律师这思路不仅驳回了慕斯的认罪,也为她能逃过“妨碍司法公正”做好铺垫。 若不是法庭有纪律,此处应该有掌声! 可…… 不仅没有掌声,井炎刚说完,就有不明物体横空飞来,打在他的“猪头”脸上! 伴随着被告9527的怒骂声响起: “诊断你大爷!!” “你大爷才有心理疾病!” “你全家都抑郁!!” 某炎狠狠愣住,这才发现袭击他的,竟是被告身边法警的帽子,出自某“气得冒烟”的被告之手……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老子这般费尽脑汁的为她辩护,为她的“胡乱认罪”擦屁股。这女人不但不感激,还拿身边法警的帽子打老子?? 他冲过去,一边将“伤人的凶器”帽子还给法警,一边朝某被告气急败坏的斥责: “喂,我的脸都肿成这样了,你还打?!” 法庭之上得谨小慎微,不好当众斥责这“死不开窍”的被告无视法庭纪律,行凶伤人;更不敢斥责她藐视法庭;只得用这样一句戏谑之言圆场。 可某被告也是不好惹的主,丝毫不领情。被一左一右两名法警拽住胳膊,慕斯只得用双脚朝面前的某炎胡乱踢打,还超级气愤的骂着: “老娘偏要打!就是要打烂你的猪头脸!怎地?!” 井炎见状,眼珠子一转,突然嬉皮笑脸的问道: “能不能不打脸?毕竟打脸伤自尊嘛!我让你打别的地方,比如金箍棒,行不?” 众人倒…… “行你大爷!” 某被告却气得要撞墙,“井炎你个王八蛋!信口开河……” “肃静肃静肃静!!!” 那厢的法官表示要掀翻桌子了,已被这对奇葩气得脸铁青,上气不接下气。正要开口怒斥被告藐视法庭的撒泼行为,被某辩护律师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