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香

    虽然萧渊让楚枫不要轻举妄动，不过萧渊自然也不是软柿子，他和青璇一连好几日都驻扎在羽林卫的军营里，将王家在羽林卫中的势力给连根拔起，将羽林卫牢牢掌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萧渊又借着自家儿子被刺的名义，大肆指责骁骑卫办事不力，为了平息萧渊的怒火，王珅只好推出几个替罪羊革职查办，而萧渊趁机将自己的势力安插进原本铁桶一片的骁骑卫中。

    吴州官场一片震动，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终于见识到了西秦飞将军雪亮的獠牙！

    在这敏感时刻，王珅和世子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暗暗吃了这个哑巴亏。

    萧渊和青璇都在军营，蝉儿要照顾青璇，也随着一起去了，沈冲需要随时盯着王家，也不在府中，而萧聪更是以加深和沈月姑娘感情的名义整天往外跑，于是这伯爵府内，便只有楚枫一人了。

    伯爵府的下人们日子过得很糟心。

    自从楚枫被镇远伯一巴掌拍晕后，他们以为打倒楚太岁这座大山了，伯爵府的春天来了，翻身的农奴把歌唱了，谁知，楚太岁不仅没有一点失势的觉悟，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折腾起来了。

    这不，不知这位楚太岁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居然霸占了伯爵府的酿酒坊，说是要酿造什么酒精。

    下人们只觉得这生活就像是坐过山车，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秦人好酒，而萧渊更是无酒不欢，但萧渊总觉得这江南之地的酒不够味道，因此便把自己在西秦之时的酒坊全都搬了过来，自己酿酒喝。

    西秦苦寒，种不了多少粮食，不过却很适合高粱生长，因此西秦之人，多用高粱酿酒，这高粱酒，又冲又辣，和秦人粗狂彪悍的风格颇为契合。

    不过在楚枫看来，高粱酒还是太淡了，和前世动辄60度往上的衡水老白干一类的白酒比起来，这充其量十来度的高粱酒就跟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这年月的酒几乎全是发酵酒，和楚枫需要的酒精相差甚远。

    在香水工业中，酒精的作用相当于溶剂，没有酒精，香水无法挥发出应有的效果，但是要达到这种效果，必须得用八十度以上的乙醇。

    于是楚枫在霸占了酿酒坊后，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造起来。

    酒坊的工人们看着楚枫将酒坊改了个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也不敢问，而负责酒坊的老张头更是敢怒而不敢言。

    鼓起勇气向老爷打小报告，可惜老爷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回府了，小姐更是不见人影，思来想去，府中唯一能治楚太岁的便只有夫人了。

    不过当老张头等人将夫人请来后，却发生了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楚枫居然三言两语的就把夫人打发走了。

    女人都有爱美之心，夫人虽已半老，但也风韵犹存，年轻时也是风华月貌，楚枫投其所好，教会她如何用黄瓜等水果自制面膜后，夫人眼睛直放金光，特别是楚枫教她哪种水果能补水，哪种水果能去鱼尾纹，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回屋试做面膜去了。

    至于酒坊，夫人一句话就给老张头等人打发了，只要楚枫不把伯爵府拆了，就随他怎么折腾吧。

    于是乎，从这天开始，伯爵府开始流行起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语，像什么补水啊，胶原蛋白啊，去角质啊等等，府内不时会看到满脸贴着黄瓜片的小丫鬟招摇过市，要是在大晚上碰着，胆小的还会被吓个半死。

    费了好一番工夫后，楚枫终于将酒坊改造完毕，看着自己的杰作，楚枫得意洋洋的和老张头说道：“老张啊，你可知道，一项划时代的杰作即将在这里诞生了！”

    看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酒坊，老张头几乎欲哭无泪，这里的工人，都是世世代代为萧家酿酒的老人了，酒坊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如今却被恶霸姑爷如此糟蹋，他们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姑爷酿出什么东西来，打死也不喝！

    他们不相信，一无是处的姑爷能酿出什么好酒来，等老爷回来后，定要去老爷那告上一告，让老爷好好治治他。

    楚枫依照脑中手机搜索的信息，精确调配好酒曲，当老张等人看到姑爷居然用小秤秤量酒曲时，忍不住发出鄙夷的笑声。

    对于老经验的酿酒师来说，用多少料，下多少酒曲，都是信手捏来的事情，然而像姑爷这样还要用秤的，能酿出好酒么？

    还说什么划时代的杰作，老张头觉得姑爷这纯粹就是在浪费粮食。

    当第一锅酒出炉后，老张等人脸上的鄙夷之色更甚了，这就是所谓的“杰作”？恐怕随便一个学徒都比这酿得好吧。

    接着楚枫开始蒸馏步骤，老张头等人的笑容逐渐开始凝固，因为从此时起，姑爷所做的每一桩事情他们都看不懂了。

    随着一滴滴的酒精原液从蒸馏管中滴出，整个酒坊内充满了浓郁的酒香，这香味扑入鼻中，瞬间打开了所有的毛细孔，让鼻腔充满了炸裂的味道。

    在酒坊工作的人都是老酒鬼了，什么酒好，什么酒次，他们都不用尝的，用鼻子一闻就能判断出来。

    这浓郁而纯粹的酒香，让人一闻几乎就要醉倒的酒香，老张头突然发现，自己酿了一辈子的酒，白酿了！

    姑爷这是酿出什么出来了？神，真特么神了！

    看着一滴一滴的原液滴入木桶中，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咽着口水，刚才还发誓打死也不喝的众人，此时眼睛巴巴看着酒桶，恨不得冲上去喝个痛快！

    接了好几桶原液后，楚枫正准备进行第二次蒸馏，由于没有更精良的器具，因此他只能通过多次蒸馏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乙醇。

    老张头凑到楚枫面前，露出了讨好一般的笑容：“姑爷，您这酿的是什么酒呀，小老头能不能尝一尝？”

    楚枫点了点头，老张头立刻兴奋得拿起一个酒碗，从桶中舀出一碗酒来，正准备一口吞下，楚枫连忙道：“老张你最好慢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不然会醉的。”

    老张头哈哈一笑：“姑爷，你也太小看咱小老头了，想当初小老头连喝十斤都不带打嗝的，顶多就是几泡尿的事情。”

    说着，老张头使劲闻了闻酒香，那样子，把其他人的口水都快馋出来了。

    紧接着，老张头端起碗咕隆咕隆喝了起来，随着浓烈的原液灌入喉咙，他只觉得一股辣流顺着喉咙一直到肚子，紧接着，整个口腔胸腔都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好酒，好酒啊！”老张头一喝完，兴奋得大喊了几声，紧接着，便觉得天旋地转，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枫耸了耸鼻子，这蒸馏酒顶多也就五十多度的样子，才一碗就不行了？

    其他人看着老张的样子，直感觉酒虫一个劲在喉咙里钻，眼睛都快冒出火了，也不管楚枫愿不愿意，一个个大碗舀起酒来，不一会儿便喝了个酩酊大醉，一个个东倒西歪的，不一会儿便瘫倒在了地上。

    楚枫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管这群醉鬼，正准备第二次蒸馏，此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小畜生，你敢动我的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