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嗯,耍酒疯开始了,“殿下,我在这帮不上忙。” 齐棪将她散落在脸前的发丝放在耳后,动作轻柔,翊安舒服的往他手上蹭了蹭。 豫西嬷嬷有些没脸看,便专心于手上的事情,心想忙完快点走,别在这耽误他们俩的事儿。 见翊安安静下来,齐棪挣脱了下,欲走, 没想到公主大人忽然睁眼,又怒又委屈地看他。 “好好好,不走了。”齐棪哭笑不得,让人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她旁边。 翊安改为抓着他的胳膊,气呼呼地问:“早前,咱们没成亲的时候,你……” 她说到一半好像忘了要说什么,怔忡地看着他。 齐棪没道德地笑了,真傻。 而后耐心等着。 翊安的发髻被放下来,满头青丝垂腰,脸上的胭脂水粉也被擦干净。 齐棪替她松了口气,这才舒服。 翊安忽而想起来,扬声发脾气道:“那时候,你为什么见到我,看都不看一眼,你觉得我不好看是不是?” 这秋后算账……来得委实太晚了些。 齐棪本想哄她,一抬眼对上豫西嬷嬷强忍的笑意,顿时有些尴尬。 狠狠心,起身道:“麻烦嬷嬷了,过会我再来照顾殿下。” 说着大步朝外走,翊安得不到回答,还把人吓跑了,当即嚷道:“齐棪,你个薄情郎。” 齐棪一个趔趄,心虚,却不知怎么回。 这是事实,重生一世,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见齐棪脚步未停,翊安又委屈地骂了句“混蛋”,然而可怜巴巴地看向豫西嬷嬷,“他走了,不要我了。” 豫西嬷嬷哄道:“殿下放心,王爷一会就回来了,谁舍得不要我们殿下呢。” 心里直嘀咕,这是喝了多少酒。 竟然把憋心里许久、她从前百般打探不出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齐棪穿着玄色睡袍出来时,翊安已经洗漱好,乖巧地平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 “怎么不睡,已经很晚了?” 翊安看向他,无声地眨了眨眼睛。 “喝水吗?” 摇头。 齐棪灭了烛灯,脱鞋上床,幔帐里都是翊安身上的味道。 翊安似是在强撑,难耐地揉了揉头,眼神时而涣散恍惚,时而又清醒似的。 齐棪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算趁着酒劲想跟他算账。 他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是殿下不好看,正是因为殿下太美,我才不敢唐突。生怕看得多了,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他将她的手放在额边的手拿下,亲自帮她揉头,从眉心捏到头顶。 翊安舒服得微微启唇。 而他分明是哄孩子的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些暧昧在里头。 齐棪被她这副姿态摄去了魂,脑子一混,什么样的心思都有了。当即自我唾弃。 翊安懵懂地追问:“为什么睡不着?” 这就有些难以启齿了,十几岁的少年,家里又没通房妾室,总有旖旎心思翻腾的时候。 院里虽有姿色好些的女使,可他并不喜欢,日后也未必愿意日日看到。 如此,还不如不去沾染,免得害人家一生。 还好他洁身自好至成亲前,否则也配不上她。 见齐棪不回答,翊安有些生气,以为他又是随口敷衍。 她有些烦躁,揪住他的衣袖,口齿不清地说:“齐棪,没人的时候,你不需要跟我演……演戏。” 齐棪盘膝坐,她改为枕在齐棪腿上,齐棪手上动作未停,“早就不演戏啦,你夫君金盆洗手了。” 她定定地看他,“你是我的夫君,哪怕我们没情谊,我也不会害你,我会护住你的。” “我知道。”前世,她甚至拼死去护他。 “你不知道,”翊安委屈道:“你对我不放心,所以故意对我好些,让玉奴高兴,把我骗得团团转。” 齐棪把头低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就是这种人啊?” 他失笑,这小没良心的,对她好也成了罪过。 翊安丝毫没抵触这样的亲密,自顾自道:“你给封浅浅安排婚事,是怕我针对她,想护她平安。” 嗯,还有呢。 他想知道她有多少心里话。 “你就是喜欢她,她温柔贤惠,她还会绣护膝,我什么都不会,还闹腾。你现在不承认喜欢她,是骗我的。” 嗯,魏某有自知之明地泼来脏水。 “你今天在殿上搂住我,不是吃醋,不是给江昀看。你想给皇帝看,皇后看,所有人看,我都晓得。” 嗯,瞧她眼里他这阴险算计的嘴脸。 “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谁让我们不能轻易和离。但私下不行,你不要演。我总疑心,哪天你突然不想演的时候,我会很难过。” “为什么会很难过?”齐棪不再给她按摩,指腹轻抚着她的眉。 翊安闭上眼,“不知道。” 肯定没醉! 轮到他提问,她就不答了,哪有这样的。 “我不喜欢封浅浅,从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殿下不信我,觉得我演戏,觉得我城府深,我便用一辈子的时间,证明给殿下看。好不好?” 齐棪说完吻上她的唇,心满意足地来了个深吻。 翊安喘不过气,开始推他,推不动。齐棪将她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 “所以,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他问。 不答。 聪明得很,醉了也不肯说实话。 “我也要说几句真心话。”齐棪严肃地说完这句,狠狠咬上她的唇瓣,顾不得怜惜。 翊安吃痛,嘤咛了声,委屈地看他,似是不解说真心话,为什么要先咬她。 他问:“我与江昀,你觉得谁好?” 翊安傻笑了下:“你好。” “我哪里好?” 她轻声道:“你是齐棪。” 心里一热,“可你喜欢江昀那张脸,还跟他喝酒,还对他笑是吧。” 齐棪因她醉酒而忍下去的醋意,噌噌全上来了,说完又啃又咬,继续欺负她的唇。 翊安嫌疼,受不住,偏过头嘟囔:“那是……逢场作戏。” 这四个字,说的人更气。 欢场里的翘楚才这么说,她倒学来了。 “那跟我呢?”他故意问:“现在跟我这样,是什么意思?” 翊安皱着眉头,半天没想出来怎么说,就好像这不是个该问的问题。 嗯,又不答了。 所以哪怕喝醉酒的是她,这套话环节吃亏的还是自己。 齐棪无奈替她抚平眉头,“别皱眉头,皱了个小‘川’出来,姐弟俩如出一辙。” 魏琇也是一板脸皱眉,眉间便有一个“川”字,甚是吓人。 但放在翊安眉间,却极有风情,惹人怜惜。 “殿下醉了,闭上眼睛睡吧。” 他哄道,她睡了自己才能睡,否则真不放心。 翊安妖精似的,两只手勾住他的脖颈,闭着眼睛,懒懒散散将唇凑了上去。 她不想睡。 “殿下喜欢这样?”齐棪低声笑了笑,如她所愿地吻她。 明日唇肿了别怪他,她自己凑上来的。 齐棪克制又兴奋,从她的嘴,吻到眼角那颗小痣上。 翊安头晕乎乎的,感觉到齐棪的大腿从她头下消失,现在枕的是枕头。 而他开始压在她身上,亲不够一样地一遍遍亲。 在翊安快要睡过去时,感觉到他驱舌进来,搅乱了一汪潭水。 翊安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无师自通地回应他。 齐棪本还能忍,被心上人这么一撩,旖念立刻占据心头,很是难抛。 他将她两手固定在头上,耐心地将翊安仔细赏了一遍。 她穿着素净的寝衣,衣襟不高,轻易能露出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