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_分节阅读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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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要看是什么妖怪了。”道士说,“若是能吃的妖怪,吃了就最好,这些妖怪啊修炼多年,身上精气不少,吃了以后是大补的,譬如我, 我今年已经一百八十岁了,您看得出来吗,这吃法么,又是清炖最好。” 尽管害怕如冬早,听了这话以后也不免抬起头愣愣的看那样子不过三十出头的道士。 一,一百八? 更让冬早恐惧的是,这倒是说能活一百八是靠吃妖怪。 他简直都要被吓哭了,此时的场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冬早觉得自己简直要躺平被吃,成一盅给人增添岁寿的汤品。 “不,”萧绥打断道士的话,这让冬早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阿绥是不会想吃掉自己的,但萧绥后面接上来的半句就不仅仅是让冬早希望破灭,更是在他的仅存的一点希望上狠狠踩了一脚。 让他整个鸟都不好了。 “我觉得红烧更好吃。”萧绥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目光盯在冬早身上,那里头的光芒让冬早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成了一只香喷喷的红烧小鸟。 他打嗝打的越发密集,几乎都快停不下来,明显是一个已经被吓到够呛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萧绥忽然说,“稍等一会儿,我回书房取点东西。” 说完以后带着冬早去书房,关上房门隔绝了冬早唯一逃生的途径。 萧绥背对着冬早在书架上找东西,冬早被他随意放在桌子上。 “阿,阿绥呀,”冬早颤声叫他。 “嗯?”萧绥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冬早注意到他手上又拿了那本《妖物志》,萧绥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冬早的情绪,还语气轻松的和他道,“若是真抓住了什么妖怪,你要不要吃?这些天我的确觉得也不太正常,你觉得呢?” 冬早眼睛里满是水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原本是默默无声的,后面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不要吃我。” 萧绥本来打算逼迫冬早自己在压力下承认他能成人型的事情,可是这会儿骤然听见冬早的哭声,萧绥的心立刻软了一大截。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桌上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胖鸟。 不过萧绥清楚自己此时若是心软了,冬早那样的性格说不定又要龟缩起来,而后照样没良心的吃吃喝喝,半点儿不管其他事情,或者是自己的煎熬,“我要红烧的是妖怪,你又不是妖怪,你怕什么?” “我是妖怪,我是妖怪啊。”冬早一抽一抽的,哆哆嗦嗦的站在桌角,仰头看着萧绥的时候因为眼眶里的泪水而显得朦朦胧胧。 他为了不被红烧,只能抓住心底里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冬早还是觉得萧绥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你前面说自己不是妖怪,”萧绥转身向门外走,“现在又说自己是妖怪,我如何相信你?” “我,我可以便成人的,”冬早急于证明自己,连忙从桌上跳到地上,噗通一声萧绥只听见身后闷闷的一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萧绥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心中隐约有喜悦,甚至心跳都忍不住急促了一些。 一双白生生的手臂在这个时候从他身后绕了过来,用力的环抱住了萧绥的腰,冬早急促道,“不要出去叫他来捉我!” 少年的身高不过才到萧绥的下巴往上一点,抱住他的时候有些吃力。 原本的不确定和猜测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背后怀抱里最真实的存在,萧绥的内心不可谓不震动,他握住冬早的手臂,声音不知怎么竟有些低哑,“你先放手。” 冬早的手臂才给萧绥拨弄开一点,还不等萧绥完全转身,他就怕萧绥是要出去,于是更加用力的冲进萧绥的怀里,冲击力使得萧绥的后背重重的撞在门板上闹出一声巨响。 萧绥吃痛皱眉,低头却看见冬早紧紧闭着眼睛,朱红的嘴角抿着,看着可怜兮兮的,白滑滑一丝、不、挂的抱着自己。 可怜又可爱。 “不许进来!” 他立刻喝止住了外面躁动起来的侍卫们。 第33章 外面的声响在一霎那间停止了,而屋里也只剩下两颗心勃勃跳动的,和两个都有些不知所措相拥着的人。 冬早哭的浑身一抽一抽的,脑袋整个拱在萧绥的胸口,眼泪糊了他整件外袍都是。 萧绥抬起手,想要抱着怀中的少年略作安慰,但是目光落在冬早未着寸缕的身上,他又犹豫了。 此情此景,无论做出什么动作都很像是自己趁机占小细作的便宜。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很不好吃的。”冬早闭着眼睛,眼角噙着泪珠,朱色的小嘴开开合合,一串清朗的少年音便脱口而出。 萧绥在怀疑冬早能化作人形以后也无数次在头脑中凭借他的声音幻想过他的模样,高矮胖瘦,好看难看,可无论多少种模样都比不上此刻正在他怀中的少年来的贴合。 冬早就应该是这般可爱,让人心软的模样。 萧绥抬起的手最后落在冬早的后脑勺,带着些安抚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不吃你了。” 冬早连忙抬起头,用自己的手背抹去眼睛旁边的泪珠子,一双水光黑亮的眸子盯着萧绥,嘴巴抿着透着点点委屈。 被这么盯着一瞧,萧绥立刻就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那四个字力度远远不够了。 他略作思索,又退一步说,“不吃你,以后都养着你。” “还像以前那样吗?”冬早心里其实非常忐忑,他怕萧绥用《妖物志》上介绍的方法,或者让门外的道士来对付自己,“你还要陪着我睡觉吗?” 虽然让一只小胖鸟跟着自己一块儿睡,和让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少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更何况萧绥还自认有过那样不可言说的梦境,但是冬早现在的神色是他若不同意,就马上可以重新哭出声似的。 冬早在完全不自知的情况下妥妥的拿捏住了萧绥的软肋,于是也看着他无奈的点了头,“陪你睡。” 冬早这才收了要哭的神色,刹那间绽出一个笑来,合着他还有些水润未褪的眸子,招人的过分。萧绥的心仿佛给这样的目光亲了一下,暖的好像要烧起来。 “那还让我亲吗?”冬早已经将萧绥的脾气琢磨出一些来,换个说法也就是他被萧绥惯的爱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