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阮念道:“娘,这是我朋友,阿……” 屈封云抢道:“屈封云。” “小屈啊,”阮大娘热情道,“快进来坐。” 他们进了屋,阮念小心翼翼地跟他娘说,最近太医院有些忙,他大概好几天没办法回来了。 “没事,”阮大娘道,“宫里的事要紧,也不用担心我,有小月呢。” 小月便是阮念买来照顾阮大娘的丫鬟。 “少爷放心,”小月道,“我会照顾好老夫人的。” 阮念这才稍稍放心。阮大娘热情好客,非要留屈封云下来吃饭,忙里忙外烧了一大桌子菜。 “来来,多吃点。”阮大娘夹起个鸡腿放进屈封云碗里,“尝尝大娘的手艺,小……”她忽然想不起来,又转头问阮念,“这位是……” 阮念:“屈。” 屈封云:“……” “对对……”阮大娘笑道,“瞧我这记性,老了老了。来来,小屈啊,多吃点……” 屈封云默默端起饭碗吃饭。 阮大娘也夹了个鸡腿给阮念,“你这几日都瘦了,多吃些rou。” 阮念点点头,笑道:“娘,您也吃。” 阮大娘吃了几口饭,见屈封云光吃饭不夹菜,又连忙给他夹菜,“多吃点菜啊,小、小……” 屈封云刚要说名字,阮大娘恍然道:“儿媳妇。” 屈封云:“……” “咳咳……”阮念被呛得直咳,无奈道,“娘,他是我朋友,姓屈。” 阮大娘又恍然道:“对对对,小屈,来,多吃点菜。” 阮念松了口气,刚端起饭碗,又听他娘问:“儿媳妇啊,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啊?” 第31章 画个太子殿下 阮念手一抖,饭碗“哐”的一声砸在桌上。他心惊胆颤地转头去看屈封云。 屈封云面无表情。 “这头胎都会辛苦些,”阮大娘继续念叨道,“儿媳妇啊,你近来身子怎么样?会吐么?孩子闹腾么……” 阮念捧着饭碗,战战兢兢道:“娘,他不是……” “念儿啊,”阮大娘语重心长道,“你可要照顾好儿媳妇,这怀个孩子可不容易……” 屈封云忽然开口道:“没孩子。” “啊?”阮大娘似乎有些失望,“还没怀上啊?那你们可得抓紧了,趁着娘还有些力气,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小月站在阮大娘身后,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一个没憋住,直接蹲地上了。 阮大娘回头看她,“小月,怎么蹲地上了?” “没、没事,”小月捂着嘴,口齿不清道,“就是,肚、肚子疼。” 屈封云,阮念:“……” 山河赌坊的鱼池边蹲着个黑衣人。孙放走了过来,喊道:“狗子!” 黑衣人回过头,正是那日送来郑府水牢地图的那人。他生气道:“你才狗子,说了我叫犬巳!”他也不知道他娘怎么想的,说巳时在狗窝旁生了他,便取名叫犬巳。那要是在鸡窝旁生了他,是不是要叫鸡巳? “好好,”孙放道,“快起来,有任务了。” 犬巳吃惊道:“啊?怎么又有任务?!” “什么叫又?!”孙放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数数,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整日就知道睡觉!” 犬巳小声道:“那我还在长身体嘛,不得多睡觉啊。” 孙放:“睡你个头!一天睡了六个时辰还不够!你想发霉是不是?” “我前几日十七岁生辰,”犬巳争辩道,“殿下答应我,说我今年可以睡七个时辰的。” 孙放点点头,“嗯,殿下是说没事的时候,现在不是有事吗?” 犬巳:“……”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前门忽然传来敲门声,孙放连忙道,“快走吧,去城外竹林守着太子妃,说是殿下让你去的,别提山河赌坊。” 徐镜儿和丫鬟站在山河赌坊门前敲门。丫鬟道:“小姐,这赌坊都关门了,还有人吗?” “孙大哥应该是回来这儿了。”徐镜儿也不知孙放会去哪里,便只能回山河赌坊来找他。 “咣当”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孙放探出头,讶异道:“徐姑娘?” “孙大哥!”徐镜儿开心道,“我就猜你回来了!” 孙放不好意思道:“我上次不告而别……抱歉啊,我有急事……” “没事的,”徐镜儿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今日是来谢谢你的,”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食盒,“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带了几样点心,你别嫌弃啊。” 孙放接过食盒,笑道:“不会,我最喜欢吃点心了。” 徐镜儿也笑了笑,说:“那……我先回去了。” 孙放踌躇了一会儿,说:“我送你回去。” 阮念跟着屈封云往回走,一路上小心地瞄着他的脸色,欲言又止。 屈封云终于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阮念小声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屈封云:“没有。” 阮念:“可你脸色好难看。” 屈封云:“我什么时候脸色不难看?” 阮念:“……”好像也是哦。 “你真没生气啊?”阮念再三确认道,“我娘让你生孩子你都不生气……” 屈封云一把捏住了他的嘴。 阮念:“呜呜呜……” 徐镜儿和孙放一道往相府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那日来相府的小太医,身旁还跟着一个冷峻的男人,长得也很好看。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只见那男人忽然抬手捏住了小太医的嘴。 徐镜儿“啊”的一声抱住了身旁的丫鬟,十分激动。 孙放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徐镜儿摇摇头,一脸感动道:“没事,就是眼睛忽然很开心。” 孙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阮念扑腾着双手要去打屈封云,无奈因为手短,只能打到他的手臂。 老屈?孙放有点纳闷,屈封云怎么跟那个小太医在一块? 他转头见徐镜儿看得眼睛发亮,不禁问道:“你喜欢看人打架?” 徐镜儿点点头,“我本来是想让阮太医跟太子打的,没想到他有人了……这个也好。” 孙放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跟太子打架?”不怕杀头吗? 徐镜儿:“因为好看。” 孙放:“……” 阮念扑腾累了,眼角余光瞥见相府的小姐站在不远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唔唔……放唔……放开……” 屈封云:“不准再说话。” 阮念点点头。 屈封云放开手,阮念撇撇嘴,走过去跟徐镜儿打招呼,“徐姑娘。” 屈封云也走了过来,与孙放心照不宣,装作不相识。 徐镜儿对阮念道:“阮太医,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去喝杯茶吧?” 阮念还没说话,屈封云一把拉过他的手,说了句:“告辞。”便直接拉着人走了。 徐镜儿:“……” * 顾琅正在楼下熬药,忽然听见“啪”的一声,不远处的树上掉下来一个人。 顾琅:“……” 犬巳拍拍身上的尘土,不好意思道:“我不小心睡着了,太子妃不要见怪。” 顾琅:“……我叫顾琅。” 犬巳:“好的,太子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琅忍了忍,说:“喝茶吗?”提提神。 犬巳:“好啊好啊。” 他们煮了茶,犬巳躺在竹椅里,舒服地呼了口气。 顾琅看他一脸倦容,说:“要不,你去屋里睡会儿?” “不行不行,”犬巳摇头道,“要是被殿下知道了,还不把我浸猪笼了。” 顾琅:“……你们这惩罚,真不一般。” “那可不,”犬巳心酸道,“上次有个兄弟在去探消息的路上,一时没忍住,去喝了点酒,被殿下知道后,让他脱光了,脖子上挂着两个酒坛子,在院子里跪了一夜,好惨呐……” 顾琅:“……”这个兄弟,就是你吧? 犬巳忽然觉得不对,他怎么能在太子妃面前讲太子的坏话,这不是找死吗?这可比探消息时跑去喝酒还要严重,他急忙补救道:“但殿下是个好人,武功好,长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