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在逃生直播里秀恩爱在线阅读 - 第61页

第61页

    可安妮是谁?几个关卡下来就没有他不敢说的话,眼看着自己凶多吉少逃生无望,他说起话来就更是没了顾忌。

    “我听乐乐提过什么漂亮阿姨新meimei,”换上尖细的女声,安妮抬头看向床头那副巨大的画像,“这么英俊的丈夫,他该不会是背着夫人您出轨了吧?”

    笔尖一顿,画纸上立刻晕开一片不协调的痕迹,低头看向地面上那个面容姣好又鲜活娇俏的“少女”,宋妍婳眸色深沉,不由又想起了那个早就被她杀了的贱人。

    她早年也曾相信过所谓的爱情,她满心欢喜地嫁给那个男人,并且还为了对方生了一个儿子,可那个负心汉呢?他居然还不知足,拿着她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因为无意间从一本古书上翻来的作画方法过于诡异,宋妍婳创作时便喜欢把自己锁在画室里,那时她的心肠还不够硬,总是因为不敢杀人而画出一堆堆的废稿。

    也正是她在画室闭关醉心创作的那段时间里,那对狗男女就偷偷摸摸地勾搭在了一起,等宋妍婳回过神来时,那个贱人已经有了一个两个月大的女儿。

    家境优渥、长相貌美、同时还在画坛享誉盛名,从出生起便被周围人捧着顺着的宋妍婳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但她好面子,不愿意让外人看了她“被出轨”的笑话,于是,宋妍婳好声好气地把那对母女接回家,借着一场流行病的名义要了四个人的性命。

    也是在这件事之后,她销声匿迹,躲在这被冤魂环绕的别墅里大开杀戒。

    明明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旧事,可宋妍婳现在想起却仍是历历在目,她冷笑着将画上的失误补救,而后慢条斯理道:“知道的这么多,你又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流行病?”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但安妮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了下去,在现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只有拖得越久才越有可能等来转机。

    记得这事儿是关卡背景里都市怪谈一样的存在,安妮不忘补充一句:“报纸上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被我画进了画里,”没有卖任何关子,宋妍婳用画笔虚虚点了点安妮,“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灵魂被困在画里永世不得超生而已,”瞥了眼手边的匕首,宋妍婳轻柔的嗓音仿若鬼语,“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不是吗?”

    “而你要付出的,不过是让我用刀子划开你的身体,取出那么一点点双目血和心头血而已。”

    什么鬼,想画好这幅画居然还要剜心挖眼?背后爬上一层冷汗,清楚记得自己签署了“百分之百拟真”同意书的安妮,只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

    可就在此时,因为要被剜心挖眼而慌乱的安妮却突然看到了一只从床下伸出的手。

    或许是因为不想见到床头那两幅画作的原因,宋妍婳作画时完全背对床铺,而作为“模特”的安妮,却恰好可以看到那大床周围的所有动静。

    伸出来的那只手修长白皙,腕上还系着一根艳丽到妖异的红绳,瞬间认出躲在床下的那个人是江宁,安妮总算能在心里稍稍地松一口气。

    怕宋妍婳发现什么不对,安妮拼命幻想自己的丑陋死相来维持面上的恐惧,余光扫过床底,他发现那只手微微向前一推、然后又做了个弯曲的动作。

    “就是这个表情,”有画架的遮挡,宋妍婳没有注意到安妮的不对,她仔细地在画纸上涂涂画画,嘴里还满意地评价着什么,“小丫头鲜活,当然不能跟你的同伴一样僵了再画。”

    “小丫头”安妮:“……我是男的。”

    倏地闭嘴,宋妍婳眉间闪过一抹恼火的神色,她这一生都高高在上,又怎么能忍受一个猎物的接连挑衅。

    拿稳手上的画笔,围着围裙的妇人走到安妮身旁蹲下身来:“林‘先生’,你想知道那个‘漂亮阿姨’是怎么死的吗?”

    “我让约翰锯了她的头,又想办法把它塞进了送给乐乐的皮球里,”面不改色地叙述,宋妍婳扣在安妮脖子上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小孩子精力旺盛,多重的球都能玩得开心。”

    “林先生……您想亲自试一试吗?”

    就是现在!

    眼见安妮就快要在宋妍婳的手下一命呜呼,无暇再和小男孩拖延时间的江宁和严森立即从床下翻身而出,第一时间抢走画架旁的匕首,严森毫不犹豫地将枪口抵住了宋妍婳的后脑:“松手。”

    一串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江宁看着对方,偷偷摸摸地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事情发生的太快,沉浸在愤怒中的宋妍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已经被人制住,然而,作为手下有上百条人命、连自己丈夫儿子都敢杀的狠人,宋妍婳并不惊慌,甚至还十分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头晕眼花,差点就要窒息的安妮立刻大声地咳嗽起来,不想把老约翰招惹过来,江宁只得一边“残忍”地捂住安妮的嘴巴,一边接过严森丢来的匕首给对方解绑。

    不认为一个关卡Boss会这样简单地认输,严森时刻警惕着宋妍婳的异动,可对方不仅没有反击,甚至还颇为遗憾地呢喃了一句:“看来你们是不愿意为我提供灵感了……”

    手边的画笔一动,一个长发披散的人头立即从那欧式大床的床底冲了出来,和在男孩手中时的平静无害不同,此刻那颗头颅上的人脸狰狞扭曲,血口大张的模样竟像是要直接生吞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