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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寒:“……” 车内空间里飘扬起了凄凉的歌声。 钱昊:“我应该在车底。” 金锋:“不应该在车里。” 富成城:“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苏祁寒:“……” 其实贵寝这波突如其来的社会实践也都是临时起意,几个人起初确实是想在A市旅游,但离校那天,他们听富成城打了个电话。 富成城秉承“我优秀就要让你知道”的精神宗旨,打电话也没避着他们,电话里大概是跟对方说这个假期临时有事,约好的义工得请个假,以后找时间补上。 打完电话的富成城一回头就看见三双透露着崇拜的眼睛,浑身发毛:“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祁寒、钱昊、金锋:“感觉整间寝室都升华了。” 再加上他们一群还没把学校地皮踩热的新生,对这种能加综测分的志愿者活动都特别上心,正好赶上中秋国庆连放,假期余额充足,于是钱昊和金锋一拍即合,拉了干啥都觉得新鲜的苏祁寒入伙,最后又把刚出义工旧坑的富成城给拉进了志愿者的新坑里。 一次具有特别意义的社会实践活动就这样拍板了。 虽然没人考虑过姚总同不同意。 于是四个人开始在网上找长期需要志愿者的地方,疗养院、医院甚至动物保护协会都看了,最后还是决定去山区的希望小学里给祖国的花朵浇浇水。 虽说是山区,但他们选的地方也不算特别偏远,地方也有扶贫政策,至少山上还有路过车,不需要他们弃车步行,途中的安全也相对能够保障。 就是得开将近五个小时的车。 叶俊那边还好,路过服务站的时候,秦声这位不吭不响的老司机换到了驾驶座,红色甲壳虫身上笼罩着的违和感终于消失了。 姚暑雨这边就惨了一点,一车十八九岁的小孩儿,就算考到了驾照,姚暑雨也不敢把车拿给他们开。 ——哪怕人家敢开,姚暑雨还不敢坐呢。 前半路车上还闹哄哄的,后半路大家也懂事了点,不去闹腾姚暑雨了,睡觉的睡觉,啃月饼的啃月饼。 姚暑雨冲后座吧唧嘴的金锋说: “多大了还吧唧嘴,掉的到处都是渣——富小一怎么受得了你。” 金锋嘴里包了一大口月饼,话音模糊:“里四不四对窝闷有森莫误解?” 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的金锋叹了口气,冲姚总抱了个拳:“球球您别cue我了。” 姚暑雨透过后视镜看了睡得正香的钱昊一眼,语气竟难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还好钱小三儿睡着了,要是醒着,得有多寂寞。” 苏祁寒憋着笑,无可救药地觉得姚总埋汰人的时候也是个酷盖,心里痒痒,于是又伸手在姚暑雨手腕子上的小痣周围挠了挠。 姚酷盖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累不累?睡会儿吧,到地方叫你。” 没等苏祁寒答应,他就支使金锋: “小二,把后面那个U型枕给他递过来。” “姚总,你到底有多少F站的纪念周边?”金锋依依不舍地把U型枕递给苏祁寒,“手感真好,还有多的没?” 姚暑雨腾出一手,在苏祁寒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乖乖戴好枕头,然后回答: “多的枕头没有,富小一的肩膀倒是空的。” 金锋一手比着一个孔雀头,慢慢从自己嘴边滑过:“OK,我闭嘴。” 富成城捂住耳朵:“我又做错什么了呢……” 钱昊抽抽了一下,睡得更香了。 姚暑雨的车很宽敞,苏祁寒本来坐着也很舒服,但还是乖乖地把U型枕戴在脖子上,想了想又问: “姚总,你开车能枕着这个吗?” 姚暑雨轻笑:“不用,就是从家里给你拿的。行了,睡吧。” 苏祁寒却摇摇头:“我不累,想陪你聊天。” 后排金锋和富成城早已经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酝酿睡意去了。 苏祁寒怕姚暑雨不答应,又追着说了一句:“有人陪你聊天你才不容易走神……行吗?”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姚暑雨流里流气的瞥了他一眼,说,“就是老想着你,更容易让我走神。” 苏祁寒耐不住姚总老是没个正经,逮住机会就玩命撩,刚准备伸出爪子再挠他一下,就被姚暑雨反手抓住了。 欧陆在高速上驰骋,又稳又快,姚暑雨的手指绕着苏祁寒的,“以牙还牙”的挠了挠。 ——又温柔,又轻佻。 第四十章 心善大企业 车驶下高速,又七拐八拐地开了好一阵子,歪在后座自发打盹儿和被迫打盹儿的仨人都醒了瞌睡。 被颠醒的。 这一路要么是盘山路,体感跟坐过山车差不多;要么就是在满是石块的烂路上颠簸,体感跟坐弹簧差不多。 所有人都抓住了能抓住的车扶手,只有金锋还能玩儿的不亦乐乎。 这位大学生一到不平坦的地方,就张开嘴巴发出一声连续的“啊”,车抖一下,他的“啊”就跟着抖一下,声调画着波浪线“啊”了一路。 对于姚暑雨来说,苏祁寒哪怕幼稚一百下,那都叫可爱,换成金锋偶尔幼稚一下,那就叫讨嫌了。 双标得非常理直气壮。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趟赶鸭子上架的社会实践,会像金锋的“啊”一样,一波二三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