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破

    “哇……”

    随着一声啼哭，将城皇子降生，紧接着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狂躁的一声炸雷直接将宫殿前的镇妖像给劈了粉碎。

    黑暗的星空一抹红光闪现，值守的星宿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直到确认无数遍以后才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

    “大凶！此乃大凶啊！”

    七天后。

    “报”前线战报传来。

    “北漠以及南诏地区被我军收复……”

    皇帝大喜！

    “等镇南大将军回来，朕重赏！”

    “只不过……”将士欲言又止。

    “讲！”皇帝命令道。

    “镇南大将军七天前的夜里坠马而亡。”

    “什么！”皇帝大惊。

    “陛下，听臣一句，皇后生下来的一定是个妖孽啊！要尽快斩草除根。”一大臣道。

    “臣当夜夜观星象确也发现大凶之兆，如今看来预言成真，请陛下早做决断。”星宿官道。

    “朕明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从此以后，姜国少了一个大臣，一个士兵和一名星宿官，多了一个皇子。

    八年后……

    傍晚的残阳斜照着将城，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市井商贩青楼歌妓茶话灯会皮影杂耍应有尽有，街上熙熙攘攘地过往着赶路的行人。

    穿着寒酸破旧的一老一小在铺有青砖的将城街道上走着。

    “糖葫芦嘞！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嘞！”在斜阳的照射下那醮着糖和黑芝麻的糖葫芦显得格外好看。

    小孩儿被右边街摊上亮闪闪的糖葫芦吸引了过去。

    “爷爷，我要吃！”

    满头银发的老头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一枚锈迹斑斑的铜板。

    厉声道：“吃什么吃，就知道吃！”

    小孩儿听到这里，先是鼻子一酸，紧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管，我就要吃糖葫芦！”小孩儿拉着老头儿的衣服哭着闹着，在地上打滚撒泼。

    老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往小孩儿身上打去。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小孩儿被打得哇哇大哭，吃糖葫芦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哭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吸引来周围大批的目光。

    这声音也吸引到街角酒楼上喝茶的一位素衣道人，他不由地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卖糖葫芦的小哥闻讯赶来，看到一个老头儿正在打骂孩子。

    他急忙上前拦住了老头儿。

    “不就是串糖葫芦吗？别这么打孩子，我免费赠你们一串，这总行吧！”小哥儿道。

    老头一听，心里一乐，但脸上仍然表现着愤怒的姿态。

    小孩儿听了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下，不是因为有免费的糖葫芦了，而是因为老头停了下来。

    “给！”小哥儿迅疾从自己的摊位上拿了一串糖葫芦过来。

    那串糖葫芦又大又亮，显得极为好看，只不过小孩儿的眼睛被泪水糊住了，看不分明。

    小哥儿把糖葫芦塞进小孩儿的手中，不知是糖葫芦太重还是因为小孩儿没有准备好，塞进小孩儿手中的糖葫芦一歪差点儿掉地上。

    老头儿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很高兴，脸上却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小孩儿拿到糖葫芦停止了哭泣，坐在地上细细品尝起得来不易的美味。

    看到事情得到解决，围观的群众渐渐散了开来，楼上喝茶的道人也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油炸花生米。

    “你也别怪孩子，小孩儿馋嘴是应该的。”小哥儿对老头说道。

    “太淘气了这孩子，还不赶紧谢谢叔叔。”老头儿厉声对地上的孩子说道。

    “谢谢叔叔。”小孩儿略带哭腔地说道。

    小哥回到了自己的摊位，看了一眼爷孙二人。

    “看二位的样子是从南方逃难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老头问道。

    “看孩子的吃相，以前应该不愁吃穿，苗国打到哪了？”小哥不经意问道。

    “已经打到晋城了！”老头叹息一声。

    楼上正在夹油炸花生米的筷子停在了半空，这位道人有着寻常人忘尘莫及的听力，即使隔着几百米远，在嘈杂的市井街头依然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小哥张大了嘴，不可思议道。

    要知道姜国的晋城可是都城将城的南大门，从此出发骑马不到半天便能到达。

    不仅小哥儿慌了，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慌了，不是两天前才刚刚爆发的战事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过来了？苗国不是曾经被姜国打得割地赔款吗？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

    楼上那盘油炸花生米还在高温中“嘣嘣”作响，可是座位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小二端着韭菜鸡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桌上的碎银和冒着热气的茶水。

    ……

    “我要面见陛下！”穿着素衣戴着斗笠的道人对皇宫门口把守的禁军说道。

    “你是什么人？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守城的卫兵一脸鄙夷地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消瘦戴着斗笠的家伙。

    “那就得罪了！”

    士兵刚刚听完这句话，便感到一阵风刮来。细看时，面前那人居然消失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不好！有刺客！”他显然反应慢了，此时的道人已经身在皇宫内了。

    道人走进子书殿内，因为有人告诉他，皇帝经常在这个时间来此读书。

    走进殿内果然有一人坐在桌前读书，另有一太监和两位宫女在旁伺候。道人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进去。

    “拜见陛下！”道人站在那人旁说道。

    这一说不要紧，简直吓傻了站在旁边服侍的太监和宫女，皇帝正在读书，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拜见吓得魂都快没了。

    四人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戴着斗笠，身着素衣的男子站在殿门口。

    “来……来……来人啊！有刺客！”太监最先反应过来，大声朝殿外喊道。由于皇帝读书喜欢清净，这才差走了殿外侍卫，没想到就是这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来行刺。皇上一旦有闪失，这些太监宫女和侍卫们就是死十次都不为过。

    “慢着！”皇帝一抬手对太监说道。

    “陛下，您是要亲自解决吗？”太监颤巍巍地说道。

    “滚！”

    “唉！”太监急忙朝外走去。

    “回来！”

    太监又停了下来。

    “此人是寡人的师弟，不是什么刺客！”皇帝从那人素衣身上纹着云朵便猜到了一二。

    “皇上果然好眼力！”仅看一眼便知道我是云天派的人。

    “云阁那群老不死的还好吗？”皇帝平稳下来伸手去拿桌上的紫砂壶准备倒茶。

    宫女刚开始还吓得两腿发软，可是看到只是一场误会，便大着胆子走过来，想要接过皇帝手中的紫砂壶来服侍。

    “陛下，还是我来吧！”侍女道。

    “走开！寡人还没残废。”

    “是！”侍女只好乖乖站在了旁边。

    皇帝扭头看了一眼，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师弟叙旧，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这……”太监迟疑道。

    “朕死不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是！”

    ……

    看到太监和宫女走了，道人将头上的斗笠摘掉，露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来。

    “说吧！什么事？”皇帝有些不耐烦。

    “将城要破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口中含着的龙井茶喷出老远。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