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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广众下还互相喂食,你们至于么?”黎诩问。 “我们相亲相爱怎么着你了?”任撩说。 黎诩吊着唇角笑笑,摘下宠物包放到长凳上。 顾往惊奇:“你还把饼干带回学校呢?”说着还冲饼干“喵喵”叫了两声,声音学得还挺像,听得任撩小腹紧了紧。 舒愿埋头吃饭,全程把自己当局外人,只有在他们讨论起黎诩的猫时悄悄竖起了耳朵。 肩头突然落下一只手,舒愿心头一跳,发现对面两人都在打量着他。 怕引起反感,黎诩的手没有刻意地在舒愿的肩上搭太久,他朝对面努努下巴,对舒愿说:“他俩我朋友,这顾往,这任撩。”然后又朝顾往递了个眼色,“这我新同桌,舒愿。” 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时,舒愿反感地皱了下眉头。 数不清多少遍,他回忆起那件改变他整个人生轨迹的事,开头永远都是那个人凶神恶煞地捏着他的脖子狞笑着问:“舒愿?你就是舒愿?”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会厌恶被记住。 只想让世上所有人都忘记他的存在才最好。 饭盒已经见了底,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捧着饭盒跨过长凳离开。 顾往和任撩显然都没料到舒愿会这般不给面子,他们同时望向黎诩,黎诩却看着舒愿的背影怔然。 多云无雨的天气,舒愿周身却仿佛乌云密布,光线破不开云层,他也未曾想过要走出来。 “你觉得他比轩临好?”顾往在黎诩眼前晃晃五指。 实在不是他为谈轩临说好话,高二时他和谈轩临做过同桌,那男生挺文静,性格好学习好,除了跟黎诩在一起后过于言听计从外便没什么缺点。 舒愿比谈轩临还静,这种静表现在他从内到外散发出的阴郁气质,完全是杜绝外人的靠近。 顾往想象不到这个人能有哪个地方吸引了眼高于顶的黎诩。 黎诩收回黏在舒愿背影上的视线,他摸摸伤口的位置,似乎还能感受得到舒愿为他贴上创可贴时一刹那的温柔。 “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我说了,和谈轩临分手不是因为他。”黎诩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这句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下午黎诩没去上课,舒愿乐得清闲,没人在右手边时不时地盯着,连做笔记的效率都能变高。 自习课时要做的卷子从前面传下来,前座的男生把卷子递给舒愿时没有立马转身,他压低声音,问:“你跟校霸关系不错?” 舒愿在卷子上填好个人信息:“不是。” “他对你态度还可以……”男生说。 舒愿看了他一眼。 对方突然转了话题:“你知道我名字吗?” 舒愿摇头。 男生很挫败的表情:“全皓朗,我叫全皓朗。” 舒愿点头,表示记住了。 沉迷乐队这周暂停了演出,一是施成堇还没从舞台袭击事件调整好情绪,二是黎诩当众殴打他人对“沉溺”造成了不良影响。 黎诩难得连续几晚在饭点时间回了家,姚以蕾自是高兴,天天张罗着让田婶做了不少菜。黎文徴应酬多,平时在家吃饭的机会很少,得知黎诩好几天破天荒呆在家里,他也推掉了手头上的工作尽早赶了回去。 “你弟弟这周六不用补课,明晚就能回家,”姚以蕾自作主张地夹了块蟹rou到黎诩碗里,“你明天也在家吃晚饭吗?” 那块蟹rou很快就被黎诩挑了出来扔到桌上。 姚以蕾脸色变了变,黎诩说:“我海鲜过敏。” 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黎文徴一贯是食不言,对于姚以蕾投来求助的眼神,他装作没看到,黎诩抽纸巾擦嘴的时候,他也放下了筷子。 一桌的菜没动多少,黎诩擦完嘴便离座,上楼时被黎文徴喊住:“小诩,你明晚——” “不回。”黎诩冷声道。 连着几天没上课,黎诩白天要么呆在宋阅年家,要么上网吧做游戏代练,要么将自己关在酒吧排练室玩乐器。 这种生活状态对于黎诩来说再正常不过,他好动又叛逆,让他规规矩矩坐在教室里听课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但今天顾往一个电话就让他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学校。 顾往说:“你那新同桌不是走高冷范的么,我怎么还见他跟别人聊得挺开心呢?” 周五下午雷雨交加,黎诩问酒吧里的熟人借了把伞,不顾一切地冲到马路边招了辆出租车。 听着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盖的声音,黎诩浑浑噩噩地把他要回学校的理由过了一遍。 想求证顾往那通电话的真实性。 想亲眼看看谁能和舒愿说上话。 想知道舒愿有没有笑,笑起来会不会更好看。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舒愿能和别人说话,对别人笑,为什么不能以同等的方式对待他?是因为撞见他和男生接吻而对他有所避讳?还是因为他坏事做尽声名狼藉? 随即黎诩又耻笑自己,这么上心干嘛,就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值得么? 经过窗前,看见眼前的画面,黎诩的火蹭地就冒出来了,彻底将自己的想法抛之脑后。 正是课间,全皓朗拿着周末要做的化学题转过身子请教舒愿。 好几回舒愿的理科作业都被对应的各科老师表扬,使得班里的人都对这位不太爱说话的转校生关注起来。坐他前面的全皓朗近水楼台,逮着机会就问舒愿题目,试图能让自己的成绩挤进班级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