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在线阅读 - 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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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韶抿了口茶,淡漠的看不出表情。

    闵琰越想越气,虽然不知这件事到底应该气谁,但仍要将事中人挨个骂上一遍,又继续道:“还有那个六殿下也很过分!既然是他接受的任务,那他合该要把犯人看管好啊,让人跑了又算怎么一回事?他也是玩忽职守!应该重罚!”

    “……”闵韶闻言终于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当时情况特殊,怪不得谁。”

    闵琰不高兴的瘪了瘪嘴,没完没了的继续气愤指控道:“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凶手实在可恨!他跟清宣道君有什么深仇大怨,非要把人杀了才能解气啊?还敢做不敢当,偷偷摸摸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无耻败类一个!”

    “……”

    将人轮番骂完了一遍,闵琰心头仍是怨愤难消,心心念念自己远在浮荒之巅悲痛守灵的师尊,简直愁得坐立不安。

    他踱着步子在殿内来回逡巡了好半晌,许久之后忽然停住脚步,道:“不行!”

    他转头看向闵韶,很是认真严肃道:“哥,我得去一趟东靖。”

    闵韶抬眸看他,“你去东靖干什么?”

    闵琰言之凿凿道:“这件事是在东靖发生的,那个人也是在东靖丢的,现在清宣道君已经没了,我师尊只想把那人找出来。我不能坐视不管,应该去帮帮他。”

    “不准!”闵韶立刻皱起眉,斥他道,“事发在东靖自有东靖的人去找,你去了能干什么?”

    “那我可以去敦促他们找!”闵琰不假思索道,他现在心急如焚,一身的力气简直没地方使,非想替他的师尊做点什么才行。

    “说了不准便是不准。”闵韶毫不留情的冷声道,“别整日胡思乱想,给孤好好在宫里呆着!”

    “哥!!”闵琰急得跳脚,“你就让我去吧,我可以去东靖宫里找扬灵侯和六殿下协助他们追查啊。你别小看我,我师尊那么厉害,我也不差的!”

    闵韶简直被他吵得头疼,不容置疑的冷冷道:“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哪也不许去!”

    闵琰见实在拗不过他,憋了一肚子烦闷无处宣泄,最后眼见没有希望,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结果第二日一早,宫人便急急忙忙前来告知,说闵琰昨夜已经偷偷溜了出宫。

    闵韶得到这个消息时简直头疼欲裂,茶盏都给拍碎了一盏。

    他这个弟弟平时不声不响,看起来乖巧听话得很,一到这种事上必然是最惹人cao心的一个,脑筋直得像驴不说,脾气还倔得八匹马都拉不住!

    付偲生怕他被气得上火,赶忙端了凉茶来,边给他扇风边劝道:“君上您消消气,消消气,二殿下他如今也是个成年人啦,做事自会有分寸的,您就由他去吧……”

    闵韶眉带怒意道:“由他去?!他堂堂一个虞阳殿下,如今要跑到别人的地盘去撒野,你叫孤怎么由他去?!”

    “哎呀,这有什么的。”付偲仍是苦口婆心的劝道,“您瞧那东靖的六殿下,前段时间不也是在您的地盘玩的好好的吗?咱们与东靖素来无怨,总归邦国安定,相互之间串个门又没什么的……”

    闵韶阴郁冷戾的刺了他一眼。

    付偲立马改了口,道:“不过,二殿下这次也确实闹得过头啦,怎么能不听您的劝呢?还趁着夜黑风高跑出宫去,宫外尽是地痞流氓歪门邪道的,什么都有,这要是撞上什么意外,多危险呐……”

    “……”

    闵韶被这一个两个的烦得反噬都要发作了,寂静半晌,最后阴沉着脸,站起身怒将宽袖一拂。

    “罢了,孤出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众所周知,闵韶和闵琰出生的时候曾是连体婴儿,后来医生手起刀落,把脑子全都给了闵韶(不是!)

    第33章 闺房

    闵韶做出这个决定后,当即便出了宫前去找人,但愿能在闵琰抵达东靖前拦住他。

    但还没等他走出都城大门,腕上那枚铜扣却忽地起了反应。

    这枚铜扣是闵韶与手下线人的联络之物,此时发烫起来,说是时候也不是时候,他只好先找了个临近的地方,尽快与那线人见上一面,这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两件事,都是与温玹有关——

    其一,温玹这次回东靖,温向景已经将他与悉灵侯嫡女的婚约定了下来,想必再过不了几日,就会举世皆知。

    其二,关于之前清平镇一事,温玹似乎没有再跟查下去,因为此刻,他正在前往虞阳都城的路上,而目的不明。

    温玹与悉灵侯的嫡女定下婚约一事,闵韶在上一世便已经知晓了。对方虽与敌国勾结互通,但到底没有将温玹牵连其中,更与他虞阳无关,所以闵韶并没有理会此事的打算。

    至于温玹这个时候前来虞阳……

    “……”不必想也知道,应该是前来找自己赴先前之约的。

    闵韶眸色微沉,沉思了片刻,还是抬步朝都城大门走了。

    莫约到了午时的时候,虞阳上空天色阴沉,天边下起了毛毛细雨,将整座都城笼上一层朦胧的织纱,入夏时节的微燥空气,因这场细雨而浇上了溟濛雾色。

    整片都城入眼氤氲,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撑着各色的油纸伞从街道走过。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前,没有撑伞,月白的衣袍被淋得潮湿,仍是不急不缓的往城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