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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提议甚好,仇君玉料定慕延清不会拒绝,但话毕后却不见对方回应,便动手在慕延清的手上拍了拍,道:“阁主大人,行不行您给句话,别扯我衣服了,都给扯坏了。” “哼,这还用你说。” 慕延清这才发出一声冷哼,失控的情绪终于恢复如常,他松开仇君玉的衣襟,抬头时双目通红,眼角还带着未干透的水光。仇君玉难得给慕延清留面子,随即低下头去,佯装整理自己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前襟,有意识地避开那一束还残留着脆弱情绪的目光。 慕延清方才失态,此时面对仇君玉也颇为尴尬,他清咳一声转过身去,将带血的九节鞭收入袖中,规整好仪态后,才阔步走到犀山众人面前。 “闻旭,委屈你了。” 因此事迁怒闻旭,自己确有不妥之处,慕延清先是亲自将带伤的闻旭扶起,后又让所有人起身听令。 “眼下计划有变,陆衍,你先带人回阁中待命。” 陆衍当即颔首领命,大手一挥便率众位弟子离开山林,闻昭则扶着受伤的弟弟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着,等候阁主下令。 慕延清沉声道:“闻昭,即刻向武林盟传消息,说西域异族偷袭犀山,阁主慕延清重伤身亡,如今阁中群龙无首,还望武林盟出面主持大局,替犀山阁报仇雪恨。” “靠,又让老子背锅。” 仇君玉在旁听了,狠狠地翻上一个大白眼,虽知慕延清此举是为稳住局势,不让寇言真起疑,但还是忍不住骂道:“去你娘的名门正派,真是恶心透了。” 第九十五章 寇言真将陶臻掳出犀山,一路北上,陶臻被绑在马车上,全身xue道受制,双眼被黑巾蒙住,像牲口一样被扔在简陋的马车上。到了蜀南地界,一名白发金瞳,唤作任修的血月教徒前来接应,寇言真将随从留在镇上,与他一同带着陶臻出城潜入深山。 这连日来,陶臻粒米未进,寇言真蓄意折磨他,只让随从每日喂他几口清水。而陶臻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随着进山的道路越来越颠簸,感受到的空气越来越湿冷,他便知自己这次赌对了。 马车在山里急行半日,停在一处山腰,陶臻竖耳倾听四周动静,听见马车外传来风雪急摧山林之音,漫天飞舞的雪花从厚重的车帘外寻一丝缝隙钻入车内,落到他的同样冰冷面颊上。 寇言真先行走下马车,脚踏积雪却轻盈无声,随后便传来一声石门响动。这声响引动大地震动,任修紧接着跳上车,将陶臻从马车上扛下来,带他进入一条隐秘的地道之中。 四周的空气潮湿又沉闷,却隐透着一股奇异的药香,方才双眼还能透过遮目的黑巾微见一丝亮光,如今却是彻底的一片漆黑。越到深处,鼻边飘荡的药香就越为明显,直至自己被带到一处微有亮光的地方,眼上黑巾被扯下,陶臻才惊觉这里竟是一座深埋地底的古墓! ——难怪犀山阁的探子始终搜寻无果,原来寇言真将他们藏在了地底! 陶臻心中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在任修为他解开绳索与xue道之后,勉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虚弱地靠在石壁上。而任修却始终用那双诡异的金瞳冷冷地盯着自己,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模样。 “他与白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颇有几分相似,你得不到白晚,但可以得到他。”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墓室内响起,寇言真缓步现身墓室。任修闻言起身,恭敬地退到寇言真身侧,沉声道:“谢主子成全。” 寇言真低叹一声,安抚道:“白晚之事本就是我亏欠你,待从陶臻口中问出我想要的东西,便将他赏赐于你。” 任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寇言真此话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到他的手中:“让他服下。” 任修接过白玉瓷瓶向着陶臻走去,陶臻背靠石墙退无可退,整个人惊慌失措却只能束手就擒。任修毫粗暴地揪住陶臻的衣襟,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用力地掰开他的嘴,将瓷瓶里的药水全部灌进他的嘴里。 陶臻被药水呛喉,摔在地上难过地咳嗽。他想把这东西呕出来,可用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寇言真见他这狼狈模样,笑着道:“陶门主,别白费力气了,我知你骨头硬,不会将起死回生之法如实托出,所以只好让你吃点苦头了。” 陶臻面色青白交加,眼周红透,怒视寇言真道:“你休想!” “是吗?”寇言真一声冷笑:“迷心蛊可是好东西,想必你也曾听说过它。” 寇言真此言一出,陶臻骤然变了脸色,他眼中愤怒的情绪被深深的绝望所代替,全身如被抽骨一般瘫软地跌坐在地,捂着发烫的咽喉簌簌颤抖。 而此时的陶臻在寇言真眼中已与死人无异,待自己得到起死回生术后,他这个玄门门主就彻底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如今三大派覆灭,犀山阁摇摇欲坠,他终于是大仇得报。至于伽兰山上的替罪羊,等用医典破除结梦草之后,便可将其一网打尽,到时在武林大会上,以祸害武林的罪名杀之,一切便尘埃落定。 寇言真胜券在握,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在离开犀山之前,就已吩咐手下将慕延清与仇君玉一并铲除。他冷眼望着陶臻,如睥睨蝼蚁,不再与他多费唇舌,命任修给他戴上沉重的手脚镣铐,便与其一同离开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