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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又总觉得态度变得冷淡了,虽然本来也并没有多少的亲近,然而慕卿眼睛里活跃的神采却又恢复如初,站在一旁静静的伺候着,总觉得又回到了慕卿刚入宫的时候,极为沉闷了。 秋日霜气渐重,寒气侵袭了上来,宫中各处便开始更换幕帘,太zigong中也撤去夏日的珠帘,换上了棉绸垂帘,略略可以隔绝寒气,又说冬日将近,也该计划去算炭火的事情。 太子殿下坐在廊下,手中持着经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慕卿说话,慕卿跪坐在一旁,极为认真却又笨手笨脚去烹茶,他每三日去侍茶的宫人处学习茶道,学来的东西一知半解,刚刚能够脱离书籍,不必做一道工序,再去看一眼记录而已,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每日在想什么,特地定了册子来说明慕卿每日要学什么,那册子上写的满满当当的,叫慕卿整日忙碌着,偶尔也会怀疑侍读需要做这些事情么,但是事情一多,又忘了思考这件事情。 现下,二人之间弥漫着蒸腾的水汽,隔着这袅袅而上的烟雾,太子殿下错眼看了看,只看到雪白的脸庞与一点鼻尖,睫毛微微的颤着,像是振翅的蝴蝶。 姬奕问他什么话,也只是嗯一声,又或者极轻极短的回了一两句,大约是十分敷衍的,实在是太过于消极了。 难道深秋的季节,也能叫人十分懈怠了不成,偏生慕卿做起事情又极为认真,太子殿下几次想要寻个由头来捉弄人,然而却也没有得逞,慕卿学东西很快,便很少犯错,又知晓他的脾气,越发顺从,叫太子殿下一面觉得自己只是随手一捡,便捡到了一个及其聪慧的人,实在是慧眼如炬,却又略略的感觉到了郁卒,因为时间越久,便极少见到慕卿犯错之后手足无措的神情。 午后不需要慕卿当值的时间,他也会略略的睡一会儿,只因为上次的关系,对书房外的那处隔间也起了隔阂,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便只窝在自己房间临窗的卧榻处休息,晒着秋日微末的日光,忘却凡间的一切,倒也是十分的惬意。 太子殿下从外间回来,一时找不到人,问起来宫人,不敢隐瞒,便说了在房间里歇息,又要立刻去叫人唤醒过来,太子殿下挥了挥手,自个便往其房间去找人,锦葵跟在他的身后,又想开口去叫人,又不敢动,只跟在后面,期望殿下莫要怪罪。 及至到了殿中,见了人窝在那踏上,盖着半旧月白的薄被,正熟睡着,日光映射下来,被枝叶挡了些,便落下摇晃的光辉。 太子殿下站在一旁看着,众人不明其意,大气不敢出一声,煎熬了片刻之后,才听见太子殿下嗤笑了一声,说道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天下哪有这样他做侍读的,还和本宫生起来闷气,这些天下来,也不知过错,这般顽固,难道要等着本宫去道歉服软么,这才来了几天便如此,忒娇气了。” 锦葵听在耳朵里,几乎要心跳出来,又觉得胆战心惊的,她并非没有感觉到这些日子慕卿格外心情沉默,然而只以为日常遇到什么那一解决的事情,也不敢想竟然是和太子殿下生了闷气。 锦葵觉得好生提心吊胆,这世上哪里有和主子生气的道理呢,若太子殿下烦了,要体罚与他,这几月的相处,若说惩罚,实在是叫人感觉到于心不忍,因此等慕卿醒来,无旁人的时候,有心劝他一两句。 然而慕卿却十分的温和,问他是否和殿下有什么嫌隙,又或者心有什么难言之话,这样明示暗示的话,慕卿也只是露出迷茫的眼神,然后乖乖的说道 “自然是不会的,jiejie多虑了。” 这样的话,叫锦葵也觉得没有什么脾气,并不好多说什么了,却也十分肯定,果然是心中有了什么郁结之气,然而何时有的呢。 锦葵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太子殿下什么又做了叫人惊吓的事情。 总不会是去去上学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然而锦葵却觉得倒也不至于如此,因为也并没有听说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来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中的人战战兢兢的,生怕哪一日动了真怒,责怪下来,但是却并没有等来这一日,便先等来了大公主的请帖,说是早就说好的要过去她的宫中,结果这些日子耽搁下来,也没来得及,今日得闲,便要请人过去看看。 太子殿下便带着慕卿往大公主居住的宫殿去,慕卿尚且在迷茫之内,锦葵为他整了整衣冠,和他说道 “大公主本是朝阳公主,是皇贵妃的女儿,大公主性情与殿下无出其右,只是比起殿下更为骄纵,如玉只需要跟在殿下身边,不可现眼到公主面前。” 皇贵妃,宫中只有一个皇贵妃,乃是先皇后的亲身姊妹,先皇后离去之后,便是此人执掌凤印,前几年还有人说她要做新的国母,然而几年下来,依然是皇贵妃,因此众人便知圣上大约并没有立她为后的意思。 至于这位朝阳公主,都说比起来阳景小殿下,更像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姐弟。 第22章 路遇惩戒 锦葵最后仔细的又看了一遍,无任何差池了才又细细叮嘱道 “朝阳公主不比咱们殿下宽容,你去了,便乖乖的跟在殿下后面,让做什么,便做什么,被当着笨人也无所谓,但是不可对殿下露出什么轻视的表情来,朝阳公主不喜欢逾矩的人,其实这宫内没有什么主子喜欢逾矩的人,然而朝阳公主因为是圣上的第一个孩子,便格外的骄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