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男主暗恋了本座的马甲号在线阅读 - 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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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云看着祁岩,露出了个和缓的微笑安抚他:“乌鸦嘴,什么诈尸?我根本就没死。”

    祁岩听着方云轻柔的说着自己没死的事,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之前的痛苦绝望和悲愤凝聚在一起,在此时峰回路转,变成了铺天盖地的狂喜,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可我刚才见哥哥,在那棺里……都凉了。”祁岩的俊脸抽搐了一瞬,带着血丝的眼中又开始往外流眼泪,不知是不是要如小时候一般,哭成一条褶皱的大蛤.蟆,“我以为方哥哥你……”

    我以为你死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遇害,被塞进一口狭窄的棺材中,藏在了一个我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方云趁着他不注意,将手不动声色的缩回袖子中,来回摸了摸,摸到了自己装东西的袋子,心下稍松:他现在还叫着哥哥哭,看来是没发现什么的。

    方云看着他又开始克制不住的抽噎起来,心里有一种被关心了牵挂了的感觉,是作为苍九云六年来从未体会过的。

    但看他哭的那么伤心,方云也觉得同悲,便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主动环住了祁岩的单薄的肩膀,将他揽进了怀中,长叹了一声:“我没死。吓到你了,真对不起。”

    祁岩被方云揽进了怀中,感到一阵梦幻的恍惚,但也立刻死死的回抱住方云,在方云肩头抽噎着含糊不清道:“我以为你……方哥哥……”

    祁岩哭泣的样子,只让方云觉得,仿佛这六年时光并未让祁岩改变多少,祁岩还是六年前那个方云熟悉的,在他怀中脆弱而不安的小奶狗。

    方云捋了捋祁岩的脖颈,侧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鬓角,仿佛一个长辈对小辈,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真是对不起,吓到你了。”

    两个人抱得紧,祁岩贴的方云极近,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方云的身体如何逐渐从冰冷变得温热,方云的心脏如何从一片静止重新跳动起来,也可以感受到方云的胸膛从何时起开始起伏,呼出气息的。

    如何在这片刻的功夫,莫名其妙活过来的。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刚刚的不是,现在的也不是。

    祁岩不敢将眼泪和鼻涕蹭到方云身上,怕将方云的衣服弄脏,便自己吸了吸鼻子,抬袖抹了把眼泪。

    他体会着失而复得的方哥哥的温柔,缓缓平静了下来,将先前的暴戾和愤怒悲伤尽数收敛好。

    祁岩靠在方云的胸口,听着方云胸膛中稳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方云怀中的温暖和味道,后知后觉的想到:哥哥还活着……

    只是还活着的人,为何会失了生机,宛如一个死尸一般,隐匿在人迹罕至之处的石棺中呢?

    若是还活着的人,为何会在自己将他从石棺中抱出来那么久都没反应,一直等到自己哭的伤心欲绝了这么久,才后知后觉的悠悠转醒?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将这一切都隐匿了起来,闲置在此处,未曾预料到他会来。

    在他意外来到此处之后,才迟钝的察觉到了他,这才重新回来,掌控起这具身躯试图粉饰太平一般。

    若是他此次不是自己偷溜了出来,根本不知道方哥哥会躺在石棺中,方哥哥平时就是这样的吗?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

    祁岩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看向方云,不知是不是方云心虚之后的错觉,总觉得里面带着一种莫名的冰冷。

    他片刻后才淡淡的开口,一字一顿的质询:“你真的是我方哥哥?”

    原来是在怀疑有什么借尸还魂的法子。

    “自然。”方云怔愣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反问,“早年我给你买的第一只拨浪鼓,你扔了吗?”

    方哥哥说的是早年,便不是三月前那次,而是在六年前两人刚认识那会,方哥哥买给他的那只。

    在他入门的时候也被塞进了包裹里,让他带着入门了。

    这件事应当是只有方哥哥知道的,不是什么魔修能跟踪着看到的。

    祁岩便稍稍放松下来:“哥哥送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扔,还好好收着呢。”

    随后他又问:“可是方哥哥,我方才明明见到你已经失去了生机,被塞进了石棺中,是我亲手砸开的石棺。我在这边上足足守了一个时辰哥哥才重新活过来,哥哥不解释一下?可是有什么瞒着我了?”

    方云知道他肯定有这么一问。

    他们虽然已经认识了六年,但方云到底不是看着祁岩长大了,他们的交情虽然深却不是很长久,恐怕祁岩此时已经心中有所怀疑了。

    也是自己的疏忽,居然着了程然那兔崽子的道,给了祁岩可以发现自己化身的机会,还让这小子和自己的化身独处了这么久。

    毕竟半刻钟前,这化身甚至还是具冰冷无生机,连半点活人气息和心跳都没有的尸体,这会突然直愣愣的活过来了,傻子才看不出来问题。

    若是说是他看错了,自己刚才没一脸死样,那可真是还不如现在立刻躺回去,说自己压根没活过来来的可信。

    但方云在初时被吓了一跳之后,抱着祁岩哄的时候已经有了个思路。

    此时见祁岩狐疑的盯着自己,便深吸了口气,长叹一声,先抿了抿唇,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祁岩……”

    哥哥看起来有几分难堪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祁岩吸了吸鼻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