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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来陪同伤员的人,也管不得是谁抓紧了就求着一定要救救人,场面一度进入混乱。 好在敖珍在安排人方面比较有能力,人该劝的劝,该骂的骂,暂且都安抚住了。 “熬大夫,你快看看我家二儿,看着好像上不来气了。” “熬大夫,这烧还没退了,你在过来看看吧。” “熬大夫你真不能治这腿吗?看着除了发紫没别的啊,怎么就严重道要截肢啊。” “熬大夫你看我姑娘这脸是不是要留疤了,你说这好好脸留疤了以后怎么办啊。” 敖木一边脚不沾地的游走于病人之中,一边还要应付时不时过来叫他的人。 “都退退!别站道眼儿上。你这堵着他走动不方便不更耽搁病情吗?一个一个来啊,咱们人挺多的,就这一个大夫也不能扯两半用。都退退。”敖珍将人疏散一下。 敖木写下几个药的名称递给杨芜:“仓房左边第二个和第三个箱子里。” 杨芜扫了一眼,回头去取药。 再确认一下新送过来的伤员受伤严重,必须进行抢救:“姐!你去看一楼那空房收拾的怎么样了?收拾好了消一遍毒,我要做临时手术室。让我妈一起帮忙。” “好。”张琳雅一路小跑的回去。 杨芜找来了药,敖木拿起起草的单子开始配药,配好一份就让杨芜拿着到那病患的床上,避免因为混乱弄混。 随后逐一给每个人吊上吊瓶,便开始着手于临时手术。 可巧这时候村长过来送来了两个小丫头。 “敖大夫忙的过来吗?我怕你忙不过来。这俩小姑娘一个念过护理系,一个是幼时,应该能帮得上忙。” 敖木略无语的看着两个不足二十岁的姑娘,再看看有些混乱的诊所。 有个帮忙的总比没有好,打打下手也行。 “谁学的护理系。”敖木问一句。 一个个子稍高的女孩站出来:“我。” “抽屉里头有全新的一套医疗包,那就是你的了。小伤消毒包扎学过吧。”敖木道。 女孩点点头:“学过。” “行,你就管这个,要是有人纱布渗血了你也管换。那小姑娘你过来,这个单子给你,每个人的用药都不一样,你就负责等谁的药瓶打完了,你按照这上面的先后顺序给换药就行。每次换之前一定要反复确认,千万别弄混了。也看着点别让他们相互混着看。吊瓶打错了是会打死人的。” 敖木简单安排一下,拍了一下努力正在给绷带拆封的杨芜:“你跟我去手术。” “不是有护士了吗?”杨芜不解道。 “闭嘴,忙完再说。”敖木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也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一间原本对方物资的房间被清出来,此时刚刚做完了消毒。敖木让人将重伤员抬进来,先跟杨芜说了一家最基本的注意事项,随后二人全身消毒后一起换上手术衣,带上手术帽。保持好一个简单的无菌区后开始用仅有的条件进行急救。 “擦汗。第二个、第四个、止血泵、缝合用具、消毒……” 不到十分钟,杨芜就完全理解敖木为什么拉他进来了。因为敖木知道说什么杨芜能够听懂,能够尽快将敖木需要的东西送到他的手里。这一份默契,能够很好的弥补杨芜对这方面的毫无常识。这种紧急情况下,默契远比只有一些护理知识的半吊子强。 缝好最后一针,再清理其身上其他的伤口,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期间又送来两个重伤员,敖木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选择情况更紧急的重新回到临时手术室。 时间仿佛回到了末世前的医院中。只是这是敖木第一次面对如此简陋的环境。 四个伤员,三个情况都比较稳定。只有一个六十岁的大叔情况不好。 可眼下根本没车子送他们回去。 地震后的六个小时有了一点余震,不过只是晃一晃,几秒钟就过去了。 所有人都打足了精神,没人敢确定这地震是不是真的过去了。 深夜时分,众人翘首以盼的军卡车才终于进村。直接将所有重伤员拉走,并留下足够的多的物资,尤其是医疗物资。 敖木托着有些发僵的身体将物资重新分拣,按照轻重缓急跟杨芜和念过护理系的女孩说一下,让他们二度整理放在随时方便拿取的地方。 时间一直到了后半夜,诊所里面的人生才逐渐安静下来。 轻伤的已经在战士们的护送下陆续回去了,重伤员被接走,但因为县里伤员太多,没有带家属同往。 所以前来陪同的人也陆续离开了。有的家里塌了回不去的,就先被安排在村里众人共同居住的学校。等情况好一些再重新安排。 也是这个时候,敖木才能轻轻松一口气。 一口气舒出来的瞬间,这大半夜的高强度工作和极度紧张的精神松懈下来,那仿佛要一头栽入深渊的疲惫席卷而来。 杨芜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敖木,不禁道:“你先睡吧,我们没你那么累在这看着就行。” 敖木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只看了杨芜一眼,杨芜就知道他的答案。 敖珍烙了糖饼、煮了鸡蛋,一家人就着咸菜对付一口,先补充一下血糖和蛋白质。 敖木吃完了饭,又吃了一块压缩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