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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就可以不靠近而试探。 要是直接就进入实战阶段,乌罗怕自己晚上要给一群人缝肚子。 而在制作掷矛器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颇为有趣的事,那就是这几天孩子们开始吃得非常少,将食物省给了更多的大人,这让首领百思不得其解。近来的食物虽不能说是充足,但加上热汤跟一些实勉强也能填饱肚子,没道理让孩子们挨饿,吃得跟小猫一样少,她甚至怀疑到了乌罗头上,不过乌罗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做任何事。 乐甚至还很是委屈地嘀咕道“为什么,孩子跟乌,一样。我,不行。” 生怕自己睡眠质量再被打扰的默面不改色地强行给乐塞进一块烤rou,盯着他吃下去。 乌罗虽然没有诱拐小孩子们跟自己一块儿使用修仙**,但是他心知肚明蚩他们为什么不需要吃东西,甚至对蚩现在跟首领打得心理战术也一清二楚。这小子能当孩子王,倒不是完全靠一腔孤勇跟玩水的热情,果然有点脑子,啧啧,这年头就开始玩战术,未来可期啊。 其实蚩倒没有乌罗想得那么深,他只是觉得既然大人都觉得吃鱼会死,那他们证明吃鱼不会死,还可以增加食物不就好了。加上小酷哥非常擅长烧陶器,他们就在水产这方面说不准吃得还比部落里的大人们好一些,巨蛙跟大鱼块,有时候还能捕到点河蟹,统统上火烧烤或者是煮汤。 这才有了近乎“绝食”一般的情况出现。 不过许多小孩子也因此开始良心不安,他们都习惯听从大人们的话了,觉得自己偷偷吃独食是不对的行为,分明大人们都带来食物分给他们。 蚩并没有顽抗到底,首领同样没有,第三个晚上女人就不能再忍受孩子们不吃饭的情况了,她直接将蚩喊过去询问缘由,而蚩立刻就把整件事倒了个干净。 首领搂着蚩,摸了摸他的肚子,听清楚这几天他们都在吃什么之后,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乌罗的身上,巫者的脸在火光之后显得柔和而温情,又充满着令人感觉到安心的冷静。冥冥之中,首领觉得乌罗从询问她要不要捕鱼的那一刻开始,就算到了今天的情况,她并不是不相信乌罗,也不是更相信蚩,而是更依赖自己的生活经验。 经验本就是一种很难得的东西。 现在蚩跟其他的孩子都好好站在自己的面前,各个吃得都很饱,她顷刻间就动摇了。 部落里暂时分不出人手加入渔获,首领最终将捕鱼这件事暂时性地授权给了孩子们,不过放蚩离开前,她下意识询问道“是乌,教你的吗?” 不是兴师问罪,只是单纯的好奇。 蚩奇怪地歪过脑袋,不明白为什么首领会有此一问,摇摇头道“不是。” 首领点了点头,她忍不住看向一无所知的华,忽然想起来那天华做出生火的东西之后,结结巴巴艰难说出来的那几句话。 乌也会有没想到的东西,可是他只要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首领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涌动着,好似在提醒着她去理解之前那个夜晚,乌罗告诉她的那些令她恐惧又向往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似乎慢慢摸索到了乌为什么那么说的缘由,又立刻被拒之门外,不由得有些烦躁。 蚩才不管大人那么多心思,他欢呼雀跃地回到孩子们当中,美滋滋地跟他们说了首领松口的事。 小酷哥忍不住舒了口气,又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乌罗,忽然慢慢挪了过来。 “乌。”小酷哥趴在乌罗的膝头,他特别喜欢这么做,只是次数并不多,“我跟,蚩说了鱼。” “我都听见了。”乌罗轻笑道,“我也早就知道了。” 小酷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你生气吗?” “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生气?”乌罗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你们团结友爱,我很高兴。” “团结友爱?”小酷哥有点不太明白。 乌罗只是笑着摇摇头,拍拍他的小脑袋,没有再说话了。 孩子们的热情很高,无奈捕鱼工具只有篓子,且用多就容易腐烂,在阳光底下暴晒也只能延缓坏掉的速度,而且一整天折腾下来,能有十来条大鱼已是极为不易,还要分出一些人手去采集藤麻与草簇来修补篓子。 蚩头一遭身负重任,忙得就差原地起飞,只觉得许多事明明在大人做来那么井井有条,落到他手里就好像成了一团乱麻。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孩子们的努力下,乌罗总算喝上了新鲜的鱼汤,有时候难得鱼跟rou都多了,一时间吃不完,便将鱼养在了陶罐里,放点水,还能活上许多天当存粮。 只不过因为部落里的陶罐实在是太小了,只能放小鱼,大鱼还是得快些吃掉。 乐与默巡逻的这一天难得出了大太阳,早饭吃了鱼rou汤,炎还格外盐焗几条小鱼让大家吃饱点,又加了些甜腻的难以入口的果子,味道吃起来居然不错。熟透的果rou在高热下变成酸甜,压住鱼的腥气,拿出来时如同果泥般覆在鱼身上,就是口感有点怪,仿佛表皮是甜的鱼rou是咸的。 乌罗倒是挺喜欢的,他疑心自己的口味已经慢慢被同化了,否则按照往日,这等黑暗料理他绝不会往嘴里塞。 首领带着女人们先走,狩猎队则瞬间跑得不见踪影,而孩子们在阳光洒到山洞的阶梯石上时就嘻嘻哈哈地往河边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