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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神一松,分了一部分查看自己的正气之种。 刚才晋升玄阶的过程中,童冉听到了一记爆裂之声,此刻他细细扫描了正气之种的外部,但是一条裂纹也没找到。 不可能,一定有。 童冉又驱动感知力,细细扫描了一遍,依然没有裂纹,但是在光滑的正气之种上,他竟然发了一颗小芽,看那样子是从种子的内部钻出来的。 正气依旧在快速涌入,那芽苗rou眼可见地长高了半寸。 汹涌而来的正气炼化完毕,芽苗跟着正气旋风的尾巴摇了摇,停止了生长。 正气之种,原来真的是颗种子,还带发芽的? 童冉睁开眼。 书房里很安静,小老虎趴在一旁垫了软垫的椅子上睡得正香。 奇怪了,今天那个神秘的力量没有出现。 他原本想着自己到了玄阶也许能探查一二,结果人家根本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现了。 童冉晋升了玄阶,他舒展开身体,感到体内力量充盈。 “桑乐。”童冉道。 桑乐就在门外,听到童冉喊他,立刻推门进来道:“大人,您炼化完毕了?” 童冉点头:“你在里头替我看着点崽崽,它醒了后若是饿就给它吃rou干,渴了的话桌上有茶叶,你泡给它喝,我出去一趟。” 桑乐点头。童冉又瞧了小老虎一眼,带着袁三走了。 外头新条例推行得很顺利,童冉四处巡视了一番,小锅县地处都南与陇右的交通要道,平日里人流不少,今天这条例一开,不止本县村民,有不少路过的客商也将货物拿出来,就地卖了一些。 童冉回到县衙,迎面遇上苟安来找他。 “童大人,您去哪儿了?”苟安试探着问道,“外头人多,有哪个小民冲撞了您可不好,不如下官叫人备一顶轿子给您?” “不用,不过是到处走走,你可有事?”童冉道,他并不往书房去,而是走向正堂。 “也并非什么大事。”苟安有些犹豫。 童冉刚来的时候,他只把对方当成十五岁的小儿,想着拍拍马屁也就能让他如自己所愿了,没想到这个童冉可比邓其难对付,连高卓都被他气得称病,偏偏县衙里还一副欣欣向荣之态,他刚才一路过来,听见轿外有不少人在夸他,很是得民心。 他民心是得了,可那些个有店铺的大商户却恨上了他。 原本县里的小摊贩被律法拘着,要么完全不做买卖了,要么向大商户租店铺做买卖。现在这个条例一开放,做买卖的人多了不说,还有许多外地的来凑热闹。 这只是第一天,可想以后小锅县里做生意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些大商户纷纷感到了危机。 “有话直说。”苟安一直磨蹭,童冉却不想陪他浪费时间,算一算时辰小老虎也该醒了,他最好还是回去瞧瞧。 苟安咬咬牙道:“启禀大人,您这摆摊条例……是真的都改了?” “文书你没看到?”童冉反问。 “看到了看到了,”苟安心虚地笑,“大人您要不再想想?您这文书一出来,县里的大商户们都生气了,您这样帮着小摊小贩们不是给他们添堵么,说到底县里真有什么事,还是指着这些大户的,犯不着得罪他们。” 童冉嘴角弯起,眼里却没有笑意:“苟大人不用担心,本县心中有数。” 苟安肩膀一缩,只觉得童冉那眼里射出的是冰柱。 他私下里收了几个富商不少好处,那些个富商讨好他,当然是为了他能在县令跟前说上话,但如果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以后还有谁会瞅他一眼? 苟安心里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跟童冉说,他几次拍童冉马屁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知该如何使力。苟安略弓着背,眼珠子转了转,既然童冉这里不好突破,他不如换个方式? 童冉要推行新规,高卓必然是反对的,他何不去高卓那里探探口风,如果顺利的话,兴许还能煽动高卓与童冉进一步对峙,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想到此,苟安也不再跟童冉干耗,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告退抽身。 童冉从堂上的官椅中起来,苟安已经退出了正堂,他却若有所思。 升上玄阶后,童冉能清晰地探查到苟安的正气在玄阶下品三段。当官的人,只要不做有损国家和百姓之事,光是通过兢兢业业之途就能聚集许多正气。苟安在小锅县任同知六年之久,论理也该有玄阶中品了,再不济,玄阶下品六七段也该有,可他却只有可怜的三段。 小锅县中,同知管理文事,而县尉管理武事。 县衙里的衙役可以因为高卓而罢工抗议,可见高卓在衙役心中甚有分量,但这苟安在一杆文吏里,却并没有多少地位,童冉不止一次听到文吏们私下拿他打趣,可见是非常不得人心了。 他的不得人心倒也帮了童冉的忙,文吏这一块他很轻易便掌握了,并不像衙役那样还要费许多事。 “呜哇!” 童冉才走近书房,就听虎崽子在里头喊。 推开门,小老虎站在书桌边的博物架顶上,威风凛凛地俯视下来。桑乐站在架子下手里拿着rou干:“崽崽,下来吃一点?” “呜哇!” 小老虎又一声吼,威胁的意味十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