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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样,他今年就不该剥那几个佃户那么多钱财,若不是那事情也有损修为,害得他几乎没有增长,这会儿损一些便损一些了。 “这个……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实在没有啊。”邓县令一番计算,很快认了怂。 现在童冉有他把柄,他不能不怂。 童冉:“邓大人,您是一方父母官,小锅县虽然不富裕,您的府邸可修得很漂亮,不会这么点钱也拿不出吧?” 邓县令快哭了:“我这府邸才三进院子,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是剥了手下佃户很多,可上头总要打点呐!那都是些只吃不拉的貔貅,我要是给少了,能把我也吃咯!”说着说着,邓知县还像模像样地挤出几滴眼泪。 其实不只是打点上面,他自己平日里就爱赌,赌博哪里没个输赢的。 隔壁县有地下赌场,里头有得赌还有姑娘伺候,而且保密措施相当好,他一个月总要去那么几次,血都给那些个娘们吸干了。 否则,他也不至于看见童冉那些个金子,就热血上头啊! 童冉拿过一张纸,用羽毛笔写了些字,递给邓县令:“其实也不是没有折抵的办法,您先看看这个。” 邓县令接过一看,这这这……这竟然是一张欠条。 欠债人小锅县县令邓某,债权人童冉,所欠款项两千一百两,月息三成,限期三个月偿还。除了这些信息,还写明了日期。 童冉将手放在字条的上方,感知力调动起体内正气,一缕属于他的正气缓缓灌注到纸张之中:“我们以正气立誓,只要你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情,这笔钱就算了,但如果没有,要么付钱,要么你的修为将会折损。” 正气立誓是一种非常严格的约定方式,一旦违约,违约人的正气修为会受到极大折损,甚至可能产生永久性创伤。 邓县令抱住自己的手:“不可能,你别想了!” 童冉:“你欠钱已成定局,如果拖一拖,也许还能熬过大计,你说呢?” 邓县令咬牙,这小兔崽子,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邓县令的手颤颤巍巍地举到欠条上方,楚钧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舔舔自己的毛爪子,一道正气精准地打到邓知县的灵台之上,逼出了他迟迟不肯出的正气。 童冉没有察觉,趁着邓县令注入正气时说道:“第一,免去吴家村五十四户佃户今年的佃租;第二,由县里出钱补偿他们每户一头猪仔,两只会下蛋的母鸡;第三,以后的佃租改回两成;第四,我要改善小锅县的农业设施,县里必须出钱。” 邓县令心都要滴血了,童冉这四个条件,不仅把他的财路堵死,还得倒贴不少。 立誓一成,邓县令两眼一翻,摊到在了椅子上。 楚钧脑袋一抖,收回了打出去的正气。 如此四个条件,不只是吴家村,整个小锅县的农户都能受益。只是不知道,他所谓的改善农业设施是指什么? 童冉的官阶远低于姓邓的,对官场也是一张白纸,但没想到他能赢得这样漂亮。 先利用对方的喜好引他上钩,又以大赢大输诱出他的贪欲,最后一把收尾,做得干净利落。 它的小侍从果然很聪明。 第21章 第二十一步 童冉抱着小老虎,和球儿离开邓府。 出来的时候是师爷送的他们,神情动作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师爷请留步。”师爷一直送他们到邓府所在的坊道的道口,童冉停下,向他拱手。 师爷连忙道:“童公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小的无公职在身,不过一个门客,大人直呼我名字便可。小的贱名谭目。” 谭目在小锅县的日子比邓县令还久,这里就是个泥潭子,任谁来都逃不脱。 这个童冉倒是厉害,刚才他与邓县令从赌室出来时,竟然是他走在前头,而县令爷则头发乱糟糟得坠在后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童冉随意笑了笑:“谭先生客气,我今日便先走了。” 童冉说完,便带着小老虎和球儿拐弯走了。 球儿背着布包,里面有童冉的那十个金锭子。这东西他见也没见过,可是开了眼。 离开邓府没多久,他便把布包往童冉怀里推去:“这金子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不要了?”童冉笑眼弯弯。这些金子是他离开卓阳府前拿话本分成去换的,没想到帮了他大忙。 球儿:“不敢拿不敢拿,被人偷了怎么办?”球儿看看周围,从刚才他就刻意压低了声音,深怕别人知道他们的手里有金子。 “你先替我拿着。”童冉却道,他弯腰把小老虎放到地上,起身时竟然晃了晃,扶住球儿的肩,“找家客栈,我得歇歇。” 球儿这才发觉童冉的异样,扶住他胳膊道:“你怎么了?” 童冉已经有些无力说话,刚才邓县令签下正气契约的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正气暴涨,此刻已经有破体而出之相。他一直用感知力压着,所以刚才不想跟邓师爷多说什么,此刻也没力气回答球儿。 “呜哇哇哇哇!”见球儿没动作,小老虎急地大叫。 童冉体内急速凝聚正气的时候它就感觉到了。 前些日子,童冉做竹牌,教球儿用竹牌,这一件件事都没怎么增长正气,原因在于赌博被视为不入流的邪道,可他用这邪道为吴家村的五十五家佃户谋取生机,以邪道做了利国利民之举,之前被老天爷克扣的正气和此次为民请命的正气同时涌来,也难怪他要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