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总裁_第17章
用我爷爷的话来说,有地才有根,人,如果没有根,谈何立足天地间? 用我姥姥的话来说,大地啊,是我们的母亲! 这样的一家人,要求我及其他小辈也保持向他们看齐的淳朴。 只有我二姐和三哥敢于反抗,反抗的结果是每年中秋和年三十,他俩都要回家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 其实我很羡慕他俩,也很佩服他俩,但我不能那么做,我是我们家的希望。他俩叛逆,长辈们也就当养崽的人生偶有波折了。我若叛逆,长辈们怕是会集体崩溃。 不瞒你说,我刚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时,天天晚上梦到我爸妈一把火把家里烧了,说我们同归于尽吧! 我也想改,但是这玩意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我很努力了,但是我真的只能把女性当姐妹啊!刚大学毕业那阵子,我也听从家人吩咐去相过亲,对方无一不是年轻貌美的女性,我面对她们,只有一个想法:天噜,我要能这么漂亮优雅就好惹! 为了不再被逼相亲,我编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谎言。 我说我是有暗恋的对象的,对方当然是一位女性,是我高中时候的校花。 校花已经结婚了,我不能拆人姻缘,但我也实在忘不掉她,那我能怎么办? 我无助、我痛苦、我颓废,我不能怀揣着对一个女人的深爱,再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就让我一个人生活吧!啊,生活!总有一天,生活能令我重新恢复希望!啊,希望!希望总是在时间里悄然来到!啊,时间!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痕! 我家里人十分同情我,也十分为我动容,决定不再逼我相亲。 为了扮演好一个颓废的终身走不出失恋阴影的男人,我尽力了,这比我努力改性向要容易一点。 总之,综上这些复杂的原因,我要改造型,很难。 改完造型之后,我要么面临出柜,要么面临和女性的婚姻,哪一条对我而言,都是绝路。 然而,现在的小年轻是不听人说话的。 褚玉洲强行把我摁在浴室里,给我洗了个头,给我绑了条餐桌布,给我,剪了个头发。 他一边剪一边说:“我以前在理发店打过工,学过的。” 他学过的东西可真多,打过的工也很多。 碍于脸上还贴着面膜,我就没有说话了,让他剪吧,剪坏了更好,我就显得更直了。 他嚓嚓嚓给我剪完头发,说:“先别照镜子,把衣服换了。穿我的衣服。”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合理怀疑他在嘲讽我比他矮。 褚玉洲装作没看懂我的眼神,挑出他的一套衣服给我:“去换。” 反正也是在公寓里面,换就换吧,当玩过家家。 唉,我喜欢玩过家家,也喜欢玩换装游戏,我那冲了三百块钱巨款的换装游戏账号还在Derek的手机上存着。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能用他的手机玩。 我伤心地换了衣服,果然袖子长了裤子长了,褚玉洲就是想羞辱我。 难过。 我都这么惨了,褚玉洲拿我的钱还要羞辱我。 我正打算脱下来,他就敲门:“换好了吗?” 我说:“长了。” 褚玉洲推门进来,笑了笑:“你先随便挽起来,别脱,信我的,这要不成,我退钱给你。” 这对他来说,就很严重了,看来他势在必得。 唉,先随便挽着吧。 褚玉洲又把我往椅子上一按:“坐好,我给你化妆。” 我垂死忧中惊坐起,警惕地看着他的化妆包——他居然自己也有化妆包——说:“不化。” “没事啊,你不要思想这么古板,男的就不能化妆吗?”褚玉洲循循善诱,“其实你也想化的吧。” 不,我只想敷面膜,我觉得自然是种美,清水出芙蓉这种有深度的高端美,我是指望不了褚玉洲明白了。 但是,我抵抗不了做过Tony老师的褚玉洲。 这也是我都不敢去理发店的原因之一,我只在小学的时候陪我mama去过理发店,目睹了Tony老师Andy老师Jimmy老师打败我mama的全过程,觉得那是个魔窟。他们连我mama都能打败,若我进去了,简直是有去无回。 现在从褚玉洲的身上,我验证了我年少时的定论。 他看起来挺专业的,和拍杂志时候的化妆师一样,打开化妆包,我的mama呀,口红他买了一排!这种东西他买一排有什么意义?毕竟颜色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我开始怀疑他缺钱的真正原因是否因为他太能花钱。 我问:“口红也要涂?” 褚玉洲说:“一点点。” 我说:“沾杯会很尴尬。” 褚玉洲说:“不会的。” 我说:“你到底要给我打几层粉?” 褚玉洲说:“你闭嘴睡一觉。” 他可真是能耐了,居然敢叫我闭嘴。 褚玉洲说:“你的脸在我手下,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