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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宗眼睛睁着一条缝,沉静问:“喝酒了?” “嗯。” 他又问:“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骆深说。他坐去床边,打量着床上的人,又垂眸笑了。 眼尾延出的弧度又柔情又暧昧,韩将宗问:“笑什么?” “真好。”骆深长长出一口气,重复了一遍:“真好啊……” 不等韩将宗再次发问,他便自问自答:“你在这里真好。” “是吗?”韩将宗说。 其实骆深少喝些酒或者再仔细一些就能发现,韩将宗此刻眸色深不见底,浑身都散发出发现猎物发动攻击前一刻的危险气息。 他完全没察觉到。 他沉浸在温情里。 “真好,”他唇角挑着笑意,眼内装满桃花的说:“能遇到你,我这一生的幸运恐怕用完了。” 韩将宗心内像被棉花填满了,又像被一把火点燃了。 他盯住枫红色唇片刻,伸手猛的拉过人来,在骆深耳边道:“用不完,后半辈子你会觉得更幸运。” 话音刚落,就咬上了那柔软绵绵的唇。 其次是修长光洁的脖颈。 然后是精巧玲珑的耳垂。 骆深半醉半醒,皱着眉口申吟两声。 韩将宗混笑道:“我今天可逮着机会抓住你了……” 他单臂把人紧紧禁锢在方寸之间,声音也跟着低下去:“占了我一天便宜了,嗯?” “不对。”骆深眼尾一抹红色,微醉着酒,像两人当初在太守府外第一次会面时的状态,勾人的要命:“子时已过,现在已是第二天了。” 韩将宗眯起眼,视线压成窄窄一道,极其危险的笑了起来:“是啊,看来‘今天’的时间很充足,能让我们好好的,交流一下‘久旱逢甘霖’的事情……” 骆深舔了舔牙齿,眼中添满暧昧情愫,缓缓道:“好啊。” 第56章 整个河南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前来洛阳拜见韩大人。 没办法, 谁让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往后还负责自己的业绩汇总上报朝廷呢。 这些个牛鬼蛇神一来,会说话的就说院子建的好,引贵人。不会说话的就说是儿子养的好。 骆老爷不爱听这话, 久而久之不再出来待客。 骆深白日守在家中, 晚上去牡丹楼盯场, 再三五日去一趟各大铺面, 偶尔再抽空教训靳霄一把, 过的倒也充足。 三个月后, 韩将宗终于能自由走动了。 到底是底子壮,恢复的快。 骆深近日在忙牡丹楼扩建的事情, 时常晚归。如此循环几天,韩将宗有意带他去散散心:“下午有空吗?陪我出去一趟。” 骆深打量着他, 而后答应下来:“好。” 他没有问什么事, 而是放下自己手头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韩将宗为这全身心的信任窃喜不已。 二人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便骑马出行。 春已来了一半,城中不甚明显, 仍旧是厚衣棉服,郊外却已经绿了大片。 如果能忽略这寒风,就更好了。 “跑这么远不如坐马车来。”骆深道。 韩将宗摸一把他的手,放慢些速度,“骑马自在。” 骆深靠在他怀里:“你腿受得了吗?” 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人的机会是韩将宗的为人宗旨。 “这话说的。”他低低一笑:“你腰受得了, 我腿就受得了。” 骆深冷笑一声作答。 又走一段,骆深忍不住问:“要去哪?快到了吗?” “快了。” 韩将宗停下马:“你坐后头抱着我吧,我给你防着点风。” 俩人交换一下位置, 继续往前走。 骆深总算有心情欣赏四周景色,感叹道:“昨天刚下的雨, 今天树梢一片绿骨朵,看着真养眼。” 韩将宗:“久旱逢甘霖呗,确实养眼。” 他一语双关说完,骆深拧了他腰一把,“过不去这茬了是吧?” 韩将宗连忙讨饶:“能过去,能过去……” 骆深搂着他腰,整个人都靠上去取暖,声音从后背传来有些不真切,“对了,姚远跟大刘他们什么时候来?” “你有什么安排?” “姚远不是想‘认识’我的朋友吗?提前给他琢磨一个。” 上月姚远来信,说前月已经彻底休战,目前边关安定稳固,每晚还有夜市。 夜市都开了,可见是真的稳定了。 姚远整日在边关转悠,越发感觉跟坐牢一样,便联系韩将宗要来洛阳玩。 并且提醒了一句自己至今单身,非常乏味。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非常明显。 韩将宗哼笑一声,“琢磨出谁来了?” 骆深听在耳中只觉得麻麻痒痒。他想了想,认真道:“林雪聪吧。长得挺好,家里有钱,性子温和,符合他的要求。” 韩将宗这回忍不住,吭哧吭哧的笑起来。 骆深被他感染,也跟着一起笑:“不合适吗?要不换一个??” “别别,”韩将宗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蜂蜜配狗熊,正好!” 他猛的一夹马腿,那马的速度快了些。 骆深在身后提高声音喊:“还有件事请你帮忙!” 韩将宗头向后一靠,方便听的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