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作为恶龙腿部挂件的日子在线阅读 - 第51页

第51页

    他对着莱姆比出一个大拇指,准备就按照他说得来。

    “你想怎样让她出丑?”尤里卡突然问道。

    阿诺想了半天,脑子里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案。

    “我还没想好。”他也凑过来坐到床边,手指绞着床单的一角,高深莫测地开口:“不过我觉得,我的出现就足够引起恐慌了,他们都认为我死掉了。”

    “你想让他们死掉吗?”

    尤里卡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阿诺一脸惊讶没有回话。

    尤里卡已经微微支起身子,向他靠近过来——

    “只要你想,就可以。”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因为离得近他呼出的热气全吹进了阿诺的耳朵里。

    阿诺只感觉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的。

    他咽了一口口水,凝视着尤里卡无比沉静的漆黑的眼瞳。

    一方面觉得不至于,一方面又有点心动。不知道是为了话的内容而心动,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默默向后拉开和尤里卡脸对脸的亲密距离,压下那份奇异的悸动,决定把尤里卡的这番诱惑发言命名为“恶魔的低语”。

    第37章 闹剧

    还好阿诺意志坚定,虽然很心动,倒也没有被“恶魔”蛊惑到。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置气让她们全部死掉。

    且不说阿诺有没有这份果敢的魄力,光是考虑一下伊路亚特王国王室全部覆灭于公主的婚礼上的后果,他就不能这么轻飘飘地给坏人们判下死刑啊。

    毕竟是一国之王室,又牵扯到了邻国,真的出事了恐怕整个国家都会动荡,全部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阿诺确实是有着这样伟大的家国情怀的。

    毕竟从前他的终极目标是上位成为新的国王,一直以来都把每一位国民当成他自己的子民。

    话虽如此,却也不想轻易地放过亲爱的家人们。

    哪怕不伤及生命,也应该为之前犯下的恶果买买单吧?

    阿诺怀着激动的心睡下,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梦到了懵懂的自己还在为离开母亲而哭泣就被迫成为父亲新婚的花童。

    梦到墙角的女仆们讳莫如深地讨论着母亲的死因,留下一声声气愤的长叹。

    梦到继母总是一脸笑容地掐青他的胳膊,为了种喜欢的桃树而下令推平了母亲的坟墓。

    梦到佩拉嚣张地抢走他的房间和玩具,当面摔死了他的乌龟、毒害了他养的小蝴蝶犬。

    梦到父亲在自己哭着去求助的时候,冷漠地说着“自己处理,不要烦他。”

    这不是梦,这都是他真实的过往啊。

    阿诺醒来的时候一脸宁静祥和,甚至还挂着温婉的笑容。

    “阿诺,你还好吗?”

    莱姆看着这样的阿诺,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吗,我看起来有什么问题么?”阿诺笑问。

    你看起来像是坏掉了!

    莱姆缩缩脖子,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在心中默默地为这素未谋面的黑心一家人祈祷。

    圣珀萨罗大教堂主要由三栋建筑组成。

    一栋位于中部的主教堂,婚礼的宣誓将在这里进行。

    一栋位于主教堂之前的中厅堂,婚礼晚宴及舞会都将在这里开展。

    还有一栋位于东南角的礼拜堂,平日并不开放。

    现在正是客人入场的最后时候。

    重要的角色总该最后出场。

    阿诺卡着点,把邀请函递给大门外的士兵,对着尤里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不料士兵冷酷的脸一横,嘴里说着:“先生,您只有一张邀请函。”伸手就把尤里卡和莱姆拦在了外面。

    阿诺心中恨道邻国的士兵未免也太铁面无私了,就连这一点都比他们国家强,本国的国力可怎么办!

    一边慌忙地按住尤里卡已经蠢蠢欲动试图惩罚这无知的人类的手,嘴里说着:“他们都是我的家属……”

    正想求求情,一个穿着伊路亚特王国骑士装的士兵走了过来,他拍拍那人的肩膀,口中命令着“迪伦,这里我来守着,你去中厅候着。”

    迪伦低头恭敬地应和一声,离开了大门处。

    他刚一走,后来的这位士兵就冲着阿诺他们挤眉弄眼了起来——

    “你看,我就猜到了你们这个时候肯定得来!”

    看他藏在帽子下面的红发,这位“好心”的士兵可不就是阿诺的老朋友尤金吗。

    “天啊,尤金?!”阿诺惊呼一声,直接伸手拽上尤金的胳膊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起来,不敢相信他混得这么体面。

    “嘿嘿,可不正是本圣骑士嘛!先不说了,你们快进去,一会儿再叙旧。”尤金眨巴着自己的一只眼睛,如同面部抽搐了似的耍着帅。

    他推推阿诺的肩膀,放三个人进了圣珀萨罗大教堂。

    阿诺依然保持震惊状态,同时还有一种迷之欣慰。

    看到尤金混得还可以,他也就放心了。

    他们跟着路引一直走到主教堂,阿诺推开门悄悄地坐到了不起眼的最后一排。

    然后他就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们来。

    第一排坐着的那个秃顶老男人显然是他的父亲,旁边那位精致地盘着自己的金发垂着头的女士一定是他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