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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故意蹲您的……”小士兵吓了一跳,“是…是周少尉说您身体不舒服,孟哥才派我来瞧瞧您……我是潜艇上的勤务兵,我叫候春榭。”说罢还怕对方不信,于是将胸口印着的编号给岑路看。 岑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方才自己蹲在马桶盖上那些羞耻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这小子听见。 候春榭看出了岑路尴尬的神情,却也慌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于是便干脆换了个话题:“您是岑教授是吧,给您配的技术员来得更早些,您要不要见见他?” 岑路回过神来,正事总是要紧:“你见到技术员了?” 候春榭憨憨地笑:“哪止见到啊,拖你们的福,孟哥安排我给你们打理琐事,我现在就和技术员住一屋。这还是我上了潜艇之后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房间。” 岑路看见小勤务兵那张圆脸上流露出来的诚心实意的高兴和感激,想到了自己那帮稚气未脱的学生,不由自主地也朝候春榭笑了笑,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候春榭见岑路笑了,顿时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看来这位正主要比技术员好伺候多了。候春榭也咧嘴笑笑,背上军用包对岑路说:“岑教授,我带你去技术员那屋。” 第17章 章十七 小兵 等到两人真的站在宿舍门前的时候,才发现技术员已经将门锁死了。 候春榭敲了半天的门,未果。无奈之下只能用密码打开了电子锁,可是门开到一半却被铰链挂住,半点动弹不得。 岑路有些无语地看向一片漆黑的宿舍内部,双人床的下铺隐约有个人影躺在那儿,睡得很熟,一动不动。岑路疯狂腹诽,难不成来的是个小姑娘,连睡觉都要把门锁两道。 候春榭看见岑路的脸色垮了下来,急得直冒汗,生怕这位大爷一个不爽去告自己一状,自己今后在这潜艇上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可是他此刻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方法,岑路不能得罪,这位技术员他也得罪不起。于是只能窝在宿舍门前急得团团转。 岑路感受到的小孩的焦躁,知道他反应过度了,于是道:“没关系,技术员大概也累了,还是让他先睡,我不急。” 候春榭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岑路心想,还真是个孩子啊,真好哄。于是更放软了声音:“你知道主舱里哪里有吃的吗?我饿了。”他这句说的是实话,从早晨跟周浦深出发开始,他几乎滴米未进。 冒冷汗的小士兵像是突然得救了似的连连答应:“有!有饭!我带您去食堂!” 岑路一想到终于能填饱肚子,脚步一时间也轻快起来了。只是两人却在闯过洗衣房舱门时遇到了点麻烦。 岑路有些饿,所以走得也慢,比不上十**岁的年轻人体力好,候春榭好不容易得了个理由讨好岑路,一时间高兴得紧,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可惜这笑并未持续太久,他就在洗衣房被人堵住了。 来人是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士兵,此刻应该是来洗衣服的。甚至连身上的作战服外套都扒了只剩一件背心,此刻看见了瘦小的候春榭简直像是黄鼠狼见了鸡,忙不迭地就在出口把他堵上了:“小侯啊,今天是不是忘记给你夏哥洗衣服了?” 这人的语气并不十分凶狠,或许是已经知道了候春榭有几斤几两,他连明晃晃的欺负都懒得。 候春榭畏缩了下,不敢看夏哥的眼神,声音微如蚊蚁:“我……我被调去给专家们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男人最看不上这小娘们畏畏缩缩的样子,长长这幅细皮嫩rou的模样,还成天轻言细语的,他们兵营里天生就看孬种不顺眼,于是他也没觉得对着候春榭呼来喝去的有什么不对,反正大家都是这样。 “我…我我我现在是专家团队的勤务兵,孟哥让我去的。”候春榭吓得大声了点儿,虽然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 “哟,还知道抬孟哥出来压我了是吧。”夏哥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把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顺着衣领提起来了,两人之间身高差距太大,候春榭被拽得整个人离了地,脸涨得通红。 岑路原本呆在入口处没有靠近两人,他发觉候春榭遇见了熟人,以为两人有话要谈,于是也就很默契地没有靠近,毕竟这在这艘潜艇上处处都是机密,他可不想惹麻烦。 可是两人聊着聊着岑路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士兵将候春榭提小鸡儿似的提起来了,他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可是这小孩儿方才待人接物都还算挺得体的,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挨打。 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那个士兵的胳膊:“你有什么事,你先把他放下来再说。” 夏哥正在气头上,此刻又来了个不识相的,他扭头凶狠地瞪着岑路:“你他妈是谁啊,少多管闲事。”回头还不忘记羞辱候春榭:“你这个小娘炮,交的朋友也是娘了吧唧的,这张脸……”他不怀好意地扫了岑路夹着金丝眼镜唇红齿白的脸一眼:“比娘们还嫩呢。” 岑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直白地侮辱他,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他刚想要不就不要命地给这个傻大个一下子,反正自己身份特殊,就算打了他也会有人给他摆平,可是……岑路打量了眼这人肌rou结实的手臂,壮实得连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得保证在有人来之前自己不会被这人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