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恶虎娶相公在线阅读 - 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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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恶虎笑道:“不是,我爹爹原是铁匠,机缘巧合习得武艺。”

    孟翠桥道:“莫非是有甚奇遇?”

    张恶虎道:“遇见一位高人,算不算奇遇?”

    孟翠桥好奇道:“什么高人?快说快说。”

    张恶虎见他兴致一起,脸色就变得精神些,当下道:“爷爷奶奶过世后,爹爹就跟铁匠师傅学打铁混饭吃。有一次,爹爹去石沟崖砍柴,见到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他坐在悬崖边的一块大岩石上,看上去约莫二三十来岁。”

    孟翠桥道:“二十便是二十,三十便是三十,怎么是二三十来岁?”

    张恶虎道:“我也不知道,是爹爹说的,爹爹还说,他说话很沧桑,不像是三十岁人。”

    孟翠桥道:“真古怪,难道是天上的神仙?”

    张恶虎道:“神仙能呼风唤雨,厉害得紧,按说没人能伤到,可爹爹说青衣人肩膀受了伤,流血不止,但他本人毫不在意,只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翠桥睁大眼睛道:“莫非他给人点了xue道?”

    张恶虎道:“也没有,爹爹见到青衣人坐在崖边,生怕万一大岩石掉下悬崖,青衣人也得掉下去,于是好心提醒,可青衣人好似没听见般。爹爹见他满面愁苦,还道他要跳崖自尽,就过去拉他下来。”

    孟翠桥笑道:“公公心肠真好。”又问:“后来如何?”

    张恶虎道:“爹爹劝青衣人千万别想不开,又问他有甚心事。青衣人也不隐瞒,说他爹娘恼他,骂他害死很多人,可那些死了的人个个都是大坏蛋。我爹爹道:‘坏蛋就该杀死,免得他们再去害别人。’”

    孟翠桥道:“公公说得对,坏人不杀死,他们会祸害好人。”

    张恶虎道:“不过青衣人说他爹娘还是怪他,生他的气,不肯跟他说话。有一日早上,他睡觉醒来,爹娘都不见了,他到处去找,找了快三十年了仍不见。”

    孟翠桥大吃一惊道:“找了快三十年,那青衣人年纪至少有四十以上吧!”

    张恶虎道:“我也是这样问爹爹的,可爹爹说青衣人看上去很年轻,根本不像有四十岁。”

    孟翠桥暗想:“此人必有上好的保养秘方。”又问:“后来如何?”

    张恶虎道:“后来爹爹就把青衣人领回家,替他包扎伤口,青衣人只是伤了点皮rou,并无大碍。爹爹问道:‘伤口从何而来?’

    “青衣人道:‘我在崖边想事情,突然来了几个仇家,一没留神就被砍伤了。’

    “爹爹道:‘仇人现在何处?’

    “青衣人道:‘你来之前,仇人已都摔下山崖。’”

    孟翠桥拍手道:“青衣人感谢公公帮他治伤,收他为徒,对不对?”

    张恶虎笑道:“爹爹那时不懂武功,青衣人也没说要收爹爹为徒,不过他感激爹爹留他在家里养了十天伤,为了报答爹爹,就教了十招掌法。”

    孟翠桥大是惊异道:“教了十招,这人真豪爽!”

    张恶虎道:“此话怎讲?”

    孟翠桥道:“我听说书的讲,一代武林盟主赵云的父母‘赵吕双侠’,曾对雁荡派掌门铁秀裳(g)有救命之恩,他们夫妇遭人陷害,临死前,把年纪尚幼,还不是武林盟主的赵云托付给铁秀裳抚养。按说赵云是恩人之子,铁秀裳教育时应当倾囊相授,可他担心将来赵云武功胜于他,藏了私,九九八十一路的鸿雁剑法,零零星星只教三十路给赵云。相较之下,青衣人伤势颇轻,在我们家住了十天,就传授十招掌法,那可豪爽多啦。”

    张恶虎道:“还有这种缘由。”

    孟翠桥道:“青衣人现在何处?”

    张恶虎道:“他教会爹爹十招掌法就离开了,从此再没见过。”又道:“爹爹在武学方面很有天份,青衣人传授他的十招掌法精妙绝伦,爹爹边打铁边练习,把掌法改成刀法,融会贯通后,自创了七七四十九路‘鸳鸯连环刀’。”

    孟翠桥一想到一头大老虎拿着铁锤,光着身子,边打铁边练这如此优美的掌法,那情形想想就觉得滑稽,不由格格而笑。

    第36章 “画中仙”(上)

    张恶虎见他笑容可爱,在脸颊上一吻,柔声道:“你生病了,这两日暂且休养身息,只练我教你吐纳之法,先练气吧。”

    所谓练气,其实便是修练内家功夫。

    孟翠桥笑道:“我常听说书人说内功,说一位内功极其厉害的高手,不必动手,就能把人打伤了!”

    张恶虎道:“你懂得倒挺多。”

    孟翠桥嘻嘻一笑道:“我练功练了大半月啦,倘若什么都不懂,岂不教人笑话。”又问:“青衣人也教公公内功心法吗?”

    张恶虎摇头道:“我爹爹不懂内功心法,他的内力是靠外功练出来的,不怎么厉害。”

    孟翠桥道:“那你怎么懂得练内功的诀窍?”

    张恶虎道:“那说来话可长了,我爹爹以前也当保长,小的时候,我和小白羊常去保甲府玩,见库房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我和小白羊东翻西找,见到好玩的就拿来玩。其中有一幅画卷,上面画了人儿,我看了竟自入迷,眼睛一瞬也离不开,就跟爹爹讨了来……”

    孟翠桥闻言双眉一蹙,狐疑道:“画的是什么人儿,是美人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