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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宇尧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个青年还没有庄晏与闻夫人在一起更像是一对亲生母子,他们会不会找错人了。 “宇舜上学去了,晚上才回来,你们两个都是闻家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相处。” “我知道的。”青年点头笑着说。 闻夫人对青年有了一些好感,但始终没有办法提起太多的情绪来面对他,她的所有坏情绪,似乎全部都给了庄晏。 真是奇怪,她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能装成名门淑女的模样,只有在面对庄晏的时候,总也克制不住的自己的那些负面情绪。 在第一眼见到庄晏的时候,她几乎要崩溃,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的孩子。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在闻先生给出的那些讯息中,庄晏表现得太过野蛮暴戾,很难受到家长的喜欢,而另一方面,庄晏的童年太过凄苦。闻夫人她不能接受当年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傍晚的时候,闻宇舜从学校回来,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谁都没有提起过庄晏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只是在半夜的时候,闻夫人被噩梦惊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的,她的脸庞苍白如纸。 睡在她身边的闻先生跟着一起醒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问她:“怎么了?孩子都回来了你怎么还做恶梦?是白天被庄晏吓着了吗?” 闻夫人摇摇头:“我不知道,梦里我看到那个孩子沉在海里,我想救他出来,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沉到海底,从我面前消失了。” “你想太多了。”闻先生轻轻拍打着闻夫人的后背。 闻夫人吸了吸鼻子,向闻先生问道:“你真能确定那是我们的那个孩子?” “你要是不放心,等改天我找人再给他做个亲子鉴定。” “可这如果不是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会在哪里呢?”不知道为什么,闻夫人的脑海中猛地出现了庄晏的面孔,热泪从眼眶滚落,她扬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我对庄晏……”闻夫人声音哽咽,“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想把拿到手的药还给他?” 闻夫人摇摇头:“那是留给宇舜的,他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我总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那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这段时间就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闻夫人轻轻嗯了一声,躺回了床上。 闻先生轻轻搂住了闻夫人,脑子里不断闪过今天庄晏说话时的模样,他不禁担心起来,这个人如果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可怎么办。 …… 当天庄晏从闻家离开后,跟周飞打了电话,一起去了恒道拳馆,拳馆的老板包子一看到庄晏来了,从前台一路小跑奔了过来,像是只从笼子里冲出来的二哈,就差没有把舌头甩出来了。 他冲到庄晏的跟前,双手一张将他抱住,哭着说:“老大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呢?我都在论坛上给你点了几千只小蜡烛了,昨天周教练跟我说你活着,我都不敢相信。” 庄晏抬起手摸摸包子的头,包子全名包一啼,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哭得特别大声,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名字,他比庄晏小了三岁,庄晏几乎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的。 包子哭唧唧地向庄晏抱怨说:“老大你都不知道那帮人怎么在论坛上说你,我跟他们撕了一天一宿了,以一人之力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不曾一败,那场面真是乌云压城,恶雨滔滔,翻江倒海……” 庄晏点点头,打断包子的话,问道:“结果怎么样?” 包子长叹一声,脸上带着壮志未酬的寂寥,回答:“今早我被坛主封号了。” 庄晏:“……” 周飞在旁边嗤笑了一声,抬手在包子的头顶敲了一下:“你打拳要有这个精神,说不定现在的金腰带获得者都是你了。” 包子赶紧摇摇头,他当年就是受不了艰苦的训练才离开那里,给家里要了点钱,开了这家拳馆。 拳馆里面只有几个年轻人在对着沙袋或练习或发泄情绪,空旷的训练室里拳击手套与沙袋碰撞发出啪啪的巨大声响,还有两对站在台上比划着要打一场。 周飞的视线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扫过,不住地摇头,他最后定在了包子的身上:“就你来吧。” “我?” “能行吗?”周飞问庄晏。 “可以。” 包子挠了挠头:“那就我来吧。” 拳馆里的人一看到有人要来挑战包子,也放下自己的练习,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怕死。 包子虽然退出拳击队,但他也算是比较有天赋的那一种,只是不太能吃苦,他在这些业余拳击手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平时的时候也会做这些年轻人们的教练,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有人上来就敢挑战他们的包子教练,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庄晏退出拳坛进了健身房当教练后就留起了中长发,有时候还会给头发做个卷烫,弄得他现在看起来着实不像是个打拳的,更像是个艺术家,所以拳馆里这么多人还没有一个认出他的。 “那小子谁啊?上来就跟馆主打,” “不认识,看着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