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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也罢,离了这凡尘,就是离了痛苦,也好也好——” 话落,他又看向宿大人,声音无力,“大人!望大人明察秋毫,将此等恶人抓捕,以慰娄析在天之灵,至少让他一路上走的痛快些。” 宿大人抱臂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时安,似笑非笑:“凶手?郑路平?娄氏?” 时安被宿大人看的心中有些惶惶,腥红双眼垂下,语含沧桑,激动的情绪已逐渐冷静下来:“郑路平在书院里素来爱欺负娄析,许是嫉妒,许是顽劣,老夫曾数次教导,怎会想到……如此小小学子竟胆大包天至此……” 宿大人听得不耐烦,抬手打断他,只一字:“抓。” 身后黑衣侍卫便将毫无反抗的郑路平拖了起来,郑路平四肢瘫软,口中还在呢喃:“他怎么就死了……” 沈默自觉疑虑多多,探得脑中系统“水山蹇,解卦未完”红字未退,心中渐渐有了思绪。 他抬腿直直走向娄析的尸体,黑衣侍卫伸手阻拦,被宿大人抬手制住,沈默便来到了娄析尸体旁,蹲下细细查看。 离得近了,娄析额头的伤口清晰可见,不算狰狞,伤口已经微微收敛,想来拿这当致命的伤口有些牵强,他拿指点了点伤口,凑近鼻尖轻嗅,鼻尖仍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随后他又去看娄析双手。 轻轻捧起娄析的双手,这双手粗糙,看的出来长干粗活,指甲缝里除了泥土却还夹了点别的东西,发白搀着血丝,混在泥土里,不算明显。 沈默头也不抬的问道:“死了多久?”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没人吱声,半响宿大人答道:“尸体僵硬,虽泡在水中减慢了些尸化的速度,但死亡时辰也不会超过一天,至多半天过一个时辰。” 这宿大人对仵作之术看来也了解很多。 沈默:“现在何时?” 宿大人:“申时过半。” 沈默抬头,看向郑路平:“你什么时候推的娄析?” 郑路平突然被问道,仍旧有些怔愣,片刻才道:“前、前天下午……” 沈默起身,来到低垂着头的时安老先生面前,“手给我。” 时安抬头,冷静下来后一张脸慈眉善目,忧愁缠身,闻此不解道:“少年郎,为何要看老夫的手?” 沈默不语,干脆伸手去拽时安的手臂,却不想时安似乎暗中用力,沈默一下并未拽动,反倒自己跌坐在了地上,那姿势可说不上好看。 “噗——”宿大人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旁边默默围观的凛暮也忍俊不禁,道了声:“闻璞。” 闻璞便快步走来,帮沈默强硬的抓起时安的双臂,有闻璞帮助,时安反抗不得,呼吸渐重,能感觉到他曾暗中用力。 沈默对周遭笑声毫无反应,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去掀时安的袖子,随着袖口被推上去,几道抓痕也暴露出来,那抓痕颇深,细细几道已经掉了表面皮rou。 果然如此,那娄析指甲缝中夹着的正是几丝人类的血rou。 随即扔下手中衣袖,沈默起身转头看向宿大人,平淡道:“昨日酉时,时安曾来到城外破庙拜佛,其袍角鞋面皆有湿润,证明他来过河边。” 话落,沈默从腰间拿出一粒碎银子抛向宿大人,“这是时安所留,如果没有猜错,娄析的死因并非额头的伤口,而是溺水而亡。” 而娄析双手指甲中的血rou便可证明那是他在挣扎时从时安胳膊上扣下来的。 宿大人抬手轻松接过那小小一粒碎银,凑到鼻端轻嗅,一缕淡淡药香传来,随即他大笑起来。 “有意思,你真的太有意思了——来人,抓——时安!” 宿大人一指,正是时安,那刻意拉长的语调更是吊足了人的胃口。 情势陡然转变,原本被制住的郑路平被放了开来,呆愣的跌坐在一旁,而时安则被几名黑衣侍卫擒了起来,牢牢压制,娄氏夫妇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撼不已,似是还不明白,双双呆立禁声。 时安突然被制,神情也恍惚疑惑起来,双眼血丝褪去,那张脸仍旧是那么慈眉善目,他问道:“大人,这是为何?为何抓老夫?” 宿大人伸了个懒腰,理也不理时安,一抬手,一队侍卫带着时安、郑路平和娄氏二人迅速撤离,而宿大人却站在原地未动。 沈默见那一队人走远,在时安被带走后,脑海中“水山蹇,解卦未完”的红字彻底消失,而兑换录中,则出现了一行黑字,水山蹇,兑寿时一月。 一月,时安最开始求的便是诸事吉凶,哪怕最后涉及了一桩命案,最终也只续了一月寿时。 而凛暮、闻璞二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 宿大人径直来到沈默面前,挡住沈默去路。 “小瞎子,你叫什么?” 沈默对瞎子的称呼毫无反应,只道:“沈默。” 不远处林中,面若桃花唇角带勾的男人跟着低语,“沈默——” 此时这一直温文尔雅、面含笑意的男人寒着面庞,自带笑意的唇角在森冷的神情下只显诡谲,倒比得那一直面瘫着脸的闻璞还要寒上几分,他语带寒霜:“已逝国师有一关门弟子,一直深养在宫中闲着,如今该发挥点作用了。” 世人皆知已逝国师是如何死的,那飘摇了七日的人皮可是给九重城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国师有没有徒弟,虽外人不知,闻璞却如何不知?